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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換好了。】 頓了頓,禮尚往來地問他:【你換好了嗎?】 江澤洲:【嗯, 出來嗎?】 孟寧:【里邊兒弄好了嗎?】 江澤洲:【不清楚。】 孟寧輕咬下唇, 敲打鍵盤的大拇指指腹停在空中, 離手機屏幕有一厘米左右距離。 江澤洲:【你不無聊嗎?】 賽車區別于任何一樣職業, 它象征著野性的征服欲。而掌控賽車的賽車手,更是荷爾蒙爆棚。正因此,賽車手身邊, 從不缺乏異性。 換衣間里的女生,基本都是跟著俱樂部的賽車手來的, 不是女朋友, 就是曖昧對象。來賽車場之前, 一塊兒吃過飯, 飯桌上有話題可聊,下了飯桌,依然侃侃而談。 用個不太恰當的詞,孟寧是漏網之魚。 孟寧:【玩會兒手機就好。】 江澤洲:【我很無聊。】 他不容置喙:【出來陪我聊聊天。】 孟寧無奈笑了一下,答應:【好。】 推開換衣間的門,沒想到江澤洲早站在外面廊道上,聽到動靜,他轉過身,目光直直朝她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怎么選了這套賽車服? 選衣服時對方都不在場,卻沒想到,二人選了一模一樣的衣服,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一個是男款,一個是女款。 孟寧稍顯局促,我就隨便一選的。 哪成想,和他穿了情侶裝。 江澤洲面色未變:挺好的,情侶就應該穿情侶裝。 孟寧安靜一秒,心跳快得不可思議。 江澤洲朝外側了側頭,出去走走? 孟寧:好。 迎著夜風,他們來到幾十米高的看臺。情侶賽車前的友誼賽,賽道上停了十幾輛拉風的賽車。像是森林深處蟄伏的野獸,發動機轟鳴聲劃破夜空,熱血沸騰,似乎下一秒,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吞噬天地。 接二連三的賽車手出來,和工作人員交替,進入駕駛座。 孟寧好奇:你以前開過賽車嗎? 今天過來的兩支隊伍,江澤洲說起其中一支,我以前是這個俱樂部的。 引起孟寧驚訝的眼皮輕顫,啊? 江澤洲哂笑:很難相信嗎? 是真的挺難相信的。 玩賽車的人很容易看出來,性格散漫,藏在玩世不恭的外皮下,是野性難馴。以上無論哪種,孟寧都沒在江澤洲身上看到過。在她的認知里,江澤洲成熟穩重,所以可以將華銳資本發展成業界數一數二的投資公司。 只是她疏忽了一點兒,江澤洲開的公司是投資公司沒錯,但搞得是風投。 風險投資,高風險,高收益。類似于在懸崖邊踩高蹺,稍有不慎,墮入深淵,萬劫不復。 怎么說呢,我可能更習慣你穿西裝的樣子? 穿賽車服很奇怪? 不奇怪,孟寧看他一眼,快速收回眼,挺帥的。 江澤洲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不露聲色地勾唇輕笑。 友誼賽很快結束。 今晚的重磅環節是情侶賽車。 孟寧和江澤洲先后上車,十幾輛車停在起點,蓄勢待發。 倒數三十秒時間。 孟寧視線死盯著倒計時的面板,左右手四處尋覓,在車內找到支撐點緊緊地握住。賽車服厚重緊實,輕而易舉地隱藏住人的身材曲線。可安全帶一勒,還是能看到她起伏明顯的胸脯。 從頭發絲到指尖,無一不透露出她此刻的情緒。 緊張到連呼吸都屏住。 江澤洲未免覺得好笑:我說孟寧 倒計時面板顯示他停頓的時間。 三秒。 孟寧聲音都在顫:你要說什么? 江澤洲:別緊張。 毫無力度的安慰,孟寧扯了個笑,哦。 江澤洲說:坐過卡丁車嗎,一樣的。 倒計時面板,只剩下最后五秒。 孟寧被江澤洲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小幅度轉過頭:卡丁車最高能開到三十碼嗎? 最后三秒。 江澤洲:你覺得我這輛車最高車速有多少? 孟寧猜測:三百碼? 一秒。 點燃的引擎,車身顫抖。 發令燈亮,發出嘟嘟聲響 車廂里,江澤洲滿足她:三百碼,也不是不可以。 車宛若驚弓之鳥,一剎飛馳而去。 儀表盤各類指針飛速轉動,車速瞬間飆升到兩百碼。前方轉彎,車速不減反增,一腳油門毫不猶豫往下踩,車速直逼三百。 江澤洲臉寡冷,唇線繃直,眉峰下雙眼明亮,如天上鷹隼。 渾身透著一股子狠勁兒。 手上動作沒一絲遲疑,干脆利落,換擋,踩油門,剎車,超車,一個彎道,車輪滑出一條漂亮的漂移車線。 許久沒碰賽車方向盤,他以為他都要忘了這種刺激的快感,但是很顯然,他非常適應這種刀口舔血的行為。 而孟寧萬分不適應,全程手死抓著門把,眼緊閉,過快的車速令她心臟超高速跳動。前方過彎道,一個漂移,她人往外甩,胸腔、腹部的安全帶死錮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