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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洲剛打開家門,劈頭蓋臉好一頓罵,本就頭疼,現在心情閾值至臨界點,臉色鐵青,關門的力度極大。 砰的一聲。 周楊覺得地都在震。 他下意識往后退,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動手別打臉。 江澤洲面若冰霜,懶得搭理他,轉身進洗手間洗澡。 周楊還想說什么,手機鈴響起,他掏手機想按掛斷,看清來電人的那一刻,指尖顫動,下一秒,他移步到陽臺,接電話前,清了清嗓,才接起。 慵懶又玩世不恭的語調,喂,哪位? 裝作不認識。 距離上次二人通電話,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沈明枝其實一點兒也不想和他聯系,但是為了孟寧,她屬實沒轍。只是沒想到,周楊竟然沒有存她的電話號碼。 她語氣干巴巴,是我,沈明枝。 喲,這不是我祖宗嗎? 是的,是你祖宗我。 周楊幾乎是氣笑了,安靜幾秒,他問:祖宗,找我什么事兒? 沈明枝在他面前向來不講含蓄那一套,直接問:江澤洲有女朋友嗎? 周楊不太確定:你找我問誰?江澤洲? 沈明枝:嗯。 周楊:不是,你問江澤洲干什么?你難不成看上他了? 沈明枝:你別管,你就告訴我,江澤洲有沒有女朋友? 幾年前二人莫名其妙地鬧掰,沒想到她突然打電話,是為了問江澤洲。周楊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有求必應,他沒有,你干嘛? 那他有沒有炮友? 周楊被她這粗魯的措辭給嚇了一跳,你在說什么玩意兒呢?一女孩子,說話能文明點兒嗎? 抱歉,我換個方式問一下,江澤洲的男女關系,和你一樣亂嗎? 沒有的事兒,江澤洲比我正經多了,他可是好男人,八百年的處子之身,男德班優秀學員,遇到女孩子,都不敢看一眼,非常潔身自好。 不是,周楊回答完一秒,察覺到了不對,什么叫和我一樣亂?我也不亂搞男女關系的好不好,我每次只談一個女朋友,而且不談心里有別人的女人。 最后一句,一語雙關。 周楊回頭,直視洗手間的方向,眼神毒辣,恨不得把門鉆出一道口子來。 沈明枝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問:江澤洲他,前女友是怎么樣的人啊? 忽冷忽熱,無外乎幾種情況。 第一,他單身,是情場老手,習慣這樣拿捏女孩子。 第二,他有女朋友,兩邊顧及不過來。 第三,前女友回來,擾動他的情緒。 前面兩者都排斥,只剩第三種情況。 周楊:什么前女友?我都說了他是男德班優秀學員,沒談過戀愛。 三者都不是,這情況更壞了。 饒是沈明枝,都無法理清現在的狀況。 周楊問:不是,你給我打電話,怎么左一個江澤洲,右一個江澤洲啊?你就不能問問我嗎?好歹問我吃了沒吧? 沈明枝向來是利用完他就跑,無情道:你吃屎去吧。 話音落下, 電話掛斷。 周楊盯著手機屏幕,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我叫了早餐,一起吃嗎?冷不丁,身后響起江澤洲的聲音。 周楊大腦發懵,下意識道:我才不吃屎,要吃你吃。 第20章 . 江澤洲擦頭發的動作驟停, 隨即,面無表情:你大早上跑我這兒給我添堵來的是吧? 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之后, 周楊揉了揉眉骨, 自己都覺得好笑,不是,我就隨口一說, 開玩笑的。 門鈴響, 早餐送達。 悅江府的早餐,色香味俱全。 周楊是一醒就過來的,沒吃早餐, 和江澤洲面對面坐在餐桌前用餐。 對了,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周楊問。 在家。 你爸媽那兒? 嗯。 那怎么一身酒味兒? 江澤洲沒作答,低頭吃飯。 他低著頭,眼瞼處有圈明顯的青紫色, 眉目沾染的頹靡倦意,不是洗個澡就能洗去的。江澤洲平時話不多, 現在更甚, 周遭散發著濃重的疏冷氣場。 周楊鮮少見到他這種狀態, 很識相地噤聲, 沒再多問。 一頓飯吃完,江澤洲回屋補覺。 周楊閑的沒事兒干,在客廳看電影。 三個小時的電影, 尤為漫長。片尾曲響起時,客廳一角, 響起手機鬧鐘聲。周楊以為是自己的手機, 摸起來一看, 發覺不是。循著音樂找到手機。 下午一點整。 江澤洲怎么設了個這個時間的鬧鐘? 估計是有事。 周楊拿著他手機, 敲響江澤洲的房門,連敲數聲,門內才傳來動靜。 門一打開,江澤洲的臉慘白,冷若冰霜,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