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穿進戀愛游戲后(快穿) 第142節
另一頭,鶯歌回到菡萏院。 不遠處傳來撞擊聲,砰砰不止,鶯歌走了幾步,問身旁小廝:“這是什么聲音?” 小廝回:“公子不知?殿下下令,要在府上舉辦蹴鞠賽,不禁誰參加,這是從前都沒有的事,好多下人樂瘋了,瞅著空就練習,就是咱許管事都沒忍住,偷偷踢一回呢。” 給下人舉辦蹴鞠?別說大周,前朝也從未聽聞。 這事放其余長安貴人家中,會遭人到鄙夷,哪有主子許下人這般胡鬧的,只是廣德公主性子,倒真做得出來,她是好玩成性,連皇帝都奈她無法。 小廝知曉公主如今對鶯歌最有興趣,說:“對了,公子?!?/br> 鶯歌換掉弄臟的外衣,示意他繼續。 小廝:“殿下偏愛強健男兒,公子若是得空,也踢踢球,一來強身健體,二來也能引起殿下的注意,好叫殿下常來?!?/br> 被提醒如何固寵,鶯歌好是愣了一會,才掩住眼底復雜神色,點點頭:“你說的,我記住了。” 又賞小廝一兩碎銀,小廝笑得找不著眼睛。 鶯歌進房中,囑咐:“我累了,要歇息會兒,無事莫來打擾?!?/br> 小廝剛得了賞,態度十分殷勤:“是是是,公子好好休息,氣色才能更好?!?/br> 闔門,輕輕放上門閂后,鶯歌蹲身,手伸到床底下,在床板黏連的地方,拿出紙筆,他干脆坐在干凈的地板上,把床當做案幾,認真地寫畫著什么。 那小廝說的沒錯,廣德喜愛健康強壯的男人,可是,在三年之前,她其實更愛瘦弱帶點病感的男人,譬如,莫見雪。 這三年,她追在尉遲序身后,況且是個女紈绔,喜好多變無常,漸漸的,無人一直記得她這個癖好,也無人再感慨英年早逝的莫見雪。 寫完東西,鶯歌對紙張吹吹,少年干凈清澈的眼神,驀地暗淡,他之所求,只有公正。 目前看,計劃沒有失敗之處。 他把寫了的紙張,和剩下的紙和筆一起藏起來。 晚上無事,鶯歌好好擦了下自己的琵琶,不多時,卻聽外頭傳來講話聲,打開門,是芙蓉院的侍女送東西,是個方正的木盒子。 鶯歌領賞,溫聲道謝。 他身邊的小廝,與有榮焉道:“殿下果真喜愛公子!” 侍女眼唇笑道:“你個潑皮的,殿下哪能不愛公子,殿下一回去,就著人找這東西,說起來,還很不好找呢。” 鶯歌笑笑,他打開盒子,倒希望是什么趁手的金銀,方便賞給這小廝。 他需要在公主府培養自己的人。 然而,打開盒子后,他卻怔在原地。 小廝好奇地探過頭,沒弄懂,嘀咕道:“這玉佩是什么東西???麒麟?” 鶯歌拿出那塊玉佩,沁涼的手感,有如悶熱夏夜的一陣清風,神獸的頭首一只角,睥睨天下,十分威武,然而相比寓意吉祥的麒麟玉佩,用它做玉佩,實為少見。 他低聲對小廝道:“不是,這是……” “獬豸。” . 將軍府上。 “嗒”的一聲,黑棋落子。 聽雪閣送來公主府一日之事總結時,尉遲序正執黑子,與另一男子對弈。男子戴著半邊面具,氣質清冷,正是聽雪閣閣主,兩人容貌俊美,各有千秋,這般坐在一起,頗為養目。 “……以上,便是公主府內一日發生的事。” 睡到日上三竿,與樂師游公主府,又泛舟荷塘,晚上追著一只肥貓想玩耍,差點跌一跤,冒失得沒有公主樣子……似乎,沒奇怪之處。 尉遲序敏銳地察覺,如果有任何錯漏,應該是發生在陸寧姝睡覺期間,她是有點功夫底子的,說不準背著旁人,起來練武。 他問:“確是睡到日上三竿?” 聽雪閣影衛堅定,且毫不猶豫道:“是的,將軍?!?/br> 尉遲序隨手下一粒黑子,吞掉幾粒黑子,問:“全說完了?” 影衛想了想,終于還是開口說:“還有一件小事,下午申時三刻,九號和樂師上岸后,樂師臉上,府上的人都在傳……” 尉遲序瞇眼:“她打人了?” 影衛:“不是?!?/br> 尉遲序:“是何事?” 影衛:“說是九號急性,把人的臉親紅了?!?/br> 尉遲序未曾親近過女子,他不能理解,皺起眉頭:“如何能親紅人?” 影衛無奈,撅起嘴示范,然后說:“這樣嘬的?!?/br> 尉遲序:“……” 想到有一次,陸寧姝在晚宴喝醉酒發酒瘋,就對著他,撅起嘴,一臉色瞇瞇的,尉遲序瞬間不太好,險些捏壞手里黑子。 他黑著臉道:“以后這種事,不用告知我?!彼麤]有興趣。 影衛:“是?!?/br> 揮退影衛,閣主則溫和地笑了笑,尉遲序手摸進棋盅里,他盯著棋盤,問閣主:“你是想長安馬球賽時,重回長安,對吧?!?/br> 閣主說:“的確如此,也就兩日了。” 尉遲序放下棋子,男人眼中沉沉,對著閣主一笑:“那我提前跟你說一聲,歡迎?!?/br> 閣主端起一旁澄澈的酒水,對他一敬:“某在此,多謝將軍?!?/br> 作者有話說: 莫見雪入局啦! 不出意外以后都是23點后更新啦!嗚嗚嗚希望周末能調整回來t t 第90章 宮闈亂七 七月初六這日, 天蒙蒙亮時,公主府下人來回走動。 年紀較小的侍女提著羊角燈,繞過回廊, 橘黃燈光朦朧搖曳, 在侍女步入屋內之時, 這點微弱燈光, 被紅燭發出的明亮光芒吞噬。 她將燈擱在桌上,吹滅, 彩鳶從里間打簾出來,問:“怎么樣, 東西找到了么?” 侍女福身:“沒有?!?/br> “算了。” 鏡子前的寧姝轉身站起, 彩鳶手巧,替她挽了飛仙髻,烏黑發絲間一片素凈,再瞧她一件白色棉質里衣, 往常的妖艷, 便被壓下兩分,恍若避世仙子般的冷清。 侍女不由有點呆,立刻低頭。 寧姝扶扶鬢角, 又說:“找不到就算了,換一套頭面?!?/br> 前兩日, 寧姝非抱一只披金雪腹的貓貓進屋內玩,對人家一頓猛薅, 結果貓爺大怒,大鬧天宮, 打翻妝奩, 卷走金鑲玉蓮花頭面里的一只純金蓮花耳環。 那套頭面足金打造, 綴著品質上上乘的紅寶石,花紋勾連,繁瑣精美,大氣富貴,造價暫且不提,光論人工,去年三月開始打造,到今年六月才好,極盡奢侈。 如今,被貓爺卷走一只耳環,且找不到合適的替代,這套頭面不能戴了。 彩鳶心里可惜,回道:“是?!?/br> 收好華麗的頭面,彩鳶找出幾套還沒在宴上戴過的頭面,寧姝選中一套紅珊瑚并綠寶石的簪子發釵。 簪釵上頭,她對鏡子左右瞧瞧,唇上抿一層輕薄胭脂,輕輕一笑。 貓爺,背鍋辛苦了。 耳環是寧姝用細線,綁到貓爺濃密的貓發里,為此,手險些被貓爺撓破皮,系統還在面板上打了一行字: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不過效果很好,她以缺一只耳環為由,理所當然把它收起來。 倒不是她不滿那套頭面,那套是很漂亮,但就是太漂亮,太打眼了,若加個銜珠鳳凰,夠格給皇后用,甚至說,比皇后所用,還要金貴夸張,原主再受寵也只是公主,這么招搖,嫌自己身上槍眼子不夠多呢。 只是,要是她突然不肯戴它,也引人奇怪,她在公主府還沒培養心腹,不如創造客觀原因,將它收起來。 . 紅日從東方冒頭,寬敞的馬車緩緩朝西郊駛去。 馬球賽在西郊的練武場舉辦,朝中官員皆可參加,地方各道,也按賦稅定名額,派人前往長安。馬球賽并歌舞酒宴,將持續一日,宴罷便是七夕,過去每年,都能締造不少才子美人的佳話。 寧姝在車上打盹,不多時,嘈雜聲由遠及近,隨風潛入馬車之中。 “李大人,請?!?/br> “王知州,許久不見,這回上京來多住幾日?” 她睜著朦朧眼睛,掀簾瞧,馬車停在演武場外,各位大人、夫人、公子小姐,相互寒暄,好不熱鬧。 演武場正首,有一方大殿,四周鏤空,視角極好,能俯視演武場。 寧姝座位在上首第三,第一二是兩位異母庶出兄長,對面是尉遲序一干重臣,她左手邊,依次是幾位長安城的貴女,包括永安郡主陸安雁,從宴上安排,大周風氣開放可見一斑。 其他官員女眷的宴席,也在正殿,不過隔著三扇屏風,互通,亦能清楚聽到那邊的歡聲笑語。 寧姝剛坐下沒一會兒,陸安雁立時眼巴巴湊來。 她一身鵝黃廣陵錦襦裙,整個人像跳躍的圓芒果,不能說丑,但也談不上漂亮,她對寧姝擠眉弄眼:“今年地方上,來了不少才俊,我瞧著,可有意思極了?!?/br> 寧姝輕抿一口茶:“哦?都有誰?” 陸安雁指著遠處一個緋紅衣裳、大腹便便的官員,寧姝故意立刻問:“他?” 陸安雁推她,急忙說:“不是啦,那種管不住自己身材的肥豬有什么好看的,是他旁邊的!” 官員身旁,是一個瘦高男子,他頭戴襆頭,身量頎長,肩背比例極好,這種時候仍粗布衣裳,一看就是寒門,但即使衣裳不顯,他身上竟有幾分矜貴。 今日,也是二十道的官員,唯一一天上長安卻不需述職之日,他們還能選擇帶一個到三個人隨同參與,經多年演變,帶誰來很有講究,舉子成為不二之選,是最能為官員自己仕途鋪路的。 雖兩人只瞧見他背影,亂阿姨已能篤定:“這人定是個極其俊俏的,不輸給南風館那些人兒?!?/br> 寧姝摩挲下頜:“能被官員帶在身邊,當是很有潛力的舉子?!?/br> 陸安雁立刻歇掉色心:“算了,舉子欸,你都拿殷漾沒辦法,我就別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