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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給她 第85節(jié)

    而使用的工具是相對多變了。

    除了鐵釬、洛陽鏟,還有小推車。

    他一張一張翻閱,發(fā)現(xiàn)她比他想象中還有能干更多,勘測,釘楔子,拉線,可謂是樣樣精通,在現(xiàn)場拿到圖紙格外老練,同她修復(fù)古籍時小心翼翼判若兩人。

    他眼底生出心疼的同時,唇角也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天色一點點兒黯淡下來,戈壁灘上逐漸陷入沉寂,四周漆黑一片,只剩下天邊一道瑰麗的夕陽。

    江尋心里有些發(fā)毛,看向阿仁道:“你是不是找錯路了啊?”

    “那莊稼漢說他撿到東西的地方,就是這個方向啊。”阿仁道:“沒錯的。”

    江尋將信將疑。

    “不行就你來。”阿仁頗為不滿道。

    “老子不來,”江尋晃著腿道:“但我就要逼逼。”

    阿仁是真的服了他這張嘴,這是一點兒都停不下來,不搭理他道:“秦爺,那莊稼漢說,有人為了他手里的東西,都搶到考古工地上來了,你說這伙人……咱們會不會認(rèn)識?”

    秦牧云抬頭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他們認(rèn)識的人太多了,一時半會兒對不上號。

    “這齊家真是越來越?jīng)]落了,自己的地界上出了這種事,齊湛南連個屁都沒放。”江尋忍不住道:“也不知道這讓那工地上哪個倒霉蛋遇上了。”

    白眠猝不及防打了一個噴嚏。

    戈壁灘上晝夜溫差大,她身上還穿著白日里的外套,熊書怡見狀道:“你是不是感冒了?用不用吃藥啊?”

    白眠對她感冒藥的威力,心有余悸,連忙搖了搖頭。

    正欲說話,忽然一束光透過帳篷的后方照射了過來。

    有車來了。

    眾人大為疑惑,不止白眠,其他帳篷里的人也尋著光出來了。

    江尋更是大為振奮,在黑暗中開了這么久,可算是見著光了,正準(zhǔn)備跟出來的人打聽白眠的下落,忽然就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探出車窗向她招了招手:“白眠meimei!咱兒可算找到你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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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3章 往 事

    其他人紛紛向白眠望去。

    熊書怡也不禁有些吃驚, 不敢相信他們是在沒有定位的情況下找過來的。

    江尋率先下了車,發(fā)現(xiàn)秦牧云倚著車窗沒有動靜,不禁越過副駕駛的車窗向他看去:“秦爺,你怎么不下車呢?”

    秦牧云隔著車窗望著白眠沒有說話。

    江尋順著他的目光, 側(cè)頭向白眠看去, 白眠隱隱察覺到了什么, 不慌不忙上前,隔著貼著防窺膜望著漆黑的車窗, 想象著秦牧云的表情。

    一時有些忐忑。

    她而今冷靜下來,隱隱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處理有點兒問題, 再怎么生氣, 也不該一走了之的, 眼睛不安的的眨了幾下,醞釀著說詞。

    秦牧云的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待她走近, 緩緩放下車窗, 單手靠著車窗, 下顎枕著自己的小臂, 目光無暇而柔軟,淺色的眼眸隱隱透著狗狗般的無辜:“原諒我了?”

    白眠頓時更是脾氣全無。

    無奈的嘆了口氣,搭上他的小臂道:”下車。“

    秦牧云乖乖打開了車門。

    周圍的同事都在打量著他們, 不自覺開始竊竊私語,白眠隱隱聽到大家是在夸秦牧云好看, 仿若未聞的將他拉進了帳篷。

    熊書怡識趣的向江尋他們走去。

    把帳篷留給了白眠。

    帳篷里面不算亂,但四處都堆得很滿, 兩張床間只有一條狹窄的過道, 白眠收起簡易床上的書, 讓秦牧云坐下。

    秦牧云一直跟在她身后, 聽到她的聲音,順勢在床邊坐下,拉著她的手,將她攬坐在到自己的腿上,貼著她的鎖骨,閉著眼睛道:“錯了。”

    聲音溫柔,是真的在認(rèn)錯。

    “哪兒錯了?”白眠義正言辭推開他的額頭:“秦牧云,你少在我面前裝可憐,我聽說你在外面,可兇可兇的了。”

    “不兇。”秦牧云不僅沒有抬起頭,反而更深的往她懷里蹭了蹭,聲音即溫柔又無辜。

    白眠自是不信,捏著他的臉道:“那你聽說過滇地鬼谷嗎?”

    秦牧云略微一怔,顯然已經(jīng)猜到了她要問什么,抬起頭道:“誰跟你說什么了?”

    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往日的冷清和從容。

    眼底隱隱透著一絲不怒自威的深沉。

    白眠自然知道這抹深沉不是源于她,而是起于告訴她這件事的人。

    ”那天晚上,我們工地上來了幾個人。”白眠知道瞞不住他,一五一十將那天晚上的事告訴了他,叮囑道:“你別去惹事啊,那群人看著就……不是善茬。”

    秦牧云發(fā)出一聲冷笑,從容不迫凝視著她的眼睛:“阿眠,那你猜他們?yōu)槭裁茨敲磁挛遥俊?/br>
    白眠:“……”

    顯然是因為他比那群人更狠。

    “所以,你真的廢過人三根指頭,還斷過人的腿?”白眠不由感到心驚。

    秦牧云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其實我不太記得了,因為……我那些年,廢過的人可太多了。”

    “那你為什么要那么做?”白眠之前不敢問他,也是怕他真的跟自己攤牌,而她那時候,就真的不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為,我跟他們想要的,很多時候都是同一個東西。”秦牧云將她眉眼間的變化盡收眼底,“我要跟他們搶,就只能比他們更狠。”

    “那你跟他們搶得都是什么東西?”白眠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在不自覺的用勁,也沒有掙脫,仿若未聞道:“文物嗎?”

    秦牧云盯著她沒有回答,似乎在揣測著她眉眼間的深意。

    “恩?”白眠感覺到他的不安,抬手撫上他的臉,溫聲詢問。

    秦牧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

    猛的松開攥著她的手腕,避開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應(yīng)了一聲。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通紅。

    他凝視著她肌膚上清晰可見的指痕,緩緩伸出指腹撫摸道:“對不起。”

    白眠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垂下的長睫,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顯而易見的心疼,側(cè)頭攬過他的后腦勺,貼在自己懷里:“我沒怪你,我只是擔(dān)心你。”

    他知道。

    所以從來沒向她提過這些事。

    那些人都是真正的窮兇極惡之徒,為了錢,什么都干得出來。

    跟他們講道義沒用,只有拼誰比誰更狠。

    他閉上眼睛,突出的喉結(jié)略微滑動,聲音隱隱透出一絲無辜的委屈:“肩膀疼。”

    白眠:“……”

    她發(fā)現(xiàn)她真是小巧秦牧云了,他明明跟她攤了牌,可她還是覺得眼前這個弱小無辜的男人才是他。

    “哪兒疼?”白眠覺得他可太會賣慘了,而自己偏偏還吃他這一套,他一服軟,她的心也跟著軟了。

    他握著她的手指,撫上自己領(lǐng)口的紐扣,一顆一顆,解到腰腹,露出下午被竹筒砸過的肩頭,可是上面連個紅印都沒有,他卻一直喊疼。

    白眠只能找到急救箱里的治療跌打損傷的噴霧,替他在肩頭噴了兩下。

    “行了嗎?”她跨坐在他的腿上,蓋上瓶蓋準(zhǔn)備起身。

    他雙手摟著她的大腿,在頭頂昏黃的燈光下凝視著她的眼睛道:“不揉一下?”

    白眠只能依言抬手覆在他肩上的肌膚,揉著他結(jié)實有力的肌rou道:“現(xiàn)在知道痛了?你下午挑釁別人十幾個人的時候,怎么不知道挨打是會痛的呢?”

    “恩,下次不會了。”秦牧云被她數(shù)落也不生氣,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摟過她的后腦勺,閉眼吻了上去。

    白眠話聲一止,順勢閉上了眼睛。

    江尋躲在營帳外面,聽到里面的聲音淡去,默默起身離開了。

    不得不說,秦爺在糊弄白眠meimei這方面是真有一手,每次問到關(guān)鍵位置,就被他帶跑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遇險的倒霉蛋就是白眠meimei。

    那這件事可就復(fù)雜了。

    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熊書怡也在一旁偷聽,聽得抓心撓肺的,意猶未盡追上江尋道:“你們以前到底干了什么啊?”

    “害,”江尋其實覺得秦爺不跟白眠meimei說實話,除了怕嚇到她以外,更大一部分是覺得難以啟齒:“就是到村里收貨的時候,碰巧遇上了一幫盜墓的,大家那時候也都剛?cè)胄校词裁炊枷∑妫缓笄貭斶@個人吧……敢想又敢干,就偷摸著跟人下了墓。”

    起初吧,真就看個熱鬧。

    后來聽說那伙人,是因為外國有一個買家,高價收購著墓里某個物件,才來走得這一遭,秦牧云自小在秦老爺子長大,耳濡目染之下,能讓他們把東西賣出去才有鬼了。

    就開始跟他們交涉。

    愿意高價要他們手里的東西,結(jié)果對方死活不答應(yīng),還罵秦牧云多管閑事,于是兩伙人就打起來了。

    偏偏對方還打不過他們。

    而后這梁子就結(jié)下了,他們和秦牧云也在這一行當(dāng)里出了名,那時候秦爺都還不到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