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她 第21節
光是抱著他,都覺得幸福。 她不敢想象自己完全沉溺在這種幸福里,又讓她完全抽離出來的感覺。 光是這種程度的失落感,已經宛如沒過頭頂的海水,讓她感到窒息。 她越想越覺得難過,趴在枕頭上,悶聲大哭。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整個眼睛都是腫的。 阿仁和江尋都以為是因為自己的事,心里愧疚的不行,整整一天都小心翼翼迎合著她的情緒,大氣都不敢出。 然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像沒事人一樣,戴著黑色的眼罩,仰頭靠坐在椅背上。 白眠坐在另一側靠窗的位置,全程沒有回過頭。 秋三坐在兩個人中間,連腿都不敢抬一下。 就這樣坐了將近七個小時,越野車抵達西安,白眠在博物院附近下了車,車門關上以后,秋三終才小心翼翼伸了伸腿。 同時,秦牧云也掀起了眼罩。 秋三以為他是被白眠關門的聲音吵醒了,干巴巴的解釋道:“白小姐已經走了。” 秦牧云面無表情望向窗外,看著她頭也不回的穿過人行橫道,直至在人群中完全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道:“我知道。” 作者有話說: 謝謝各位讀者老爺,本章留言都有紅包~ 雖然不多,但也是我的心意!愛你們!感謝在2022-06-19 11:28:55~2022-06-21 16:41: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ain 2個;溫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符符符 5瓶;汪汪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想 念 好友在博物院附近等白眠。 白眠一路幾乎是跑著去見她的, 好友率先看到白眠,一邊喊她的名字,一邊往這邊跑。 白眠也看見她了,兩個人時隔兩年沒見, 但是彼此外貌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那些一起上課、打飯、打鬧的畫面都近得像昨天一樣, 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 可是怎么就兩年了呢? 白眠眼角有些濕潤,好友見她哭了, 也跟著紅了眼眶,牽著她的手:“哭什么啊?” 白眠本來沒覺得委屈。 可是好友的這句話出來, 她就覺得委屈的受不了, 喊了一聲“熊熊”, 就忍不住靠在好友的肩上哭了起來。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路邊人來人往, 從旁邊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側頭回望。 好友視而不見抱著白眠, 順著她的背:“不哭, 不哭, 都過去了,未來都是好日子在等著你。” 白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回過神的時候,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路燈透過路邊林蔭的縫隙, 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一邊用手背擦眼淚, 一邊嫌自己丟人, 拉著好友的手, 飛速從“案發現場”逃離了。 好友熊書怡是西安本地人, 畢業之后就通過事業編的考試,進入博物院工作,而白眠在上城的博物院待了三年,還只是一個臨時工學徒。 當時熊書怡讓她一起考編,到西安工作,而余少成考慮到她人生地不熟,自己的人脈也在上城,到外地以后也照拂不上,執意讓她留在上城。 她也不想讓余少成覺得自己養了一頭白眼兒狼,沒有多做猶豫,就服從余少成的安排。 余少成是真的把她當自己女兒在管,不管是讀書,還是找工作,當時博物院沒有編制名額,但余少成還是想辦法先讓她進入單位上班,找著機會幫她轉正。 鄭叔叔也對她很好,一直暗示她,等她和鄭意結了婚,她就是自己的女兒,自己會盡全力支持她的工作,至于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她不用在意。 這些乍一眼看過去,都是康莊大道,可是落到實處,全是雞毛蒜皮,讓人看不見光的瑣事。 鄭意惹出的一樁樁爛事,陳懷鳳有意立威的刁難,余思雅明目張膽的挑釁,都像河底的水草般纏繞著她,讓人喘不過氣。 她向熊書怡描繪自己這兩年的生活時,總感覺脖子上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掐著她,直到說起自己在派出所砸了鄭意的車,那只手才松開她,得以獲得一絲生機。 熊書怡滿眼心疼,一邊往她碗里夾菜,一邊對著鄭意一家人破口大罵。 “你讓那男的有本事來西安,你看我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我就不姓熊。” 說起打他這件事,白眠又笑了,繪聲繪色給她講了鄭意在酒吧被江尋揍了的事,熊書怡開心的不得了,“對,就是得給那對狗男賤女點兒教訓!不然真以為咱們是好欺負的呢!老子也是真服了那個余思雅,她是不是還指著成為鄭意心里的白月光,來惡心你啊。” “或許是吧。”白眠覺得不可理喻的搖了搖頭。 “不過你那幾個朋友,也真的很仗義,后面有機會約他們吃個飯吧,算我感謝他們對你的幫助之恩了。” 白眠一想到秦牧云,唇角的笑容不由一淡,“再說吧,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在西安待幾天。” 熊書怡也沒有多言,話鋒一轉:“我說真的,你把你在上城的房子賣了,到我們這來安家吧。我昨天已經把你的簡歷遞到我們院里了,然后你再找一個我們西北的小伙兒,這事就成了。” 白眠聽得直搖頭。 “你忘了那句話嗎?智者不入愛河,建設美麗祖國。” 熊書怡哈哈大笑,白眠后知后覺想起她以前美院那個男朋友,隨口問道:“你和何智杰怎么樣了?” 她已經快半年沒有從熊書怡口中,聽到關于何智杰的事了,只知道他畢業去了敦煌,兩人一直異地戀的談著。 提起這事,熊書怡臉上的笑容也是驀然一淡。 “不知道。” 白眠面露疑惑 分了就是分了,沒分就是沒分,什么叫不知道? “他不回來,我也不想去敦煌,就先這么耗著唄,等耗到哪天不想耗了,就分手唄。” 白眠一時啞然。 不由想起自己和秦牧云的事,也感同身受的嘆了口氣,端起裝著果汁的杯子,碰了碰她的水杯。 “你嘆什么氣?跟你真的能理解似的。”熊書怡回敬了她一個,“誰不知道你是真寡。” 白眠:“……” 好好的,攻擊她干什么。 熊書怡最喜歡拿這個逗她,上大學的時候,宿舍里四個人,就她一個人沒男朋友,看著別人在她面前打鬧,秀恩愛,也沒有任何感覺,整個人一個大寫的清心寡欲。 好不容易熬到畢業了,她以為白眠終于可以放松下來,好好談個戀愛了,好家伙,家里直接把結婚對象給她找好了。 別說什么戀愛的感覺了。 沒留下什么后遺癥就算不錯了。 “白咩咩,我跟你說,男人這東西,這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熊書怡一本正經用筷子戳了戳她的鎖骨:“比如說,你現在找個男的還有二次發育的可能。” 白眠就知道她嘴里沒好話,“滾。” 熊書怡笑得不行,“白咩咩,說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對男人沒有興趣?不然怎么能寡成你那個樣子。” 白眠見她越說越離譜,抓起旁邊的抱枕砸了過去。 “你把嘴給我閉上,服務員買單!” 兩個人吃過飯后,便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些洗漱用品和貼身衣物,回去的路上,熊書怡難得正經道:“白咩咩,你這些年真的就沒喜歡過誰啊?” 她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秦牧云的臉。 慢吞吞回答道:“喜歡過的。” “哦,”熊書怡沒有覺得意外:“你是說高中那個初戀是吧?那個不算喜歡吧,除了他以外……” “我們要不要再買點水果回去?”白眠停在水果店前,微妙的轉移了熊書怡的注意力。終止這個話題,往水果店走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白眠就被不斷想起的微信提示音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是鄰居阿姨發給她的視頻,頓時睡意全無,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視頻是從門縫出去的,一群人擠在擁擠的樓道里打鬧,她聽到鄭意故作浮夸的聲音:“老婆,我來娶你了啊,你開門啊。你不開的話,我們就要撞了。” 那瞬間,白眠渾身發涼。 第一條視頻戛然而止。 第二條視頻是鄭意已經進去以后,出來以后的畫面,剛在來其樂融融的樓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鄭意穿著西裝大發雷霆,“媽的!那個女的呢?” 第三條視頻就沒有畫面了,全是鄭意咒罵的聲音,一邊罵一邊在走廊上在打砸著什么。 阿姨給她發了一條語音說:“這個男的好嚇人啊,你幸好沒在家里,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反過來安慰阿姨,讓她不要再管這件事了,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阿姨也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別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熊書怡聽到聲音翻過身,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她關掉手機屏幕,淡淡一笑:“沒什么。” ** “那個就是新郎,聽說是孤兒,家里也沒什么人,你看親戚朋友都沒來幾個呢,這婚房的首付都是找人借的呢,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窮酸氣。”老鬼婚禮當日,一群人肆無忌憚對著不遠處接待賓客的老鬼接指指點點,老鬼顯然是聽到了,卻仿若未聞,繼續招呼秦牧云和江尋等人坐下。 江尋正想瞪過去,就被秦牧云用眼神制止了。 江尋悻悻收回了目光。 老鬼面露愧色:“他們也沒說錯,我這樣能娶到老婆就不錯了,就是連累秦爺和大家跟我一起被看不起,跟你們添麻煩了。” “你這個時候就別說這種話了,行吧?”江尋經過白眠的事也收斂了,有些氣寧愿受著,有些話也不能亂說。 “去忙你的吧。”秦牧云淡淡道:“不用管我們。” “可秦爺……” 話音未落,老鬼的岳父突然沖了進來,拉著老鬼說:“你怎么還在這呢?人家齊家的小少爺來給你送禮了,你認識那種富二代怎么不給爸爸說呢?人家還專門抬了一個玉石的麒麟,你快出來把人招呼著。” 老鬼一臉茫然。 他在西安沒有什么親戚朋友,更別談什么讓人又頭又面的朋友了。 他下意識向秦牧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