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丹被當結(jié)石割掉啦 第12節(jié)
孟夢直接掛掉,回過去文字,“我在忙,有事說事。” 蔣家成又換成語音聊天打過來,勢要她接的樣子。 孟夢只能心生煩躁的接起。 還沒說話,蔣家成先噼里啪啦扔來一大串。 “孟夢,你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還要我親自通知你日子到了嗎?外公七十歲大壽,就算和家里斷絕關系,你也該來露個面吧?” 話里在數(shù)落,話音卻帶著輕佻嘲諷,孟夢都能想象的到蔣家成的嘴臉是什么樣子,一定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當年母親拒絕了外公招婿入贅的請求,決定要嫁給一個普通人后,孟家這些人就再也沒對她和藹過,現(xiàn)在一個表親戚都能對她呼來喝去。 孟夢捏緊手機,胸口發(fā)悶,想起母親去世前的叮囑,到底忍下怒氣和怨懟,平靜下來。 “知道了,我會回去一趟。” * 十月五日,孟氏集團總裁孟振文七十大壽在孟家旗下酒店夢尋仙隆重舉辦。 早三個月前,孟紅淑就帶著兒子蔣家成在忙里忙外的準備。 “家成,鶴鹿同春拍下了嗎?一定要準時運來!你祖外公就喜歡那樣的老件,有它當壽禮,他肯定開心,一準能同意你當運營經(jīng)理!” “放心吧媽,我剛打電話,瓶子再過半小時就能送過來。對了,還有件事,我昨天聯(lián)系孟夢,她說外公七十大壽會回來一趟,你叫人多看著點,別讓外公再被氣病了。” 孟紅淑一聽立刻精神了。 “孟夢要回來?她不是說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面,怎么趕著大壽回來?這么重要的事兒你不早說?” “媽,外公又不待見她,你怕什么。到時候頂多見一面,沒兩句就得嗆聲走人,你可看好吧。” 孟紅淑要被兒子氣笑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她就算三年無音訊,那也是孟氏集團總裁的親外孫女,她要主動服軟,你說大哥是向著你這個表外孫,還是向著親外孫女?你可太傻了!” 孟紅淑啪的掛了電話就吩咐酒店前臺。 “晚上壽辰宴,沒有請?zhí)目腿瞬辉S入內(nèi)!誰都不許!尤其是那個孟夢!” 作者有話說: 孟夢:有人要給我委屈受了,摩拳擦掌。 第9章 東山別墅 孟夢六點半趕到夢尋仙酒店的時候,一樓大廳已經(jīng)人來人往。 她一身輕便白t恤,外搭牛仔馬甲,和滿堂禮服加身的賓客格格不入。 宴會廳門口的迎賓姑娘一眼就認出這位穿著普通卻容姿出色的姑娘正是孟紅淑叮囑過不能放進去的人,她小聲打著腹稿,準備等孟夢過來就說,“孟小姐,今天的晚會比較正式,需要穿禮服,而且沒有請?zhí)宦刹荒苋雰?nèi)。” 沒成想孟夢一直遠遠站著,朝她和宴會廳方向掃了幾眼就轉(zhuǎn)頭走了。 ……走了?! 迎賓姑娘趕緊聯(lián)系孟紅淑,“孟總,孟夢沒進宴會廳。” 孟紅淑秒回語音。 “怎么回事?她連親外公七十大壽都不打算參加了?” 明明是指責的話,聲音卻堪稱歡呼雀躍。 迎賓小姑娘面色詭異起來,小心翼翼的回答。 “孟總,孟夢的確沒進宴會廳,因為她……直接上樓了。” 宴會開始前孟振文都在頂樓辦公室,孟夢直接上去找人了。 人家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參宴。 “咔啦!” 電話那頭傳來水杯掉地的聲音,孟紅淑氣急敗壞的喊人來擦,亂成一團。 迎賓姑娘嘆了口氣,掛掉語音。 * 孟夢抵達頂樓,電梯門一開就看見老管家周清和在旁垂手站立,笑瞇瞇的看著她,示意請進,姿態(tài)一如往常的溫文儒雅。 “孟總一早就讓我關注小小姐,可算等到了。” 整個孟家,孟夢只對這位儒雅書生氣的管家氣不起來。 她微點頭算作招呼,將手里的蛋糕盒遞出去。 “周叔,生日蛋糕,和他說一聲我來過了。” 見孟夢交代完就要走,周清和開口挽留。 “小小姐,既然回來了,就看一眼孟總吧?他很想你。” 孟夢目光垂落,徑直摁下電梯。 “周叔,我和他不見面比較好。” 周清和嘆了口氣,“小小姐,你還是這么倔,當年的事孟總也一直內(nèi)疚。您就算怪也該當面質(zhì)問一句,總不能像小姐那樣……天人永隔,到時候就真來不及了。“ 許是這句話打動了孟夢,她猶豫過后,回身推開了辦公室大門。 六點半的日頭,夕陽正漫天,孟夢一進來便被玻璃窗外綿延不盡的火燒云晃花了眼,而后才注意到那個站在茶座后正擦拭一尊半人高古瓶的古稀老人。 他穿著一身閑適的白衣長衫,頭發(fā)花白卻精神矍鑠,擦拭花瓶的熟悉動作,差點讓孟夢以為他從沒離開過那個位置。 這就是她曾予以尊敬和厚望的親姥爺,孟氏集團總裁孟振文,也是她和母親幾次身處絕境都不聞不問,閉門不見的人。 數(shù)年不見,他活得一如舊日,喜樂安平。 母親卻黃泉永隔,死不瞑目,至今仍尸骨未平。 孟夢眼眶微酸,安耐住心中不平,“我答應過mama不讓你生日的時候一個人過。現(xiàn)在我來過了,要走了。” 她聲線平平,聽不出更多感情,好似真的只是遵循母親遺愿來看望老人。 孟振文動作一頓,“你等等,有東西給你。” 周清和連忙上前,將桌上的黑色沉木盒子捧起遞給孟夢。 “小小姐,這是孟總給您準備的。” 見孟夢不伸手,他主動打開。 盒子里放了一把暗紅色玉扣的古鎖鑰匙和一張黑卡。 “小小姐,鑰匙是東山別墅的,房子被山火燒的太嚴重,直到今年六月份才修好,里面布置的和小姐走之前一模一樣,你有空回去看看。還有這張卡,也是小姐當年用過的。” 孟夢只瞥了眼就挪開視線,“我不需要這些。” 孟振文一聽她這語調(diào)就生氣,古瓶也不擦了,將拭塵布甩到桌上,指著孟夢開始數(shù)落。 “你不需要?那你要什么?要我的命嗎?看看你現(xiàn)在混成個什么樣!游手好閑!整日晃蕩!畢業(yè)三年還沒工作!孟家短你吃短你穿了?供你出來就為了這樣混日子?你跟著你媽怎么一星半點都沒學好?” 就知道見面會變成這樣,孟夢極輕極輕的嘆了口氣,“我今天來不是吵架的。”可也不是來受委屈的。 她面色開始轉(zhuǎn)冷,“不吵架,不代表我會忍下你說的那些話,孟家什么時候供我吃穿上大學了?你我之間除了血緣無法斷開,其他早就斷的一干干凈,我從未靠孟家得過什么,也輪不到你指摘我的人生。” “你!”孟振文怒氣上涌,血壓飆升,扶著頭連連后退,跌坐到了沙發(fā)上。 周清和趕緊過去喂他吃降壓藥。 孟夢無動于衷的瞧著,轉(zhuǎn)身要走。 “嘭!” 時機絕妙之際,辦公室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年逾五十卻面容精致的孟紅淑披著貂大衣,腳踩恨天高沖進來,“大哥,你高血壓怎么控制著點!” 她三兩步過去先將孟振文扶住,而后扭頭怒瞪孟夢,“孟夢你怎么回事,回來給大哥過個壽,話都不會說?凈氣人!” 孟夢對這位姑奶可沒耐心,懟完爺爺,再懟姑奶,聲音越來越冷。 “那我該說什么?說我這些年在外面過得不好,請你們多照顧,把我的工作生活乃至婚姻都安排好,才算是該說的話嗎?孟紅淑,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挑撥我,這次趕著來又為了什么?在他面前做臉?還是給你兒子鋪路?宴會廳攔人的事我不計較,是因為我本就沒打算進去,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漲十足記性。” 她和mama不一樣,對這幫同姓之人毫不心軟。 放完狠話,孟夢再無停頓,轉(zhuǎn)身離開。 孟紅淑氣性猶在,可親大哥卻在聽過孟夢的話后冷眼盯上了她。 孟紅淑滿臉尷尬,都不敢抬頭,“大哥,你別聽孟夢瞎說,我可沒讓人攔她,七十大壽日子多重要!我不得多注意點么……” 孟振文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抬了抬下巴,沒搭理孟紅淑,而是給周清和示意。 周清和懂他的意思,拿起沉木盒追了出去。 最后在走廊樓梯里喊停孟夢。“小小姐,孟總這兩年年紀上來,脾氣越來越犟,您千萬別往心里去,他也是心疼您。” 孟夢透過窗戶看樓下車水馬龍的人流,聲音已經(jīng)恢復如初,“周叔,我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才會失望。 周清和長嘆一聲,將盒子里的鑰匙遞過去,“小小姐,卡不想要就不要,可東山別墅是小姐最喜歡的房子,一直沒其他人住,小姐留下的東西也都被孟總放進去了,您總得把小姐的東西收拾收拾,也算是……全了孟總的心意,行嗎?” 暗紅色的鑰匙在逐漸沉黑的夜里閃出微光。 孟夢終于點頭,接了過去。 * 周清和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孟紅淑已經(jīng)走了。 孟振文獨自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孟總,既然舍不得小小姐,何必每次都說氣話?她和小姐一樣吃軟不吃硬,您又不是不知道。” 孟振文回神,冷笑一聲,“我一輩子硬氣,臨老了還得給小輩服軟?我就不服!” 周清和搖搖頭,換了話題,“那一會兒晚宴結(jié)束,要備車去墓地嗎?” 孟振文頓時啞聲,良久才嘆了一聲。 “先不見了,孟夢這個樣子,我……怎么去見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