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灑掃丫鬟后 第139節(jié)
她抿了抿唇,唇間立刻傳來一點刺痛。 葉音眼神慌亂,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然而躺到床上,眼睛一閉,腦海里全是今晚的場景。 怎會如此,她原本就只是想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葉音失眠了,睡眠不足讓受疼的嘴唇跟著上火。她對著銅鏡上藥時,無力的捂住臉。 今天哪也不能去了。 顧澈出現(xiàn)在議事廳,他感到池明賢頻頻偷看他,顧澈面無表情的回望過去:“做什么?” 池明賢訕訕:“老…皇上,您昨夜沒睡好嗎?” 顧澈眼角抽抽,他知道池明賢以前喊慣了【老大】,一時沒能改口,但連起來真的很有歧義。 顧澈含糊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跟眾人商議科舉之事。 大靖之后,又來了個北狄,最后才是顧澈登上大位。幾年時間,這個國家受到多番磋磨。 許多讀書人都折了。 后來顧澈和葉音共同建立赤袍軍,在保證普通人溫飽的同時,也在盡量掃盲。 比起繁體字,當然是簡體更適合推廣。 既然如此,那這科舉的題該怎么設(shè),就值得思考。而落實到實際這些瑣事,就是池明賢他們該負責的了。 青陽塵對簡體字有耳聞,但是不多。他看了一眼初步出的題,很感興趣,恨不得拿一套去做。被顧澈瞪了一眼才收斂。 朝廷急需新的血液,所以科舉的事著手的很快。 百姓們也很關(guān)注這件事,尤其是識文斷字的人。 金城。 好友看著桓瑾:“你真要參加科舉了?” 桓瑾點頭:“我已經(jīng)錯過一次機會了,這次不能有誤。” 如果葉音在這里,她就會認出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書生。 當初在大街上,私自開荒田的男子被官府掠奪財產(chǎn),心灰意冷撞死在街上,是她和桓瑾一起護送男子的尸首和男子的老父回家。 桓瑾花錢讓人幫著安葬了男子和亡妻,最后帶走了老人和其孫子。 但后來葉音和桓瑾就沒了交集,不過葉音不記得桓瑾,但桓瑾卻知道葉音。 赤袍軍的女將軍音,聲名赫赫,誰人不識。 桓瑾還記得當初他知曉女將軍音,就是昔日想結(jié)識卻無緣的俠女音姑娘時,心中既驚訝又覺得合乎情理。 只是更覺得遺憾了。 那大概是他離音將軍最近的時候了,桓瑾想。 好友若有所思,隨后又道:“我聽說這次科舉,有赤袍軍的文字。” 桓瑾糾正他:“皇上已經(jīng)立了國號,現(xiàn)在是大寧。你我都是大寧百姓。” 好友:…… 好友撇撇嘴:“我曾經(jīng)不以為意,沒上心學過,這次就不白跑了,過三年我再去。” 早知道顧澈會登上大位,他當初何必那般高姿態(tài)。 其實不止是他,還有他們那批隱藏起來的世族。 無他,只因為赤袍軍真正意義上的均田制和土地國有,以及推廣簡體字,動了他們的利益。 要不是打不過,早就把人削了。雖然最后事實證明,該服軟的是他們。 桓瑾靜靜等待科舉考試的日子。 按理來說,科舉考試繁瑣又耗時耗力。 顧澈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破例把科舉取士的一整套流程時間縮短了。 縣試基本在每年的二月中旬,之后是府試,在同年的四月份中旬。但是到下一步的院試就不一樣了。 院試是三年兩次。而院試后面的鄉(xiāng)試更久,三年一次。 顧澈怎么可能等那么久,所以縣試和府試的時間不變,而院試的時間改到同年的五月二十日。 鄉(xiāng)試時間在同年,原本的八月十日往前挪到七月底,然后便是春闈,殿試。 空出來的時間都是留給考生趕路的。而閱卷官們就受累些,日夜批卷罷。 未來的閱卷官們:…… 其實一般改朝換代,新皇基本不會這么搞,頂多開恩科,給原本有功名的人一個機會。 但是顧澈有私心,他和葉音費心費力推廣簡體字,改變赤袍軍百姓的想法。如果最后選出來的全是以前那些文人,顧澈豈不是給自己添堵。 他要的朝廷,至少一多半官員是能理解并支持他和葉音的想法。 他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憑什么這點小事還要去將就以前的文人。 想入朝為官,可以。按他的章程來。 葉音看了一下考題,忍不住樂了,對顧澈道:“考試的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偷偷問候你。” 太損了。 顧澈哼哼:“我已經(jīng)讓人出了相關(guān)資料售賣。” 葉音斜他一眼,不用問,這些資料肯定是賣給那些臨時抱佛腳的世家公子或者頑固文人。 價格肯定不便宜。 在宰世家的時候,顧澈的心黑著呢。不過葉音喜歡。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些世家怎么看她的,明明她也是跟著顧澈一起打天下,池明賢他們就是開國功臣,而因為她曾經(jīng)在顧府當過丫鬟,又是個女人,就被人頻頻看低。 葉音也很不爽。 不過顧澈動作快,先一步收拾人,葉音的心情才好轉(zhuǎn)。 但是再有下次,她會自己動手。否則那些世家真以為她是面團了。 第110章 心平 手邊的事暫時告一段落, 顧澈終于能騰出時間,去處理他的私怨。 當初起義軍攻進城,顧澈率先進宮把元樂帝替換帶走, 關(guān)在地牢。 顧澈提前知會了葉音,但葉音沒有出面,此事是顧家跟元樂帝的恨,她若去了,到時候顧澈還得顧及她, 對元樂帝輕輕放過怎么辦。 葉音出宮去了王府,用的王氏的姓。當初王氏不同意,是葉音拍板定下。地契也一并給了王氏,一同送去的還有若干箱白銀珠寶。 手里有錢心不慌葉音太懂了, 當初逃亡時,王氏跟著她吃了不少苦,現(xiàn)在該享福了。 葉音騎著踏雪還沒靠近王府,王氏就對她招手,忙不迭的跑過來。 葉音只好下馬,對王氏道:“我不是說了不用等著嗎。” 王氏拉著她的手, 稀罕得緊:“娘又沒其他事。” 汪清清帶著面紗,一雙眼睛笑如彎月,“阿音jiejie。” 葉音頷首, 三人進府,小廝過來把踏雪牽走。 另一邊,在地牢關(guān)押多日的元樂帝被人打暈套袋裝進馬車。 到了地方, 一盆冰水潑下, 元樂帝打著哆嗦醒來。他在地牢關(guān)久了, 愣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地方赤金漆柱, 莊嚴肅穆。 甚至,還有一些眼熟。 他混沌的腦子閃過一絲念頭,踉蹌著起身,元樂帝四下張望,當他看到上首正方供奉的幾十副顧家牌位時,整個人僵在原地。 “鬼啊——” 他連滾帶爬的往殿外跑,然而大門倏地關(guān)上。 外面陽光明媚,殿內(nèi)卻鴉雀無聲。 元樂帝跌坐在地,他想起來了,他想起這里是哪里了。 是太廟。 曾經(jīng)供奉大靖先皇的地方,現(xiàn)在大靖先祖的牌位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顧家人的牌位。 “…顧…顧澈…”元樂帝在害怕和恐懼下,曾經(jīng)身為顧家之主的優(yōu)越感莫名的冒了出來。 他重新站起來,黑白相間的頭發(fā)散亂,神情瘋狂:“顧澈,你這個亂臣賊子。” “出來,你給朕出來!” 大殿里響起腳步聲,顧澈一身帝王朝服,頭戴皇冠,那身黃色描金線的龍袍深深刺痛了元樂帝的眼。 “放肆!”元樂帝立刻撲過來,下一刻又飛了出去。 顧庭思收回腳,冷笑:“你才放肆,區(qū)區(qū)庶人也敢對新皇大呼小叫。” 元樂帝蜷縮在地上,臉色猙獰。顧庭思那一腳沒留情,足夠踹掉元樂帝兩根肋骨。 顧澈居高臨下俯視他,眼神無喜無悲。然而就是這樣的神情,反而更刺激了元樂帝。 那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仿若元樂帝是最卑賤的臭蟲,那是從骨子里的不屑。 元樂帝掙扎著爬起來,曾經(jīng)在北狄面前彎下去的脊梁,此刻神奇的直了起來。 元樂帝吐出一口血沫,緩緩伸出手,指著顧澈:“朕才是正統(tǒng)。” “你謀朝篡位,服不了眾。”元樂帝笑了一聲,隨后極開懷般仰天大笑。 顧庭思剛要動手,被顧澈攔住。 顧澈靜靜看著他笑,等元樂帝笑夠了,顧澈才不緊不慢道:“大靖為北狄所毀,是你無能,敗了國朝。” “赤袍軍順應(yīng)天命,驅(qū)逐北狄,誰想北狄心狠手辣,先后殺盡靖朝二帝。大靖無人,吾雖有心推辭,但為了家國天下,不得不坐上皇位,還天下太平。” 一番話出來,元樂帝仿佛聽傻了,當他終于理清顧澈話里的內(nèi)容,咆哮著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