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灑掃丫鬟后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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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音不語。 她這會兒冷靜下來了,以白管家和禁衛軍統領聯合之勢,如無意外,定能輕松拿下顧澈,沒必要再多設青陽塵這一局。 再者青陽塵親自露面,也是表現誠意。但同樣也可以解釋為以身做餌。 葉音腦瓜子嗡嗡的,心跳得極快,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在微微顫抖,那是用力過猛的緣故。身上的刀傷也后知后覺傳來疼痛。 青陽塵上前查看顧澈的情況,眉頭緊鎖。 葉音:“怎么了?他的毒很難解嗎?” 青陽塵面色凝重:“有點麻煩。” 葉音便止了這個話題,她抿了抿唇,最后還是沒忍住:“顧府那邊……” 青陽塵低下頭,有些挫敗:“顧府那邊目標太大,我…我無從下手…” 他其實可以不管顧家人死活,沒有人會怪他,顧家謀反,誰敢救命? 可他過不了心里那關,便想著來京郊碰碰運氣,顧澈身邊有一個厲害的葉音,應該有逃生的可能。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 nongnong夜色下,焚燒的何止是一座別莊,顧府有過之而無不及。 哭聲,罵聲,慘叫聲,哀嚎聲,怒吼聲,聲聲交織,給這慘烈的滅門之舉配上了最生動的曲子。 烈火中,衛老太君看著眼前的華衣青年,聲聲泣血:“顧府冤枉,顧家沒有謀反…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顧家御外敵,護百姓…”她蒼老的眼眶浸出淚來:“顧府上上下下皆是赤膽忠心,此情日月可鑒,日月可鑒哪——” 火蛇流竄,夜風助長威勢,瞬間化為火龍將整座屋子擊垮,濺起的火星差點舔舐了華衣青年們的衣裳。 周同啐了一聲:“這老婆子到死都不消停。”他拱手道:“二殿下,三殿下,五殿下,您們可不要被迷惑了。” 五皇子嫌惡地撣了撣袖子,問手下:“其他人呢?” “回殿下,顧家其他人拔劍自刎了。” 五皇子一愣,說不出是什么感受,最后冷嗤道:“倒算有兩分血性。” 周同不悅:“便宜她們了。”若是抓活的,這等罪臣女眷,最好的結果也是淪為官女支。 他還想嘗嘗將軍府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呢。 “報——”一名侍衛匆匆而來:“殿下,罪人顧庭思帶著顧朗跑了。” “廢物!”五皇子兇狠的瞪向身后的烈火廢墟:“好一個老太君,好一招聲東擊西。” 跟他們周旋這么久,就是為了給顧庭思和顧朗爭取逃跑時間。 他倒是忘了,顧家年輕一代中,顧庭思于武學最有天賦。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15 14:44:10~2022-06-15 18:21: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入夢難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5章 通緝 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 葉音他們被安排在了一戶農家的地窖里, 空氣里彌漫著塵土和消散不去的霉味兒。 黃豆大的火焰只淺淺驅逐黑暗,每個人的臉被映的蠟黃,像投了一層抹不去的陰影。 葉音給顧澈身上的傷處上了藥, 重新換了一套衣服。 顧澈的外傷不重,真正麻煩的是體內的毒,青陽塵給他喂了一顆暫時壓制毒性的丹藥,但也只能管一時。根治還得去毒。 青陽塵沉聲道:“明日我會安排人過來。”他看了一眼木板床上昏死的顧澈:“我…我之后不方便露面。” 葉音頷首:“我明白。你有你的難處。” 青陽塵要避嫌,他的身后還有整個青氏家族, 他不能拿家族冒險。 事實上,青陽塵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為不易了。 青陽塵莫名舒出口氣,他這才發現葉音身上的傷, 環境太暗,葉音的衣服顏色又沉,若不是離得近嗅到nongnong的血腥味,青陽塵可能真以為眼前的女子以一當十,兇悍無比了。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外傷藥,效果差了點, 你將就用。” 事出突然,他也來不及準備,顧得上顧澈, 很難再顧及葉音。 葉音大方接過:“多謝青公子。” 一路打斗中,葉音的頭發散落了幾縷,再襯以臉上的干涸血跡, 本該是頗為狼狽。 可大約是那雙眼太冷靜了, 見不到丁點兒慌亂, 這些狼狽反而成了另一種豪邁。 青陽塵遞過去一方錦帕, 嘆道:“我見你不過三面,兩次都見你手染鮮血。” 葉音垂下眼:“自保而已。” “是啊,都是自保。”青陽塵也不知道哪里不對了,這次顧府出事太急太快了,他跟著心慌。 待葉音接下錦帕,青陽塵道:“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注】那是青陽塵手下的人之后跟葉音接觸的暗號了。 而他選擇這兩句,細細思量也別有深意。 青陽塵溫聲叮囑:“葉姑娘可要記牢了。” 他自然地更改了對葉音的稱呼,不再將其看做是顧府的丫鬟。 葉音點點頭,“我記住了。” 夜色中,青陽塵匆匆離去。 沒有了外人,王氏再也支撐不住的跌坐在地上,眼淚無聲滑落,隨后捂著臉嗚嗚咽咽哭泣。 心里有猜測是一回事,真的證實又是一回事。 她的音音,從小就呆呆的,又內向,平日里最依靠她這個當娘的。 她要怎么欺騙自己,才能認為在一眾禁衛軍中殺出血路的女英雄是她的女兒。 葉音擦掉臉上的血污,猶豫片刻,走到王氏身邊蹲下抱住她。 “我不知道怎么告訴你,但是最初的一切非我緣故。” 她在解釋,原來的葉音是自然死亡,非她所為。 王氏是信的,她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悲痛,在這個狹窄的地窖,她只敢低低的,小聲的抽泣道:“我…心里其實…有感覺。” “音音發熱了好久,大夫都說她沒…”王氏抖著唇,再也說不下去。 大顆大顆的熱淚砸在葉音的手臂,手背,她感到一陣灼熱,那股燙意仿佛傳到心尖。 葉音知道王氏害怕,傷心,輕輕拍著她的背,由著她哭。眼淚是最容易也最有效的宣泄法子之一。 王氏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慢慢睡了過去,這一晚上擔驚受怕,又疲于逃命,她太累了。 葉音扶著她在被子上躺下,又給她蓋上一層薄被。青陽塵的出現不僅救了他們,也給了他們必須品。 安頓好顧澈和王氏,葉音才得空處理自己身上的傷。耽擱時間太久,衣物邊緣都混了一些碎布料在傷口里,葉音扯出時又泛了血。 她卻無所覺,給傷口上藥,換上一身普通的麻衣。 葉音走到墻邊,吹滅了油燈。最后一點微弱的光明熄滅,無邊黑暗滾滾而來,萬籟俱寂,那種驟然的失落和孤獨幾乎將人擊垮。 她第一次經歷這樣的環境時,無聲哭了半宿,最后昏死過去。等到第二天天亮,她那雙傷痕累累的手又將重新拿起武器。 葉音挪動了兩步,分別摸摸王氏和顧澈的額頭,王氏還好,顧澈的身體卻很涼,如果不注意肯定會發熱。 她想了想,在顧澈身邊躺下,緊緊抱住了他。或許是顧澈需要她,也或許是她終究沒習慣孤寂,所以也需要一點慰藉。 閉上眼,葉音很快昏睡了過去,她也很累了。 夜意寒涼,木板床上的男子輕微地擰了擰眉,但很快又舒展。 顧澈當時察覺到屋里的熏香不對時,就提高了警惕,但沒想到他的飲食卻早被動了手腳。 顧澈怎么也沒想到,在顧家待了二十年的白管家會反水。他甚至是驚訝大于憤怒。 顧澈提刀殺出主院,打算從后門離開,可是力有不及,是芳青拼命扶著他逃生。但后來他們都摔到了,他意識模模糊糊,沒多久便感覺到了一陣微弱的暖意。 誰救了他? 顧澈腦子里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可是他太困了,整個人像墮入深淵之底,冷,無孔不入的冷。 這種冷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漫長的像一生,但也好像是短短一剎那。一點弱弱的,但卻綿長的暖意透過四面八方的寒意圍繞了他,如絲如縷,慢慢織成了甲胄,助他抵御寒涼。 高懸的心終于落下,他最后的意識也徹底陷入昏迷。 …… 顧府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夜,宮里的燭火也燒了一夜。 元樂帝滿臉疲憊,他揉了揉眉心,一開口聲音啞的厲害:“人抓到了嗎?” 汪忠義小心翼翼:“回圣上,顧澈狡猾…” “無用!”元樂帝雙目陰狠:“滿城精銳還擒不住幾個小子。” 汪忠義倏地跪下,砰砰磕頭:“圣上息怒,罪人顧澈已經中毒,若無解藥,七日之內必定身亡。” 元樂帝怒火稍歇,“傳令下去,京城藥鋪嚴格管控。” 汪忠義:“是。” 至于顧庭思和顧朗,元樂帝沒放在眼里,一個丫頭片子和一個奶娃娃能成何事。 而邊關顧家子,謀反事現后,無顏面君,悉數自刎謝罪了。 大患除去,元樂帝感覺渾身一松。他忽然斂去所有的陰翳,換上一副悲戚之色:“顧家真是讓朕失望。” 汪忠義忙道:“是…是啊,圣上處處厚待顧家,不想顧家自恃功高,竟然生出如此大逆不道之心。” 他腆著臉,睜眼說瞎話:“顧家女眷也忒不識好歹,圣上本想放過婦孺,她們卻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