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妄我 第103節(jié)
這一眼看似冷淡卻包含了太多情緒,白桃只得暫時避開他的視線。 周競和她說完后就離開醫(yī)院了,白桃只知道他是去和江令的爺爺匯報平安的。 如今病房里只有她和江令兩個人。 看到她過來,江令似乎并不驚訝。 白桃將手中買好的雞湯放在小桌子上,然后端起一碗走過去放在江令的病床前。 “江令,你現(xiàn)在要喝嗎?” 她的聲音不大,糯糯的帶著抽泣后的鼻音。 江令看著她,良久,才道:“怎么哭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 可白桃就是覺得更委屈了,本來已經(jīng)止住了的哭腔差點再次復(fù)發(fā)。 “沒有。”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水。 江令的表情有了變化,兩人離得不遠。他伸出手揉了揉白桃的頭發(fā)。 “別哭。” 不管發(fā)生什么,他都不舍得看她哭。 他伸手的動作使得手腕上的掛著的黑色物體掉了出來,是一條小黑蛇形狀的吊墜項鏈。黑色細繩在手腕上纏繞了幾圈,栩栩如生的吊墜帶在肌rou扎實的手臂上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白桃看著熟悉的吊墜愣了愣,幾秒后,她笑了。 江令不明白她臉上突然出現(xiàn)的笑容是怎么回事,這次他的反應(yīng)遲鈍了。因為下一秒,白桃輕輕的抱住了他。 “江令,對不起。” 白桃將腦袋靠在江令胸口,聽著他越來越快的心跳。 她沒有想起全部記憶,但她想起了自己對江令的愛。 這就足夠了。 江令神情微怔,他一只手輕柔著白桃的頭發(fā),啞聲道:“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你沒有錯。” 至始至終,都不曾怪過。 第75章 他的小兔子沒了 江令的身體好得確實很快, 但醫(yī)生建議他將身上的舊傷也養(yǎng)養(yǎng)。 白桃便不讓江令出院,她害怕以后會落下病根。 這幾天,她請了假專門過來照顧江令。 江令的病房沒有換, 還是那個略微簡陋的房間。 剛開始的時候,人來人往的很多西裝革履的人提著東西來看江令。白桃覺得有些拘謹(jǐn), 可到了第二天就沒有人來了。 她沒想太多,只以為是該來的人都來過了。 白桃手里提著今天中午的午飯, 是她親自去酒店打包的。 病房門被打開, 周競從屋內(nèi)走出。 白桃沒太在意, 看到江令從床上下來便趕緊走了過去。 “我今天得回一趟學(xué)校。” 她將飯菜擺在桌子上, 然后一一放好。 江令抬眸, 注意力被她的話吸引。 “學(xué)校?” “學(xué)校今天有個活動, 大一新生必須要去參加。”白桃雙手捧著臉頰,眼眸亮亮的看著江令。 “大概下午四點結(jié)束, 我回來把我養(yǎng)的小兔子帶給你看。” 江令頷首,嘴里細嚼慢咽的。 “早點回來。”他說。 白桃走過去順勢躺進他懷中, 她抬眸摸著江令滾動的喉結(jié)說:“我們在高中時,是怎么認(rèn)識的?” “我受傷,你救了我。” 江令捉住她的手, 不讓她搗亂。 “放寒假了,可以和我回家嗎?”白桃直起身子,看著江令的眼睛。 她想去找回那段記憶。 江令沒說話, 只是重新將白桃攬進懷中。消瘦的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fā)頂, 幅度不大的磨蹭著。 “我會重新追求你。” 不論白桃最終有沒有想起他, 他都不在乎。 “追求我?”白桃眼波流動, 彎起眉眼笑道, “那你以前是怎么追我的?” 江令頓住了, 顯然這是個說不出口的難題。 他本就不善言辭,高中時那段朦朧曖昧的追逐又豈是用語言就能描述出來的。 “不會是我追你的吧?”白桃也很懷疑,江令這樣的會追人嗎? 江令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道:“不是。” 是他先喜歡上白桃的。 白桃斂眸,其實不用追,她依舊喜歡他。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后,白桃就收拾了一下東西去了學(xué)校。 她看了眼手機,司柏翎從昨天開始到現(xiàn)在給她打了很多電話還有信息。 可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或許是沒有切身體驗過那些往事,又或者是那兩個月還是給她留下了念想。她不恨他。 但也僅此而已。 她不會再回到司柏翎身邊。 學(xué)校的活動其實就是聽校領(lǐng)導(dǎo)在臺上講各種各樣的場面話,白桃就待在禮堂里熬時間。等到了下午四點,活動準(zhǔn)時結(jié)束。 白桃走出校門,她手里還抱著一個小籠子。 里面裝著的是正在吃草的小兔子。 手機還在不停的發(fā)出聲音,白桃知道是誰,便沒有去看。她看了眼周圍,想找周競的身影。 她今天過來就是周競開車送的,回去自然也是他。 然而她看了一圈卻只看到一輛熟悉的車身。 白桃斂眸,后退兩步想轉(zhuǎn)身換個方向。 “白桃。” 司柏翎沒有給她機會,打開車門長腿邁開大步走了幾下就攔在了她面前,徹底堵住她的去路。 “為什么不理我。” 他看著白桃,啞聲說道。 白桃抬眸,猶豫了一下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說開了,我們…本來就不應(yīng)該再有聯(lián)系。” 她本來以為司柏翎愿意和她公開坦白,就是已經(jīng)做好放手的準(zhǔn)備。沒想到司柏翎直接怒了,他突然抓住白桃的手,低吼道: “什么叫本來就不應(yīng)該!” 白桃被他突如其來的暴躁嚇出了怯意,她向后縮了縮身體掙扎了幾下想抽回手。 然而司柏翎卻捏的更緊了。 他眼眶發(fā)紅,面色還帶著點蒼白。 應(yīng)該是剛出醫(yī)院不久,身體還沒好全。 “白桃。” 或許是看到了白桃的膽怯,他的聲音溫和了下來。 “難道這兩個月,我對你不好嗎?” 明明,這兩個月白桃也是開心的。 “可那些是因為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你騙我。”白桃抿了抿唇,想著剛好現(xiàn)在和他說清楚。 但司柏翎臉色卻越來越冷。 “你不能這么對我。” “由謊言促成的戀愛,是不算數(shù)的。” 白桃低聲說道。 司柏翎愣怔了一下。 白桃便抽回了手,打算離開。 “憑什么不算數(shù)。”司柏翎從背后抱住她,嗓音干澀。 他那么愛她,那兩個月他用盡全力去討好她。 他只想讓她也愛他。 可最后卻只得到了一句,不算數(shù)。 “司柏翎。”白桃叫了他全名。 “不要抱我,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