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妄我 第101節
白桃眼睫輕顫, 又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后座的江令還是一貫的沉默冷酷,在司柏翎低咳的時候就已經自己下車捂住腰腹, 一瘸一拐的走進醫院。 白桃低眸,扶著司柏翎跟在他身后。 剛進醫院大門, 就已經有護士上來攙扶了。但是江令并沒有讓護士碰自己, 他眼神冰冷瘆人, 看得護士小jiejie根本不敢上前。 只能告訴他病房的方向。 兩個男人不在一個病房, 等要分開的時候。江令回頭看了一眼司柏翎, 他薄唇微動: “給你個機會, 自己告訴她真相。” 白桃疑惑的看向司柏翎,什么真相? 司柏翎臉色沉了沉, 淡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周身圍繞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 他沒說話,徑直走進病房。 等人坐到病床上, 周圍進來幾個白大褂的醫生開始檢查司柏翎的身體。 白桃坐在一旁,心里思量著她下一步該做什么。 江令的病房就在隔壁,此時也在接受醫生的檢查。 她的視線遙遙的望著那個方向, 心底說不擔憂是假的。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立場去擔憂呢。 這個時候,黎瀲停好車找到了她。 “我們先出去等吧, 他們得有一會兒時間。” 白桃點頭, 跟著她來到醫院的休息室。 “黎瀲, 你認識江令嗎?”白桃看向黎瀲, 期待她能讓自己不那么迷茫。 “知道, 你的前男友。”黎瀲低眸, 思量著說道。 “你以前很喜歡他,你們是高中同學。然后有一次他半路消失把你丟在咖啡店,你們之間就有裂痕了。” 在她的角度,事情確實是這樣的。 白桃偏了偏頭,咖啡店? “再然后你們就分手了,你和司少是和他分手后談的。”至于司柏翎是用了什么手段,黎瀲不知道。 她只知道,沒失憶之前的白桃并不喜歡司柏翎。 白桃斂眸,心情復雜。 這么聽著好像沒什么問題,可司學長為什么要隱瞞她和江令談過的事實? 還有,為什么她會對江令這么心動。 既然這么喜歡,當初怎么可能輕易的就分手。明明,江令也說了喜歡她的。 “我知道了。” 白桃抬頭,決定親自去問司柏翎。 她們在醫院有待了兩個小時,病房才允許進入。 白桃猶豫了一下跟黎瀲說:“可以幫我看一下江令有沒有什么危險嗎?” 黎瀲頓了頓,然后點頭。 沒辦法,誰讓她有愧于白桃呢。 病房門被打開,司柏翎看見白桃進來眉宇間的折痕舒緩了一點。 “需要做手術嗎?”白桃坐在病床邊,關問道。 司柏翎點頭,然后神情冷漠的看了眼左邊的墻壁。 要不是為了護住白桃送他的項鏈,他怎么會被偷襲,受這么重的傷。 “柏翎,我想問你一些事。”白桃小聲開口,她雙手糾結的捏著裙擺,心里思考了許久。 司柏翎僵住身體,意識到了不妙。 “什么事。” 他喉結滾動,低聲問道。 “江令是我的前男友,你是認識他的。” 白桃抬眸,視線落在司柏翎身上。 “為什么要騙我?” 屋內一片寂靜,沒有人出聲。 “很難理解嗎?” 清冽的嗓音響起。 司柏翎勾起嘴角,卻并不是愉悅。 “我嫉妒他,不想你和他有任何接觸。” 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殺了他。 白桃愣怔,幾秒后,又道:“那、為什么我會連他一起忘記?” 明明那天醫生說的是,忘記了失憶前看到的最后一個人。 而且,司柏翎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會忘記江令。 司柏翎沉默了下來,這次的時間格外的長。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 除非他能在今天弄死江令,否則白桃遲早會從江令得嘴里知道他做的事。 “失憶是假的,我騙你的。” 他開口,語氣卻意外的平靜。 因為他明白,自己不會放手。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放手。 除非江令有能耐弄死他,不然,他會一直糾纏著白桃, 直到身死人亡。 白桃再次愣住,她失聲呢喃:“什么?” “你不是失憶,而是被催眠。”司柏翎鳳眸暗沉,又道,“我嫉妒你愛他,我想和你有新的開始。” “所以,找人催眠了你。” 白桃徹底僵在原地,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發展。 司柏翎真的再騙她,還騙了那么久。 “你呢,為什么要讓我忘記你?” 她不明白,要是因為她對江令余情未了,那忘記江令難道還不夠嗎? “因為你不喜歡我。” 說出這話的時候,司柏翎心底泛起一絲苦澀。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白桃。 “我不喜歡你,我怎么會和你在一起?”白桃搖頭,她不相信自己對司柏翎一點喜歡都沒有。 她不會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的。 “是我逼你,當時我手上有江令的把柄。”司柏翎說著,竟自嘲的輕笑一聲,“你為了他,迫不得已和我在一起。” 他私心的沒有說酒店那件事,那是他被反噬得最厲害的一件事。 白桃一句輕飄飄的惡心,他心口疼了很久。 “怎么會這樣…”白桃恍惚的站起身,這些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以來對她好的男朋友會是這種人。 如果是這樣,那以前那些記憶中,她愛的人一直都是江令?她沒有喜歡過司柏翎,就說明那些讓她心動的都是屬于她和江令的回憶。 “白桃”司柏翎緊盯著她,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他心里知道白桃不會輕易接受他,可還是期待著。這兩個月,白桃對他還是有一點感情的。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白桃后退一步,看著他的眼神多出了一絲戒備。 她要去找江令。 她要去問清楚,怎么會變成這樣。 司柏翎眼眸黯淡了一瞬,他捂住胸口低咳幾聲:“白桃,你覺得我卑鄙也好,無恥也好。我只是喜歡你,我根本控制不住對你的喜歡。” 白桃搖頭,看著他神情崩潰的模樣心底更多的卻是害怕。 “想不到,我的兒子竟然是個癡情種。” 病房門被打開,是個四五十歲,保養得當的男人。 男人一身考究的黑西裝,神情冷漠,不怒自威。他身后還跟著一群人,幾個保鏢模樣的男人自動守在門口。只有一個看似是助理的男人跟著他進了病房。 白桃心底有些害怕,也意識到這人的身份。 司柏翎的父親。 “這位小姐,司先生需要和大少單獨相處。”助理禮儀方面挑不出錯,對著白桃道,“可否請您回避一下。” 白桃點頭,看了一眼司柏翎便抬步離開了病房。 “不準!”司柏翎突然咳出了血,嗓音沙啞,眼里盡是偏執,“不準去找他!” 白桃身影頓了頓,她沒有聽司柏翎的話而是繼續跑向江令的病房。 “就為了她,把自己弄成這副狼狽的模樣。”司柏錦眉頭微折,話里話外都是不贊同。 司柏翎冷著臉不說話,只死死的看著門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