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嬌夫君變忠犬 第55節(jié)
“方韻白,你好大的膽子,敢叫我的名字!”方喜兒抬手,忍不住又要給他一巴掌。 方韻白一把握住,嘲諷的撇撇嘴:“我不叫你名字叫什么,三姐?你也好意思答應(yīng)。被我上過的破鞋,丑八怪一個。”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方喜兒掙扎著被方韻白握住的手腕,不可置信。 “韻白,你胡說什么,她是你jiejie。”云氏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怎么會變成這樣。方韻白以前雖然是不成器了些,但還是很聽話的,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對她們說話,也絕不會說出這種話。 方韻白松開方喜兒,還帶了股勁兒,甩得方喜兒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他搖搖晃晃的,嘲笑道:“jiejie,我可沒有這樣不知檢點的jiejie。” 他愜意的走進(jìn)里屋,旁若無人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潤嗓子,整個人慵懶的倒在睡榻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云氏和方喜兒互看了一眼,方喜兒抬手又要去打醒方韻白,被云氏給攔下來,讓他繼續(xù)睡著。 又差人叫來管事的,詢問他,她被關(guān)禁閉,方喜兒嫁去蕭家的這些日子,府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方韻白會變成這個樣子,讓她這個做母親的都認(rèn)不出自己的兒子來了。 管事的如實回答,其實也沒發(fā)生什么,就是方韻白被人從宮里趕出來的事情,方大將軍覺得丟人,說這個兒子是要不成了,把他給打了一段,就徹底的不管他了。然后方大將軍從宮里專門請了嬤嬤和先生來府里教家中的庶弟、庶妹們學(xué)習(xí)學(xué)問和禮儀,真就把方韻白給晾在了一邊。之后又給二小姐方盛惜敲定了與二皇子的婚事,把庶弟庶妹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模í氝z漏了府中的嫡子方韻白。方將軍表現(xiàn)得好像從來沒有過他這個兒子一樣,對他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的。 方韻白從小被云氏捧在手心里,是將軍府的寶貝疙瘩,哪里受過這種不公的待遇,當(dāng)即就蔫吧上了,整日郁郁寡歡,好像所有人都欠他的一樣。 他又向來沒有主見,以前所有事情都是聽母親和jiejie的,如今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他心中苦悶,可偏偏母親和jiejie又都不在身邊,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該干些什么。從前他都是個聽母親的話,聽jiejie的話的乖寶寶。一下子母親也沒了,jiejie也沒了,他突然失去了主心骨,無所適從。 這個時候一些狐朋狗友來到他身邊,說要帶他去快活快活,就很容易墮落了。 青樓里的姑娘們個頂個的會安慰人,很快方韻白就從焦慮不安的情緒里擺脫了出來,忘卻了憂愁,忘卻了煩惱,忘卻了被關(guān)在府里軟禁的母親,和被他搞大了肚子的jiejie,全身心的投入了青樓姑娘們的溫柔鄉(xiāng)。 在這里他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追捧,得到了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贊賞,這里的姑娘知他、懂他,能看到他的與眾不同,發(fā)自內(nèi)心的崇拜他,欣賞他。 他在她們身上得到了新生,他把所有的錢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她們身上,樂此不疲。 云氏聽后眉頭緊蹙,頭疼的厲害,沒想到方韻白會變成這個模樣,難搞得很啊。 “有什么難辦的,他不聽我們的話那就利誘唄。他不是好色嘛,云依依那副鬼樣子男人們不是最喜歡的嘛,我不相信他這么快就放棄了。”方喜兒不以為意。 “我擔(dān)心的是你弟弟!”云氏的語氣加重了幾分,有些責(zé)備方喜兒的意味。 方喜兒微愣,說實話,她現(xiàn)在一心只想著怎么去害人,倒真忘了方韻白是她的弟弟,他這個樣子會沒有前途。但那又怎樣?她現(xiàn)在都出嫁了,方韻白怎么樣,有沒有前途跟她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那……他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怎么樣。”方喜兒瞧出母親的不悅,補充道,“娘,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拉回韻白的心,他只有心跟我們在一塊兒了才會聽我們的話,不是嗎。” 云氏想了想確實如此,可又該怎么挽回方韻白的心呢,青樓里的那一幫狐媚子,最會魅惑人心,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把云依依送到他床上去啊。”方喜兒繞來繞去又繞回到了最開始的目的。云依依不是想嫁去丞相府嗎,她就讓她嫁不成。失了貞潔的破鞋,丞相府會要? 云氏看了眼癱在床上爛醉的方韻白,無奈的嘆息:“也只能如此了。” 第69章 云縣令 云縣令這次來京城最大的一個目的就是跟方大將軍攤牌, 他不愿再與他做這種通敵叛國的事了,但要怎么開口,他還沒想好。 有皇帝出面給閨女正名, 又有丞相府的老夫人親自上門求親,云縣令沒了后顧之憂, 終于鼓起勇氣來到將軍府。 方將軍去了校場還沒有回來, 是云氏接待的他。 被關(guān)了大幾個月,雖然被放了出來, 還請了專門的廚娘和大夫照顧,但云氏還是沒有恢復(fù)到當(dāng)年風(fēng)華正茂的模樣,挺著一個大肚子,人卻消瘦的可憐, 也蒼老了許多。 一看就是過得并不好的樣子。 云縣令看到后很是心疼。 遙想當(dāng)年, 小妹離家的時候,風(fēng)華正茂, 是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 如今連外孫都有了。 當(dāng)年云氏不聽家里人的勸阻,毅然決然的孤身來到京城以妾室的身份進(jìn)了將軍府,為此不惜與家人決絕, 從那以后云縣令便與這個meimei斷了聯(lián)系。 幾十年后再見到meimei, 難免唏噓。 “哥哥。”云氏凝望著云縣令,眼中含淚,嘴唇顫抖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阿妹。”云縣令雙眼也染上了淚水。再見到云氏,他想起了當(dāng)年, 兒時的記憶。曾經(jīng)他們也是對關(guān)系極好的兄妹,怎么就變成了如今這形同陌人的模樣。 “哥哥, 你怎么才來看我。”云氏來到云縣令身前,低下頭,委屈的拽住云縣令的衣角,撒著嬌,責(zé)備道。 云縣令心頭一軟,這是小妹年幼時經(jīng)常做的動作,那時他去學(xué)堂上學(xué),小meimei就在門口等著,等到他放學(xué)回家,每天她都像現(xiàn)在這樣拉著他的衣擺委屈的說:“哥哥,你好壞,怎么又丟下我不管了。” 云縣令伸手摸了摸云氏的頭,溫柔的說:“都是哥哥的錯,哥哥不該跟你置那么久的氣。” 人到中年,很多事情都看開了,特別是有了女兒,妻子死后,云縣令只求云依依能平平安安長大,別的都不重要了,開心就好。 對云氏當(dāng)年攀龍附鳳,自甘墮落去做別人的妾室,敗壞了云家家風(fēng)的行為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云氏叫來方韻白與方喜兒,讓他們向舅舅問好。 方喜兒表現(xiàn)得極其乖巧,方韻白也受了云氏的利誘,擺出將軍府嫡子的風(fēng)范,向未來的岳父大人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方大將軍不在,云氏留云縣令在家里吃飯,飯桌上其樂融融,云氏回憶起小時候的一樁樁一件件有趣有樂的事情,與云縣令一起憶起往昔,說的云縣令一把鼻涕一把淚,抓著云氏的手說:“小妹,對不起,是我當(dāng)年太固執(zhí)了,讓你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 云氏和方喜兒互瞅一眼,露出得逞的笑。 婚姻大事,向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定,只要搞定了云縣令,還怕云依依不就范。 云氏雖看不上云依依,但如今兒子成了這樣,只要能讓兒子重新聽她的話,她也就忍了。娶進(jìn)門來當(dāng)媳婦兒就當(dāng)媳婦兒吧,只要進(jìn)了她家的門,她還收拾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了。到時候再給韻白多納幾個側(cè)室也是一樣的。 云氏如是想著。 兩人憶完往昔就說起了現(xiàn)在,幾十年的隔閡慢慢融化,只差兩人手握在一起深情的喊“哥哥”、“meimei”了。 方喜兒和方韻白此時也極合時宜的走了過來,與云縣令擁抱在一起,深情的喊:“舅舅,舅舅。” 搞得云縣令差點又老淚縱橫起來。 云氏覺得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開始和云縣令攀起親家,說依依一個人在京城孤苦無依的,現(xiàn)在雖然有皇帝發(fā)話,不允許別人說依依的是非了,但之前的閑言碎語還在人們心中留著,大家明面上不說,心里還是瞧不上依依的,別看現(xiàn)在大家紛紛上府上去提親,有幾個是真心的,還不是看上了縣主的名號和封地,還有皇帝的賞識,真的嫁過去不會過得好的。 云縣令連連點頭,說是。 “將軍府就不一樣了,我是依依的親姑母,發(fā)自心底里的疼愛這個侄女。更何況依依當(dāng)時還在將軍府住過那么長時間,我自然知道依依是個好孩子,不會信外界傳言的那些話的。”云氏緊接著說,“韻白也是極喜歡他這個表妹的,不若讓依依嫁入將軍府,我們兩家親上加親是極好的。” “是啊,舅舅,請您把表妹嫁給我吧,我定會好好待她的。”方韻白也鄭重其事的向云縣令鞠了一躬。 云氏對方韻白的表現(xiàn)滿意極了,看著自己的兒子驕傲極了,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哪里找去。覺得他們都做到這份上了,誠意不比沈老太太親自上門來的差。而且將軍府和丞相府的門第也差不了多少,能嫁進(jìn)他們將軍府云依依已經(jīng)高攀到天上去了,再加上他們這層打斷骨頭連著親的親戚關(guān)系,云縣令不可能會拒絕。 誰知云縣令想也不想,直接給謝絕了。 原因無它,云縣令十分清楚方大將軍現(xiàn)在做著怎樣掉腦袋的大罪,他現(xiàn)在正想著法的從其中逃離,又怎么可能讓閨女再進(jìn)這趟渾水里來。 不過云縣令沒有明說,只說:“謝謝你們的抬愛,不過依依她早已心有所屬了。” “對嘛,就應(yīng)該親上加親,現(xiàn)在的婆婆多惡啊,還是親姑母知道心疼人。我明天就找先生算好日子,把依依給接進(jìn)門。”云氏沒想到云縣令會拒絕,依舊高高興興的說著她事先準(zhǔn)備好的話,然后,嗯?“你……你說什么?” “算了吧,當(dāng)親戚就蠻好的。”云縣令說。 云氏的臉立刻變了,陰陽怪氣的說:“哥哥,你眼界兒是不是太高了,放眼大安,你還能找到哪個人家比我們將軍府強的。難不成你還想讓云依依進(jìn)宮當(dāng)皇后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云縣令對云氏突然的變臉有些懵,剛剛不是還聊得蠻愉快的嘛,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他看了眼方韻白,兒子長相隨母親,方韻白長得白白凈凈的,很討人喜歡。他慈祥的道:“韻白是個好孩子,會找到個好姑娘的。” 云氏一聽就不對味了,什么叫會找到好姑娘的,就是她的兒子配不上他的姑娘嘍?呸,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能讓云依依嫁進(jìn)將軍府做正妻,已經(jīng)是你們家高攀了好嗎。 不知道她下定這個決心,同意讓云依依進(jìn)她家的門,她咽下了多少氣嗎? 云縣令竟然還不愿意? 云氏心里更大的惱火了。 哥哥真是還跟原來一個樣,心里頭一點數(shù)都沒有,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也不撒泡聊照照自己。 現(xiàn)在全京城的人哪個不知道云依依被一群土匪擄去的事,還跟那個死去沒多久的飛天閣閣主眉來眼去的,早就不干凈了好嘛。 她還看不上云依依呢,給臉不要臉,個破鞋。 云氏在心里將云縣令和云依依罵了個遍,不住的翻白眼。面上卻是不表,依舊笑著說:“這事兒不急,不急,以后再說。”按捺住在旁邊急得要跳起的兒子,又變回了云縣令心目中那個善解人意的meimei。 她知道云依依對她的防備心里很重,人也狡猾的很,不好騙,要想讓她上套難的很,這事兒還是得從云縣令這里著手,現(xiàn)在還不能跟云縣令把關(guān)系給鬧掰了。 而且方大將軍好像還真的有些看重哥哥。這次方大將軍會放她出來,除了她懷有身孕外,跟哥哥從云洲突然跑來京城也不無關(guān)系。 昨天方大將軍還破天荒的來了趟她的院子,告訴她她哥哥來京城的事情,生氣的說哥哥不懂禮數(shù),來了京城也不知道來將軍府拜會拜會的,怎么說也是親戚,云依依還在將軍府住了那么長時間呢。 云氏聽后略微吃驚,夫妻多年,她自認(rèn)為還是了解方大將軍的,方大將軍可不是個樂善好施的主。屋里這么多妾室,家中親戚一大把,也沒聽說哪個因為自家jiejie、meimei入了將軍府而得到好處的,倒是有幾個上門攀親家的窮親戚,都被亂棍打了出去。說將軍府沒有這樣的窮親戚,人方大將軍壓根就不認(rèn)的。 方大將軍能主動提出讓哥哥來家里坐坐,就說明哥哥比她以為的要有用的多。 “嗯。”云縣令也是這樣想的,云依依還小,他雖然有心尋求丞相府的庇護(hù),但沈家河終究是個傻子,這是他不得不介意的。如果他能順利通過這關(guān),再看有沒有更合適的人家慢慢替依依挑選;如果不能順利通過這關(guān),讓云依依嫁入丞相府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兩人又閑話了幾句,一直等到方大將軍回府。 方大將軍看到云縣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云縣令照不宣的跟著方大將軍進(jìn)了書房。 云氏瞧著奇怪,方大將軍和云縣令兩人分明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才對你,但他們的樣子卻好像早就認(rèn)識一樣。 她心中狐疑,搶了丫鬟的差事,搶了送茶的機(jī)會進(jìn)到了書房。 她動作優(yōu)雅的給二人沏茶,動作要多慢有多慢。 兩人聊著閑話,方大將軍問云縣令云洲的情況怎么樣。 云縣令說一切都好,貿(mào)易興隆,百姓富饒。 云縣令問起云氏和外甥、外甥女。 方大將軍也假意夸了幾句,但態(tài)度極其敷衍。 云氏在書房里磨蹭了半天,也沒聽著方大將軍和云縣令談什么有意義的事情,就在那兒嘮家常,嘮的還都是表面那些虛頭巴腦,沒有用的東西。 最后方大將軍受不了了,吼了云氏一句:“你泡個茶怎么泡這么半天,泡完了就趕緊出去。”便“客氣”的把云氏給趕了出去。 云氏心中更加狐疑,方大將軍和哥哥究竟有什么事要談,還要瞞著她的? 她端著托盤走出書房,貼著墻角就要去偷聽,結(jié)果被方大將軍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給趕走了。 回去的路上云氏越想越覺得奇怪,方大將軍和她哥哥一個小小的縣令能談什么。 她蹙著眉毛回了院子,一只腳還沒踏進(jìn)大門呢,就聽見里面摔東西的聲音和嬰兒的哭泣聲。 云氏進(jìn)來,看見方韻白正在大發(fā)雷霆,說母親說話不算數(shù),說好讓他迎娶云依依進(jìn)門的,結(jié)果人家根本不答應(yīng),害他白高興一場。 方喜兒雙手懷胸坐在一邊,表情陰郁的看著他。 奶媽抱著孩子站在一旁,不住的哄著,可是孩子還是哭個不停,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