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嬌夫君變忠犬 第41節
“將軍府都被你給敗光了!”又是一巴掌扇上去,云氏的兩邊臉當場腫的像燈籠一樣圓、一樣紅。 “那賣莊子和鋪子的銀子呢?”方將軍又問。 方將軍是朝中重臣,手握重兵,當時初來京城購置的房產都是朝中貴人半賣半送的,每一處都是京城里最好的地段,價值連城,就算是賣了也該有不少的錢。 “在這里,都在這里。”云氏將她剛剛狂撿起來的銀票都推到方將軍面前。 “你當我傻嗎,這些錢不是你才借著我的名義找別人要的嗎。之前的銀子呢!” “之前的銀子……之前的銀子……”云氏更加的慌張了,眼神閃躲,“都……都……都……都花完了,將軍,您不當家不知道,這偌大的將軍府,這么多公子、小姐,這么多的姨娘、這么多的下人要養,到處都需要花錢。還有你那個meimei,花錢更是如流水,不信你去她屋里看看,到處都是古董瓷器。” “你別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扯,小妹那里我已經去問過了,這些年來你沒往府里添一樣好東西,還經常剝削府里人的月例,對下人也刻薄的很,給的月錢根本不像個一等大府,比侍郎府里頭奴才發的月錢還要低。難怪我回來幾天,看到府里頭來來回回全都是老頭、婆子在做活,年輕一點的丫頭、小廝少得可憐,原來都是你搞的鬼。別說小妹房里的那些東西,小妹專門同我說過了,那都是你那個外甥侄女送的,你也好意思,身為長輩的人,還去貪小輩的東西,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 方將軍這回是有備而來,做足了功課,提前已經到各房去詢問了一番,了解了真相,讓云氏說的每一個謊都被當即拆穿,讓她辯解無可辯,無話可說。 如今她只有裝可憐這一條路可行了:“將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她抱住方將軍的腿哭泣。 可惜太晚了,方將軍的耐心早被她磨沒了,他現在是一點也不可憐云氏。 “滾!”他一腳把她給踹開,“你個目光短淺的敗家的娘們,產業產業你給敗了,孩子孩子你教導不好,還給我闖下這么大的禍,你知道我為了扶持小趙坐上京兆尹的位子費了多大的力氣,就這樣被你給廢了,要你有什么用。”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房間的門被方將軍身邊伺候的人重重合上,將軍府侍衛將主院團團圍住,云氏被軟禁了起來。 如果不是怕敗壞將軍府的名聲,影響將來方世柏的仕途和方盛惜的婚事,他都想休了云氏。 只是休妻是大事,真正底蘊深厚的世家是瞧不上休妻的人家的。之前他就干過這樣一件蠢事,把一個妾室給扶上了位,可不能再干一次這樣的蠢事了。 方將軍從一屆莽夫坐上大將軍的位子,歷經千難萬難,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名聲和地位,如今權有了,錢也不差,最稀罕的就是那種底蘊深厚的世家,一心想擠到那個圈子中去。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方盛惜嫁到宮里去,要讓方世柏娶個大家閨秀回來。 所以在兒女婚事未定的情況下,他就算再厭惡云氏,也是不能夠休妻的。 處理完云氏,方將軍徘徊在院子里溜達。曾經他也是真心喜歡過云氏的,不然也不會壞了規矩把她扶成正妻,讓她當這將軍府的主母了。 可惜云氏辜負了他的期望,自己作了大死。 他漫無目的的在將軍府里晃悠著,他常年征戰沙場,許久沒有回來,對這里的一切倍感陌生。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一間極為破舊的院落,他記得這里,是沈七娘居住的地方。 沈七娘就是沈渝洲的母親,是原先沈家的七姑娘。沈丞相最小的女兒,備受寵愛,當時嫁給他做偏房是下得不能再下的嫁。 是沈七娘在家一哭二鬧三上吊,沈老夫人不忍女兒真的失了性命才同意的。 對于沈七娘,他是有感情的,他現在仍記得與沈七娘初次相遇的畫面,那時他還是個先鋒,與大將軍一起凱旋來京。路兩邊全是前來圍觀,慶祝他們凱旋的百姓。這時一方手帕飄落下來,正落到他的頭上,他抬頭去看,只見一位身著青衣的小姐拿著扇子半遮著面,嬌羞的看著他,那雙眼睛清澈透亮,他從來也沒有見過。 后來他打聽到之前在茶樓落下手帕的小姐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在丞相府排行老七,名叫沈七娘。 得知名諱后大將軍便勸他斷了心思,丞相府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若是庶女倒也罷了。沈七娘是沈夫人所出,嫡親的小姐,丞相府最小的女兒,丞相大人極其疼愛,是不可能把她嫁給一個前鋒校尉的。 之后皇上論功行賞,賜了霍家的女兒與他為妻,他便再未奢想過沈家的姑娘了。 之后他在戰場上越戰越威猛,立的功越來越多,大將軍戰死沙場以后他就接替了大將軍的位子。再次回京,他已成了站在隊伍最前面,受人敬仰的大人物了。 望著路兩旁為他們歡呼的百姓,他不禁抬起了頭,看向當年落下手帕的地方,不禁回想起當年那個身著綠衣的小姑娘拿著扇子掩笑的樣子,與閣樓上那位同樣身著綠衣,明艷動人的姑娘重疊在了一起。 她又來了,歡迎他的凱旋而歸。 如今他成了大將軍,終于有資格去向丞相府提親了,可惜他已有了妻室,還有幾房姬妾和邊疆無數的紅顏,想到這些,他覺得他又沒有資格去丞相府提親了。 就在他左右躊躇的時候,他收到了沈七娘寫來的愛慕書信,埋怨他為何不來府上提親,她已經等了他那么多年。 看得他熱血沸騰,當即尋了媒婆,帶上聘禮走了趟丞相府。 然后被丞相府的侍衛轟轟烈烈的打了出來…… 他失落的回去,然后聽到沈七娘投湖自盡的消息,之后沈夫人出面,同意了沈七娘與他的婚事。 他頗為感動,對沈七娘也是真心喜歡的。 兩人過了段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之后他去戰場,再回來沈七娘卻懷了身孕,顯然不是他的孩子。沈家來人告訴了他孩子的父親是誰,威脅他不讓他把孩子打掉,否則就是不忠。他心中窩火,卻也不敢弄死那孩子,不得不當個綠頭王.八。 他最后一次見沈七娘,她消瘦得不成樣子,與他離開時那個明艷的少女判若兩人,他知道這一切不是她的錯,但他無法原諒她。他軟禁了她,不允許她再踏出院子一步,換了府里所有的下人,下令禁止所有人討論關于沈七娘和那個孩子的一切,把那個孽種扔給了府中的一個老婆子照料,沒有特殊照顧,只要不死就行。 從那以后他便再沒有見過沈七娘一面,他是愛沈七娘的,他這樣認為著,一生中他有過無數的女人,但走進他內心的唯有沈七娘一個,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無法原諒沈七娘,他才在沈七娘犯了七出的罪行后只將他關了禁閉,沒有將她沉湖處死。 這么多年過去,沈七娘依舊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他站在破敗的院落門前,看了良久,最后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懷念與沈七娘新婚時無話不談的日子,自沈七娘之后他再也沒有遇到一個能夠讓他敞開心扉的人了。 如今云氏犯了事,讓他不禁又想起了沈七娘的好。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該多好,如果當初沈七娘不去宮中探望她的阿姐該多好,如果當初皇上不恰好在麗妃娘娘的宮中該多好…… 如果那樣霍氏去世后,沈七娘將會是他的正妻,丞相府的嫡小姐,見識心胸都是極高的,目光也長遠,不會像云氏這樣鼠目寸光。如果沈七娘是將軍府的主母,如今將軍府后院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亂糟糟的樣子,他膝下的子女們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被養的唯唯諾諾,一事無成。 云氏終究是小戶人家出來的姑娘,登不了大雅之堂。 是他當初被云氏迷了頭腦,才不顧眾人的反對,硬是違背規矩把云氏一個妾室抬成了正妻。 說起來云氏能得到他的青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長得像沈七娘。 他還是太愛沈七娘了,才會被云氏的面貌迷了心竅。 他這樣想著,自以為深情。 他心傷的搖了搖頭,緩步離開,終是沒有再一次推開沈七娘院子房門的勇氣。 云氏被軟禁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將軍府,府中的姨娘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方將軍面前湊,倒是沒有云氏當年的野心和魅勁兒,想著讓方將軍抬她們做正妻。她們認得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別說將妾室抬為正妻本就違背禮制,就她們的家世和在方將軍心中的地位也不由她們瞎想。 要說府里有哪位妾室有資格當將軍府主母的,也只有同樣被軟禁著的那位了。 不過那位犯下了那樣的事兒,這輩子事兒是別想從院子里走出來了。 有幾個入府早的姬妾是經歷過沈七娘那件事的,她們心中一直詫異,以方將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怎么就放任沈七娘把孩子給生了下來,還沒要他們母子倆性命,只把沈七娘軟禁了起來的。 看來沈七娘在方將軍心中的地位真是不一樣。 幾個人也都是聰明的,自那件事發生之后她們便沒再提過一句沈七娘的事,權當這個人從沒存在過,才讓她們能夠安然活到今日。 如今姨娘們身著盛裝,變著花兒的在方將軍眼前轉悠,也是為了給自己和孩子多爭取些利益,實在事她們之前在云氏的克扣下過得太苦了。自己的孩子雖是庶出,但怎么說也是將軍府的少爺、小姐,云氏竟然連學都不讓他們上,弄得他們的孩子到現在還目不識丁;閨女更不要說了,一年里能新做件衣裳就不錯了。 姨娘們組團來方將軍跟前訴苦,吵得方將軍腦殼疼,對云氏更加厭惡了。 另外對云氏到底把錢都花到哪兒去了感到更加的疑惑了。 第56章 綁架 皇上給銳王府整理行囊的時間不多, 肖劍白這段時間特別的活躍,到處約人吃飯喝酒逛窯.子,他知道這一離開想再回京城就難了。皇上雖沒削了他父親的爵位, 他依舊是瑞王府世子,但京城的世子和邊洲的世子根本是兩個概念。 邊洲是什么地方?那是犯人流放的地方。 皇上把他們趕去邊洲就等同于流放, 只是沒有明說出來, 給銳王爺留了點面子罷了。 肖劍白知道,以后他的前程還得靠京城的這些朋友幫襯。 所以在走之前, 他可不得盡力討好他們,拉近關系。 然而大家都是勢力的很,以前他沒出事,成天巴著他的那些人, 在他出了事之后一個個都跑得沒影兒了, 他屈尊降貴的去府上找都見不著人,全都他娘巧合的出去了, 真是他娘的太巧了。 更有甚者, 他上門連個主事的人都見不著,讓門衛就將他打發了,連門都沒讓他進去, 說是府中的主子都不在家, 神他娘都不在家。 對此肖劍白是不信的,但他不信又能怎樣?虎落平陽被犬欺,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只能將目光往下看,去結交那些他以前連眼神都不屑于給的那些人。 所以肖劍白這些日子請人喝酒吃飯逛青樓,銀子花了不少, 其實沒見著幾個重要的,說得上話的人, 以后這些人能不能幫上他的忙都兩說,他還不得不陪笑著,裝作與他們交情很好的模樣。 換作以前他是瞧都不會瞧這些人一眼的。 肖劍白是個高傲的人,如今也不得不在現實面前折腰。 他面上陪著笑,心中憋著火,將所有的憤恨都記到了云依依頭上。 他要將她碎尸萬段,讓她不得好死,他心中發著誓。 于是他請了人,將云依依堵在了下學的路上。 這是一伙只看銀子,不認人的土匪,他們收了肖劍白的銀子,便接下了這樁生意,也不管這個人是善事惡,是男是女。跟著他們一起的還有肖劍白的書童,他是認識云依依的,以免土匪抓錯了人。 他們帶著面罩躲在街道的角落里,看到將軍府的馬車過來就一擁而上,拔出刀將將軍府的馬車團團圍住。 路上行人嚇得尖叫出聲,紛紛逃離。 馬車車夫也被十幾把明晃晃的大刀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車上的人全都給我下來。”土匪頭子命令著,他們選在鬧市區劫人冒了極大的風險,路上行人都逃散了,他們沒工夫阻攔,馬上就會有官兵趕到,他們必須在官兵趕來之前把任務完成,把人給帶走,否則掉腦袋的就會是他們。 土匪頭子深知這個道理,也知道他們劫道的馬車是將軍府的車子,一旦失敗,他們是一點生路也沒有的。但他還是應下了這樁生意,因為肖劍白給的誘惑太大了,是他們干一輩子打家劫舍也賺不來的錢,只要做完這一樁生意,他們就可以金盆洗手,遠走他鄉,找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再也不用過這樣刀尖上淌血的日子了。 而且他們劫的又不是將軍府的人,只是借住在將軍府上的一個表小姐而已。 土匪頭子權衡了番利弊,決定干了這一票。 平日里去京城學院上學放學走的都是大道,人來人往的熱鬧的很,沒人想過會出事,自然不會派專人保護,車上也就跟著一個車夫、一個丫鬟。 這天方盛惜在府中實在是快被關瘋了,好不容易求得了方大將軍的同意,同云依依一起來街上逛逛,誰知就遭遇了土匪。 駕車的車夫在十幾個手持大刀的土匪面前立馬慫了,從馬車上跳下來,立馬把車門的位子讓給了土匪。 “啊!”車門被土匪踹開,方盛惜抱著云依依縮在馬車角落。 “那個穿藍衣服的。”肖劍白的書童湊到土匪頭子耳邊說。 土匪頭子示意手下把云依依給抓起來,趕緊在官兵趕來之前帶走。 土匪們扒開云依依和方盛惜,拿起麻袋罩上云依依抱起來就跑,方盛惜拽著云依依被一起拖下車,在土匪們的蠻力下與云依依分開,扔在了大街上。 將軍府的嫡小姐,他們還是萬萬不敢動的。 官兵趕過來的時候,帶著云依依走的土匪早已跑的影兒都沒有了。 方盛惜急得大哭,讓他們趕緊去找云依依。 當官兵知道將軍府的嫡小姐沒事兒后,松了一大口氣。然后組織人手前去搜找云依依的下落,畢竟在鬧事區劫人,也太不把他們官兵放在眼里了,不爭饅頭爭口氣,為了臉面,他們也要把人給抓住嘍。 至于他們這么磨蹭,先把方盛惜送會將軍府,再向上匯報此事,耽誤這么長時間云依依會不會出事? 那就不在他們考慮的范圍內了,將軍府的表小姐嘛,又不是將軍府的嫡小姐,還是流程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