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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單單只是那容顏,莫說是阿樾了,他陡然見到也都有幾分恍神,也難怪阿樾會上心。 阿樾這小子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沒有哪一件沒有得到,身份的特殊性讓他在部落里就是小霸王一樣的存在。 他的性格乖戾,無論是對事還是對人都只有很短的熱度。喜歡的時候,會對得來的東西愛不釋手,但很快失了興趣之后,就將其棄之敝屐。 有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性子既天真又殘忍,看得槲寧自己都有些心驚。阿樾的價值觀和是非觀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樣,但他隱藏的很好,很少會有人看出來。 槲寧也說不出來這孩子這一點到底是受了他的影響,還是受了北契這個部落巫師的影響。 又或者說是兩者都有? 想到那個僧人和他的三位徒弟,槲寧搖頭。 若是阿樾像以往一樣,對那位大唐來的圣僧只是一時興起倒也罷了,若是真得喜歡上了,怕是有苦頭吃了。 ****** 這邊,楚孑他們從記祀官槲寧的住處離開之后,就跟著謝恒樾去往了他的住處。 謝恒樾的住處很大,無論是外墻還是內壁都非常的干凈,與記祀官那里簡直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進到房子里之后,楚孑發現這房子里的東西幾乎都是嶄新的,一塵不染到仿佛根本沒有被使用過一樣,寬敞的正堂內也沒有一點生活氣息。 看樣子像是剛住進來的樣子。 楚孑問道:“你之前不是住在這里嗎?” 謝恒樾點了點頭:“我前兩天才搬到這里來的。”話落,他示意沙悟凈可以把豬八戒放到竹藤編制的躺椅上。 沙悟凈將豬八戒放上去之后,就著楚孑的問題問道:“那你之前住在哪里?” 謝恒樾將骨笛輕輕抵在自己的下頷處,回憶著:“我十四歲到十七歲這期間住在巫師北契那里,八歲到十三歲這一時間段,則是住在記祀官槲寧那里。” 楚孑看向謝恒樾:“那在八歲之前呢?” “住在部落的族長家,”謝恒樾不咸不淡的說道:“我是被族長撿回來的。”他說得隨意:“我依稀記得好像是因為我生病,我親生父母負擔不起就把我遺棄了。” 沙悟凈一聽,不禁感嘆道:“沒想到你的過去竟有這樣一番波折。” “哈?”謝恒樾不理解沙悟凈為何會有這樣的感慨:“比我波折的人多了去,我這算什么。再說了,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挺好。” 話落之后,謝恒樾看向了楚孑,笑道:“哥哥你稍等,我去給你那個二徒弟拿解毒草。” 楚孑頷首:“有勞了。” 謝恒樾口中的解毒草,無論是外形還是味道湊跟魚腥草很像。他把草拿給沙悟凈,讓他攪碎之后給豬八戒喂進去,快的話,半個時辰不到豬八戒就可以醒來。 在沙悟凈喂豬八戒的時候,謝恒樾對楚孑說道:“哥哥,你們今晚就住我這里,因為一共只有兩間空余的房,所以…”說到這,謝恒樾微微頓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孫悟空,又指了指沙悟凈和豬八戒:“你這三個徒弟住一間。” “剩下一間你一人住。” 謝恒樾這話剛說完,孫悟空正欲反駁,卻在楚孑沖著他輕輕搖頭之后,瞬間閉上了嘴。 也對,孫悟空很快反應過來。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不放心師父一個人睡在一間房,但是他晚上可以偷偷過去師父的房間。 想通了這一點之后,孫悟空沒了意見。 楚孑向謝恒樾道了謝:“有勞了。” 謝恒樾笑道:“哥哥不用跟我客氣。”話落之后,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孫悟空一眼,隨后走到門口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沉吟了片刻,回頭對楚孑說道:“日落了,我去讓阿汴回來多做點吃。吃了晚飯,哥哥你們隨我去參加篝火會。” “篝火會?”楚孑問道:“這個節日在你們這里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算是有某種意義吧,不過說它特殊也挺特殊的,說它平常也挺平常的,”謝恒樾背靠著灰色墻壁,一只腳隨意的往后曲起:“我們部落每三個月就會舉行一次篝火會。” 他不急不慢的講了起來:“篝火會的這一天晚上,部落里的未婚男女幾乎都會聚集到一起。男女雙方通過贈送禮物、或者是唱歌跳舞等方式向喜歡的人表達心意……” 楚孑聽到這,到是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特別之處,似乎和其他地方的篝火會差不多。但等他聽完謝恒樾后面說得這一番話之后,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震驚。 從謝恒樾的講述里。 他們現在所待的這個睢戈部落的風俗,和楚孑記憶里所認知的摩梭族的風俗有些相似。不過摩梭族多以母系家族為主,睢戈部落則是男女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睢戈部落每三個月就會舉辦一次篝火會,而這篝火會就類似于摩梭族的“走婚”。 篝火會這一天,男女雙方如果看對了眼,彼此也都同意了之后,就會在篝火會這一晚的深夜同房。女子會在自己的房間留一扇窗,男子通過翻窗進入女子的房間,同床之后,于在天亮之前離開。 這里的男子幾乎都被稱為阿郎,女子則是為阿婭。 篝火會的風俗和摩梭族很相似,對男女的稱呼又和楚孑認知里的苗家一樣。而除此之外,無論是這里有些人飼養的蠱術蟲術,還是喜好戴銀器首飾這一點,也和苗疆那邊的非常相似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