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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孑又道:“這么說你們的部落就籠罩在這些毒氣之下?” 謝恒樾輕哼一聲:“沒錯。” 孫悟空看了一眼謝恒樾,又看一眼前方的毒氣障:“要怎么過去?” 謝恒樾沒回答孫悟空的話,而是將原本在手上轉動著玩的骨笛放在了唇邊,開始緩緩吹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他在樹林里是吹的曲調雖然有些詭異、但是勉強能算是悅耳的話,那么此刻他吹出來的調子就是完完全全的詭異且難聽了。 不過難聽歸難聽,效果卻很好。 只見他們正前方那十米遠的紫色霧氣,仿佛被什么黑色的光影分成一條一米多寬、兩米多高的通道。 謝恒樾放下骨笛,率先往前邁進了這一條看起來暢通無阻的通道里:“走吧。” 楚孑跟隨在謝恒樾的身后,也走進了這條通道。孫悟空牽著白龍馬緊跟著楚孑,豬八戒和沙悟凈也迅速跟了上來。 孫悟空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兩側這被隔絕開的紫色毒氣,他想到了方才那一團黑色的光影,很有可能那也是某種蠱蟲。 孫悟空正想著,豬八戒就把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方才這家伙吹笛時,那一團黑乎乎的光影,應該也是蠱蟲吧。” 豬八戒說著自己的猜測,聲音并沒有刻意壓低,記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謝恒樾似乎并在在意他們討論他,所以也就懶得壓低嗓音。 沙悟凈點了點頭:“我覺得是。” 豬八戒不禁又想到謝恒樾腰間的竹筒,頓時打了個激靈:“蠱蟲這玩意兒還真是有些邪乎。” 沙悟凈下意識說道:“所以他是怎么控制的那些黑色蠱蟲嗎?” 楚孑回道:“用音律控蠱蟲。” 謝恒樾回頭看向楚孑,沖著楚孑笑出了一口白牙:“哥哥說得很對。”話落,他還揚了揚手中的骨笛。 這條通道并不是很長,大概五十米左右,所以楚孑他們跟著謝恒樾沒走多久,就走出紫氣毒障。 沙悟凈是最后一個出來的,他的后腳剛剛邁出來,這條五十米左右的通道就以rou見可見的速度勻速融合。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就完全消失了,像是從來都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 在師徒四人的前方,是一條大河。 楚孑一眼望去,看到河的對面是一片大大小小的田地,田地里有不少肩負背簍的男女,他們頭上佩戴著銀飾,正彎著腰用手采摘著什么。 而從田地再往后是成排的杉樹,形狀奇特的灰黑色吊腳樓,就掩映在這些高大而又聳立的綠樹里,隱隱可見。 毫無疑問,謝恒樾口中的部落就在那片杉樹之后。 豬八戒看了看前方這這一條河,這河水的顏色很奇怪,水面看起來似乎是淺紫色的,在陽光下泛著隱約的紫光:“我們要過這河?” 謝恒樾很不理解:“為什么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廢話?”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又指了指孫悟空和沙悟凈:“為什么你不能像這兩人一樣,要么問一些不弱智的問題,要么就安靜一些?” 豬八戒捏拳,眉頭直凸。 他問的這話,明顯就不是簡單的問為何要過這條河,而是在變相的問這條看起來有些詭異的河,是否有什么玄機。 但也不知是謝恒樾沒聽懂,還是故意這么回答。事到如今,豬八戒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謝恒樾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委婉,性格也是乖劣囂張,有啥說啥,嘴特毒。 他們師徒四人里面,似乎也只有在同師父說話的時候,這謝恒樾的脾氣才會有所收斂,說話會有所顧忌,耐心也會多很多。 這么一想之后,豬八戒突然大驚,指著謝恒樾道:“你這家伙不會是看上我?guī)煾噶税桑 ?/br> 他這話說出口之后,空氣突然有一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寂。 孫悟空眉頭一皺:“八戒你在說什么?” 沙悟凈也驚得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二師兄為什么上一秒還在關注河水的問題,下一秒就這么毫無征兆的蹦出了這樣一句話。這之間的邏輯究竟在哪里? 楚孑也微微擰眉,神色嚴肅:“八戒,修得胡說。” 豬八戒趕緊把嘴巴一閉,用手在唇邊做了一個拉縫的動作。 反倒是謝恒樾驀地笑了起來,他用骨笛輕輕敲著自己的掌心,看了一眼楚孑,又看了一眼豬八戒:“我喜歡好看的人有什么問題嗎?”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似乎也沒想要回答,話落之后便轉回了身體,抬起手放在額頭記處,伸長脖子往河面右邊的方向看了看:“船來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右邊駛來的船看過去的時候,豬八戒微微瞇眼,看了一眼謝恒樾的背影,又想著他在說完那一句話之后,師父,大師兄和沙師弟的態(tài)度,眸底深處劃過了一抹與平日里完全不同的老道和沉然。 劃船的人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艄公,皮膚黝黑,頭發(fā)發(fā)白,但是眼睛炯炯有神。他的額頭上包裹著黑色的布巾,左耳上戴著圓環(huán)吊墜。 見到站在最前方的謝恒樾,老艄公笑容滿面的打了一聲招呼,然后把目光轉向了謝恒樾的身后。他的視線掃了一眼師徒四人,最后定格在了楚孑的身上:“阿樾,這些阿郎是從哪里來的?” 謝恒樾回道:“阿叔,他們從大唐來的。” 老艄公點了點頭:“是東土那個繁榮富饒的大國啊。”他看向楚孑:“你們是要去往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