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科舉)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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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放拍著胸膛,保證道,“將軍放心,只要我徐放在這里一日,就絕對不會讓北狄的士兵回來!” 木疆跟著點頭說是。 江云康也跟著道,“我們在永平城必定會事事小心,將軍回到臨興關(guān)后,也得仔細(xì)細(xì)作。現(xiàn)在北狄知道我們火炮和地雷的厲害,怕是會有所圖謀。” 永平城還沒安定,江云康和賀之洲他們,都沒打算把武器廠遷移到永平城。 怕的就是被北狄細(xì)作發(fā)現(xiàn)。 送走賀之洲后,次日,江云康才帶著徐放去的蔡府。 這次的蔡府,明顯比上次要熱鬧得多。 馬車剛停下,江云康就聽到外邊鬧哄哄的。 “這個蔡澤遠(yuǎn),還說自己沒用,不是來了這些人!”徐放憤憤擰緊拳頭。 江云康瞥了眼木窗外,壓低一點音量,“慶格爾泰受了刑罰后,他的嘴倒是硬。但其他人熬不住,把知道的都說了。他們那些癩子,不僅自己去收保護(hù)費,有時候還會幫蔡家等排除異己。永平城商會的這些人都不簡單,你且看著,待會肯定一步一個坑給我們準(zhǔn)備。” “誰要是敢坑老子,老子先揍一頓再說!”徐放舉起拳頭。 “哈哈,若是真有不長眼的,拿兩個殺雞儆猴就好,今日你得拿出京城小霸王的氣勢來。”江云康說話時,看到蔡府的管家走過來,忙止住話頭,“先別說話,來人了。” 管家特意過來接江云康和徐放。 江云康下馬車時,感受到了無數(shù)道打量的目光。 邁進(jìn)蔡府的門檻,馬上有人過來自我介紹,“江大人,我是城里張家糧坊的……” “我是徐家油鋪……” “我是李家鐵鋪的!” …… 一聲蓋一聲的介紹,雜亂無章,毫無規(guī)矩順序可言。 直到蔡澤遠(yuǎn)過來,讓眾人安靜一點,“你們一個個著急什么?江大人都來了,難不成還能少了你們的好處?這般吵鬧,江大人如何記得住?” “無事,我都記下了的。”江云康一個個看過去,不僅名字沒說錯,連對方的生意也都記下。 而他身后,也跟著一個師爺,拿著筆在記錄江云康說的。 眾人都驚訝江云康的好記性,蔡澤遠(yuǎn)也是。 愣了會,蔡澤遠(yuǎn)才邀請江云康進(jìn)去。 往正廳走時,江云康就看到幾個北狄商人坐在椅子上,沒有人起來迎接,更沒人自報家門,和漢人商販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 今日商會找江云康來,為的是商販們往后如何在永平城做生意。 蔡澤遠(yuǎn)邀江云康和徐放坐下,便開始嘆氣,“兩位大人,我們這些人,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以前在永平城做生意,那是要和附近郡縣一起的。如今只剩下永平一座孤城,就算我們想努力,卻也不成啊。不說別人,就是我蔡家商鋪的庫存也所剩無幾了。” 馬上有北狄人冷哼道,“打來打去,苦的都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江大人,您現(xiàn)在是永平城的父母官,但不會一直都是。若是不能讓我們有個營生,還不如早些把路修好。” “砰!” 很突然的一聲。 徐放砸了茶盞,猛地站了起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問說話的叫什么名字,“把路修好,讓你們北狄的軍隊,再來侵占我們歷朝的國土么?愛干就干,不干立馬滾蛋!” “你!”烏塔被徐放罵滾,當(dāng)即站了起來,面色漲紅地道,“走就走,當(dāng)誰稀罕似的!” 說完,烏塔立馬往外走。 蔡澤遠(yuǎn)著急拉人,江云康也起身和徐放皺眉,“徐放,你別這么兇,大家伙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來來來,大家都坐吧。”江云康語氣和善,給人印象不錯。 不過,那個烏塔還是走了。 走了一個最暴躁的,這是在江云康的意料之中。 這種最刺頭的人,不管他說什么,給什么好處,他們的心都在北狄那。所以還不如讓這種人先離開,后面他再說其他話時,反對的便不會那么激烈。 眾人再次落座,大家伙都在偷偷打量江云康,想知道這個新來的太守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江云康端起茶盞,剛要喝時,又慢慢放下,嘆氣道,“我不是個喜歡用武力鎮(zhèn)壓事情的人。” 說話時,江云康的目光在眾人面頰上掃過,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我也知道你們在為什么發(fā)愁,但如今,永平城已經(jīng)回到歷朝,往后的生意,自然也就不一樣。” 蔡澤遠(yuǎn)問,“大人是要我們和歷朝的人做生意嗎?” “不然呢?”徐放兇狠的目光掃了過去,嚇得蔡澤遠(yuǎn)立馬縮起脖頸往后退。 “徐世子,你別那么兇嘛,蔡老爺不過是問出大家的想法。” 江云康微笑著道,“在座的各位,也都明白,現(xiàn)在北狄和歷朝的關(guān)系。我們不可能放開大路,也不許商人們從北狄倒買倒賣。” 江云康還沒說完,就有心急的人插話,“這個不行,那個不許,江大人難道要我們都餓死嗎?” “你別著急,我話還沒說完。” 江云康輕輕挑眉,“用不了幾日,永平城的商貿(mào),就會和臨興關(guān)連接。不論是綢緞首飾,還是糧食細(xì)鹽,都會從新余陸陸續(xù)續(xù)送來。” 聽到細(xì)鹽時,好多人的眸光都亮了點。能有細(xì)鹽來,往后能掙的錢,可就多了。 “不過呢,為了防止細(xì)作,每個商販買賣的物品,都需要去府衙登記造冊。”江云康說到這里時,看到不少人又皺眉,但他接下家話頭一轉(zhuǎn),立馬有看到許多人的笑臉。 “我也知道,永平城久經(jīng)戰(zhàn)亂,現(xiàn)在大家伙過得都不容易。我已經(jīng)向皇上請示,幫大家減免第一年的稅收,第二年稅收減半。” 第一年不用交稅,加上細(xì)鹽要來永平城,這對商人來說,是天大的誘惑擺在他們面前。 不僅漢人商販瘋狂心動,一些北狄的商販也有些想法了。 蔡澤遠(yuǎn)自己,也頗為心動,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不過江大人,細(xì)鹽這種東西,若是大家都能買到,是不是就亂了?不如選個人出來當(dāng)鹽商,也能幫鹽司減輕任務(wù),您覺得呢?” 但凡能接手細(xì)鹽生意,日進(jìn)斗金,蔡澤遠(yuǎn)覺得都不是夢。 “你說得對。”江云康若有所思地想了會,“不過眼下我對眾人都不熟悉,還得看看日后情況。蔡會長,你說是吧?” “啊,是的是的。”蔡澤遠(yuǎn)聽到江云康沒馬上指派他管細(xì)鹽,多少有點失望。 江云康一眼看穿蔡澤遠(yuǎn)的心思,從蔡澤遠(yuǎn)身上收回視線后,又看著北狄那幾個商販道,“同樣的,我也知道有些人心不在歷朝,想要離開永平城的人,我也不會攔著。” “不過……”江云康收起笑容,加重語氣道,“不過一旦離開的,往后就再也不能回來。” 對于大部分人,給了甜頭,便能吸引他們留下。 但還是有一些人,就算把金山銀山給他們,也不會想歷朝好。 江云康也不用所有人都留在永平城,有些倔強的北狄人,走了比留下的要好。 與其一開始威壓,倒不如先禮后兵,往后也不會落下一個殘暴的名聲。 為官者,最重要的就是官聲。 若是官聲不好,不僅會給永平城留下隱患,還會牽連到江云康自己, 今日來蔡府,江云康和徐放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把該說完的話說了,二人便起身告辭。 蔡澤遠(yuǎn)見江云康這就要走,他準(zhǔn)備了許多話,謀劃了好幾日的策略都沒用,忙追上去挽留江云康和徐放。 “蔡會長就不用那么客氣,我們的想法已經(jīng)說完,剩下的時間,還是你們自個商議吧。到底是走是留,我都不會強求。” 江云康的音量特意放大一些,“但如果能留下的,我自然高興。我到新余那會,新余沒有細(xì)鹽,也沒火炮。現(xiàn)在啊……罷了,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永平城,還是得以永平城為主。” 江云康擺擺手,示意蔡澤遠(yuǎn)不必再送他。 走出蔡府后,江云康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上馬車時,看徐放還緊繃著臉,不由笑道,“要是我們再遲一點出來,你的臉得僵了吧?” “現(xiàn)在就有些僵了。”徐放憤憤道,“那幾個北狄商人,看著就不像好東西。要我說啊,別管他們留不留,全部送走就是。” “你這就是氣話了。” 江云康笑道,“作為北狄人,他們更看重北狄,也是正常。不過永平城中,八成都是我們漢人。現(xiàn)在北狄退兵,剩下的兩成北狄人,從優(yōu)勢變成劣勢。現(xiàn)在最慌張的,就是他們。” “咱們要管理一座城池,就得有包容多元的心胸,不可因為一是之氣,就說什么北狄人都不要了。他們其中,也有無可奈何,在底層掙扎求生的人。” “況且……” 江云康特意頓住,隨后笑著道,“況且我們讓這兩成北狄人過好了,以后就是招牌,是幫我們宣傳的人。以后再攻回其他城池時,也就不會那么難馴化一些。” 余江以北被北狄侵占的國土,最少也有二三十年。 不說那些長達(dá)百年的城市,就這二三十年過去,也伴隨著一代人的成長。而這些人的成長,都是受到北狄的教化,要他們一時之間適應(yīng)歷朝的規(guī)矩和律法,還是有些難度。 所以不急,先把永平城治理好,再說其他城池。 江云康為商人減免稅收,同樣地,也給農(nóng)耕百姓也上折子請求減免稅收。 對于自個的請求,皇上八成會同意。 因為皇上也知道,他們剛到一個地方,總得給點甜頭,不然別人也不會覺得他們好, 而且,永平城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戰(zhàn)火,今年的生產(chǎn)力不會高。 倒不如免去今年稅收,換點好名聲。 這邊江云康和徐放走了,另一邊的蔡府,是吵的不可開交。 眾人本是要蔡澤遠(yuǎn)帶著一起給江云康施壓,不曾想,施壓不成,反而好些人被江云康給的條件說動了。 這下一來,商會內(nèi)部就出現(xiàn)分歧。 有的人覺得他們開門做生意,誰當(dāng)太守都一樣,只要給他們好處就行。 而北狄的半數(shù)商販,都覺得同意的那些人忘恩負(fù)義,不記得北狄的好。 一時間,蔡府吵吵鬧鬧,到最后不歡而散。 傍晚,書硯從蔡府回府衙時,就把外邊聽到的、看到的都說了。 “三爺,那些商人,應(yīng)該是吵起來了。而且有兩個還打了一會,看樣子,三爺?shù)挠嫴呤瞧鹦Я恕!睍庨_心道。 江云康慢悠悠地端起茶盞,“細(xì)鹽那么大的誘惑在他們跟前,沒幾個人能抵擋得住。我給了好處,挑起他們內(nèi)部的矛盾。” “等著吧,用不了幾日,就會有人走,也會有人開門繼續(xù)做生意了。” “那蔡家呢?”書硯轉(zhuǎn)頭看了眼四周,確認(rèn)木窗外沒有人,才敢繼續(xù)問,“蔡澤遠(yuǎn)雖是漢人,卻好似并不支持我們。” “蔡澤遠(yuǎn)嘛。” 江云康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漫天的晚霞,“他和乎顏完贊差點成了兒女親家,和北狄的關(guān)系必定深厚。蔡家的基本盤都在永平城,就是蔡府那座宅子,蔡澤遠(yuǎn)也不舍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