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的青云路(科舉)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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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府衙的小廝回家說了一聲,江云康便帶著書硯幾人去西山。 出了城后,收割過的稻田積了一片薄雪,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三爺,您還是放下木窗吧,外邊太冷了。”書硯提醒道。 “不用,有手爐在也不冷。”江云康想看看外邊的景致。 下過雪的局面比較滑,馬車走得比較慢,等太陽漸漸落下時,還得走半個時辰才能到西山腳下的營地。 江云康想著是不是該快一點,就聽到有陣陣馬蹄聲傳來。 原以為是營地的人出來,卻看到是幾個聲面孔。 等騎馬的人出現(xiàn)在視線中,江云康警覺不對勁,忙道,“快點趕路,那些人像是山匪。” 但他們的馬車,比不過人家的快馬,很快就被圍了起來。 “吁!”書硯勒緊韁繩時,聽到馬車里咣當一聲,還不等他開口,一把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真是巧了啊。”拿刀的人對邊上的人使了個眼色,就有人挑開馬車的簾布。 “大哥,是他!” “把他們都綁了,帶回山里去!” 不等江云康他們開口多說,就被綁住手腳,堵住嘴巴。 這是哪里來的山匪?江云康在想。 他感覺到很棘手,他不會功夫,山匪又有二十幾個人,他的侍衛(wèi)加書硯才五個。 這還是頭一回,他被綁票。 嘴里被塞了破布,江云康只覺得惡心難受,被丟在馬車里不知走了多久,馬車才停下。 他看不到外邊什么情況,但聽得到外邊的人在說話。 “大哥,咱們是不是要掙大發(fā)了?”一個欣喜的聲音。 “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現(xiàn)在只是把人綁來,等細鹽到手,你再高興也不遲。”孟達拍了下小弟的頭,轉(zhuǎn)身看了眼四周,“躲了大半個月,可算是把這家伙蹲到了。只要有他在手,老子就不信白輕舟不給細鹽。” “肯定會給的,現(xiàn)在人人都說,江云康才是新余的主心骨。”那小弟又道,“北狄的細鹽貴如黃金,咱們被南陽王的人追殺了那么久,帶上細鹽去北狄,后半輩子都可以吃喝不愁了。” 孟達哈哈笑道,“哥幾個好好干,只要你們跟著我,就少不了你們吃的。” 江云康聽到這里,差不多聽明白了。 之前南陽王為了兒子,把南陽一帶的土匪窩全給端了,但總有一些漏網(wǎng)之魚。 現(xiàn)在這些漏網(wǎng)之魚看上了新余的細鹽,這是要拿他當換細鹽,好跑路呢。 想到這里,江云康慢慢地深吸一口氣。 他用膝蓋撞著馬車的木板,發(fā)出“砰砰”幾聲。 沒過多久,孟達就掀開簾布,不耐煩地問,“干什么?” 江云康嗚嗚幾聲,等孟達拿了嘴里的破布后,才喘氣道,“我要小解。” “就這?”孟達一臉兇相,冷哼道,“有尿就直接尿,再發(fā)出什么響聲,老子先砍斷你的手指!” 江云康被無情拒絕了,而這一晚上,還真沒人來管他,害他一直憋到天亮。 等馬車再次動起來時,江云康覺得自己快要憋壞了,卻又喊不出來。 他在心里把孟達這些人,罵遍了十八代祖宗。 就在他快憋不住時,又聽到另一隊人馬的馬蹄聲。 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隨后傳來刀劍抨擊的刺耳聲。 第117章 這是又來了什么人? 要是救兵就好了。江云康心想。 如果不是救兵, 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那他辛苦讀書的那幾年,可都白費了。 江云康這會, 很想看看外邊是個什么樣的情況,但他又不敢多動。 熬著熬著,外頭的動靜好像小了一點, 馬車的簾布突然被掀開,一束亮光刺眼射來。 江云康再睜眼時, 就聽到曾鵬飛的驚呼。 “怎么是你啊,江大人?”曾鵬飛爬上馬車, 幫江云康解開麻繩。 江云康的手腳僵硬,他撐著木板慢慢站起來,“我……我等會與你說。” 急忙忙地下了馬車,沖進樹林里忙解手。 等江云康從樹林出來時,孟達的那些弟兄,被處理得差不多,他看到曾鵬飛在和一個華服男人說話, 瞧著曾鵬飛畢恭畢敬的模樣,猜是南陽王。 “三爺!”書硯眼眶布滿了紅血絲, 沖了過來,“您沒事吧?” 他這一喊,倒是把其他人也吸引了過來。 江云康和書硯說沒事, 再和南陽王行禮, “微臣見過王爺。” “江大人怎知本王?”南陽王三十左右的年紀,生得俊郎有力, 倒是和其他只會讀書的王爺大有不同。 “微臣看曾校尉對您敬畏有加, 便猜了猜。”江云康說完后, 再感謝道,“多謝王爺搭救,若不是王爺,微臣怕是要沒命了。” 江云康幫曾鵬飛救過南陽王世子,現(xiàn)在南陽王又救了他,倒是因果有回報,是他做好事?lián)Q來了今日的好運。 “江大人客氣了,本王一直在追蹤這些山匪,并不知道你被他們擄走。”南陽王說話還是客客氣氣,并沒有借此邀功,“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出了這座山就是南陽地界,江大人一身狼狽,不如去王府換一身干凈的衣裳?” 事情演變到這會,再說不就冷血無情了,江云康便跟著南陽王的隊伍下山去。 天快黑時,江云康他們才到南陽。 南陽和新余一樣,都是山多,城區(qū)也差不多大。 讓江云康比較意外的是,南陽王府和想象中的,要低調(diào)許多,簡約而素樸,若是不說,他還真看不出是個王府。 換了衣裳后,酒宴也準備好了。 南陽王特意喊了兒子來拜見江云康,小孩給江云康拱手行禮,江云康忙去扶著。 因為有生意往來,雖是頭一回見,但每月也有簡單的書信往來。 酒宴上,南陽王倒是沒多說什么,只是次日江云康去告別時,南陽王把江云康叫住說話。 “這些日子,多謝江大人幫忙。”南陽王先是道謝。 江云康聽著,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江大人不僅有才學,還頗有才干。”南陽王笑道,“聽聞江大人讓羅家打造了許多刀和盾牌送去臨興關(guān)?” 江云康點頭說是,“上次新余被攻破,百姓流離失所,現(xiàn)在才好一點。只有臨興關(guān)守住了,新余才能好。” 新余去臨興關(guān),騎馬當天就能來回,可見有多近。 “江大人說得沒錯,上回新余城破,本王是連夜調(diào)兵支援,好在賀將軍是個厲害的,又把新余給搶回來,不然咱們歷朝的江山,真是岌岌可危。” 南陽王嘆氣一聲,再道,“新余乃是北狄入侵第一城,還請江多多費心。若是有需要支援時,可以隨時飛鴿傳書來南陽,本王決不推辭。” “多謝王爺。”江云康原以為南陽王要說一些請求,但聽到只是這些,倒是覺得南陽王還不錯。 拜別南陽王后,江云康快馬加鞭往西山趕,因為耽擱了兩日,到的時候,好些人都在找他。 西山的路修得差不多了,山腳下的營帳也撤了一半。 等來年開春,等天氣暖和后,便要在山下圍起木欄。 細鹽珍貴,必定會引來不少盜賊。這次被擄走的經(jīng)歷提醒了江云康,等新余的細鹽再有名一點,覬覦的人會更多。 花了三日巡查西山,回新余那日,天上又下起鵝毛大雪。 書硯架著馬車,都不敢走神,因為路面已經(jīng)積了半掌厚的積雪。 剛回到新余城,守城的軍士說白輕舟留了話,讓先去府衙一趟。 等江云康到府衙后院時,便看到了白輕舟的家人。 白輕舟把江云康帶到書房,一邊給江云康倒茶,一邊道,“我派人剛接了家人過來,多謝你們送的被褥廚具,正好都用得上。” 共事一年多,江云康了解白輕舟性格,送太貴重的東西,白輕舟不會收下,倒不如送點實際有用的,不貴,還能讓白輕舟高興。 “白大哥客氣了,我搬家時你也幫了不少忙,現(xiàn)在你家人來了,我不能幫著做點什么,一點小心意而已。”江云康兩手握著茶盞,隨著一股暖意襲來,人也舒服不少。 “哈哈,該說的謝謝還是得說。”白輕舟笑道,“我今日和你來,是想說說北狄的事。” “今年新余的雪下得大,北狄還在我們的北邊,聽細作傳回來的消息,說北狄的都城以北,從十月初就一直下雪。今年北狄怕是會有雪災。” 冬日里來雪災,便會死很多人,特別是普通村民百姓。 北狄之前是馬背上的國家,即使后來占領(lǐng)了歷朝半數(shù)國土,對農(nóng)耕比較不懂。 要是真下很久的大學,等明年開春,怕是又要打戰(zhàn)了。 白輕舟就是想說打戰(zhàn)的事,“我已經(jīng)和賀之洲說過,趁著還有些時間,多屯兵屯糧。” “咱們新余也是,臨興關(guān)那么多將士,新余就是臨興關(guān)的糧草庫。我們和臨興關(guān),是綁死的關(guān)系。我是想著,把咱們現(xiàn)在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抓緊搞軍需。” 江云康聽到北狄下大雪,本想留點錢備用,但現(xiàn)在也留不住了,“那我們一起去趟羅家。” “好。”白輕舟點頭道。 這會余江河對面的永平城,已經(jīng)下了好幾日的大雪。 永平城里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北邊不斷傳來消息,說有不少村落的房屋被積雪壓倒,又有許多人被凍死,或者是餓死。 每日都能聽到這種事,乎顏完贊一直都開心不起來。 他來到城墻上,望著廣闊的江面,問,“錢鈺,我記得你說過,余江的另一邊,比起我們所在的地方,要溫暖許多。” “是的。”錢鈺也往江面看過去,“有些地方四季如春,從來都不會下雪。” “真想見見對面的景象啊。”乎顏完贊道。 “總會有那一日的。”錢鈺道,“歷朝皇帝越老越昏庸,聽聞朝中已經(jīng)有諸多不滿,咱們北狄國富民強,只要跨過這條余江,歷朝的江山都會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