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197節(jié)
然那王昭儀卻矢口否認道,“請陛下明鑒,臣妾只是身體抱恙,托宮外的家人買了些艾條在熏罷了,絕對不是要害宜妃娘娘啊!” 心里也道,【這宜妃果真出手了!她竟然如此狠毒,這般栽贓嫁禍與我!】 將這些聽在耳中,宇文瀾并未輕易動容,而是吩咐侍衛(wèi)道,“將她方才所燃之物拿出來給荀太醫(yī)看看。” 侍衛(wèi)應(yīng)是,立時將方才在翠微殿查獲的那根“艾條”拿了出來,叫荀太醫(yī)當(dāng)場檢查。 卻見荀太醫(yī)將艾條剝開后,立時灑落了一地的藥粉。 而經(jīng)過一番檢查,沒費多少功夫,荀太醫(yī)便斷定道,“啟稟陛下,這其中有赤芍,丹參,紅花,麝香,姜黃,急性子等多種活血藥材,就算不入口,單只聞其味道,也有滑胎的風(fēng)險。雖則眼下天寒,但時值晚膳時間,殿中人進進出出,還是會有氣味傳入殿中,必定是不利于宜妃娘娘及皇嗣的。” 這話一出,眾人無不嚇了一跳,而宇文瀾立時又看向王昭儀,冷聲道,“此物是從何處得來?是何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卻見王昭儀一愣,立時又哭道,“陛下明鑒,臣妾真的不知這里頭有這樣的東西,是臣妾久病不愈,實在沒有辦法,才托家人在宮外買了些艾灸,臣妾真的不知道這里頭有這么多毒物啊……” 【老天這是怎么回事,艾灸里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該不會是宜妃指使這太醫(yī)故意誣害我的吧!】 宇文瀾卻耐心盡失,只冷聲吩咐侍衛(wèi)道,“立即控制王家,嚴禁任何人進出,務(wù)必審出這毒物的來源!” 侍衛(wèi)們立時應(yīng)是,即刻趕往了那宮外王昭儀的娘家。 ~~ 而此時,燕姝也已經(jīng)跟著系統(tǒng)知道了事情的進展。 她琢磨道,【難道那王昭儀也是被那妖道利用的?】 系統(tǒng)道,【沒錯,那艾條其實正是出自那妖道之手,自來到京城,這妖道便換成了郎中的身份,前幾天正好利用醫(yī)術(shù)治好了王家老爹的胃病,這王家老爹將他視為神醫(yī),這不才又從他手上買了這艾條,托人給閨女送進了宮里。】 燕姝點了點頭,卻又依然有些不明白,【可這王昭儀病了為啥不看太醫(yī)?光熏艾灸也熏不好啊!】 系統(tǒng),【因為她現(xiàn)在十分怕你,覺得太醫(yī)跟你是一伙的,就想要她的命,所以一直不敢看太醫(yī)。】 燕姝,【……】 好吧,既如此,她也不強求了,還是想想那妖道的問題吧。 【如此說來,京城先前那些流產(chǎn)的孕婦這莫不是也是被那妖道如此禍害的?】 系統(tǒng)道,【這可就不一定了,畢竟這法子造價高,還是挺費錢的,他不過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罷了。對其他的孕婦,他通常都是先是打聽好了,再伺機將藥粉下進人家的井水中,再事先買通附近的穩(wěn)婆,待到孕婦小產(chǎn)之后獲取新鮮的胎盤。】 聞言燕姝又忍不住要嘔出來。 呵,這個死妖道,竟然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今次非要捉到他不可! 卻聽系統(tǒng)道,【這回好辦了,這人目前就在永定橋頭杏園藥鋪子里西廂房第二間,下午才染黑的頭發(fā),目測約莫四五十來吧。】 才染的頭發(fā)? 燕姝挑了挑眉,據(jù)她所知,時下染發(fā)的技術(shù),是用醋汁熬煮黑豆,待煮出黑黑的膏體,便抹到頭發(fā)上,當(dāng)然,此后還需要一些加固方法,但此人下午才染的頭發(fā),想必來不及加固…… 她立時來了主意,再度提筆修書一封,叫人送去了乾明宮。 ~~ 慈安宮。 眼看天色漸暗,太后一直在等待消息。 直到聽聞那毒藥的源頭王昭儀已經(jīng)抓住,而燕姝并未受到影響,這才松了口氣。 丹霜趕忙上前勸道,“娘娘還未用晚膳,既然宜妃娘娘未受影響,您也吃些東西吧。” 太后卻嘆道,“哀家沒有胃口,那白鶴道人還沒有抓住。” ——畢竟那妖道一天未抓住,就說明城中的孕婦仍舊有危險。 雖是還未降生的孩兒,卻也都是一條條的人命啊!她如何還能安心吃得下飯? 說來,這也怪她。 若當(dāng)初那人死時能將那道士一并除了去,怎么還會有現(xiàn)在的隱患? 好在沒過多久,卻見出去打聽消息的太監(jiān)喬福順進來稟報道,“啟稟太后娘娘,方才乾明宮才得了消息,那白鶴道人抓住了!” 太后一頓,忙問道,“果真抓住了?沒有抓錯吧?” 卻見喬福順使勁點頭,“娘娘放心,已經(jīng)驗明正身了,據(jù)說那妖道今下午才染黑了頭發(fā)扮做郎中,藏匿在永定橋一帶。錦衣衛(wèi)們順著酸味直接找到了永定橋附近,將那里的民居商鋪層層包圍逐一排查,一下就找到了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黑帽,還一頭酸味的,往他頭上一潑熱水,滿頭的黑發(fā)都掉色成了白發(fā),經(jīng)過確認,正是那妖道無疑。” 什么? 太后聞言一怔,這法子怎么有些……刁鉆? 不過無論如何,抓住此人便好。 心頭大石總算落地,她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見此情景,眾人也都放了心,丹霜再度上前道,“娘娘現(xiàn)在可以傳膳了吧?您的病才好,不能餓肚子的。” 太后道,“叫他們準(zhǔn)備一碗清粥就好了。” 丹霜應(yīng)是,忙出門去傳膳了。 太后正要去暖榻上坐一會兒,卻見那喬福順又道,“對了娘娘,方才奴才返回之際,正碰見守宮門的侍衛(wèi)前來送信,說是那張勝康的媳婦徐氏今日死了。” 太后面色一涼,道,“死了便死了吧,她夫君兒子做了那么多惡事,陛下沒有叫她拖著病體受刑,已經(jīng)開恩了。” 喬福順忙應(yīng)是,而后卻又道,“那徐氏死時叫人送了封信到宮門口,說是請您過目的。” 說著便呈上一封信。 太后頓了頓,終于伸手接過,打開掃了一遍。 卻出乎意料的一怔。 原來這信,并非出自徐氏之手,而是張勝康。 ——畢竟張勝康曾為她寫了那么多年的藥方,對于此人的字跡,她還是很熟悉的。 此時,卻見張勝康在信中寫道,“當(dāng)初先帝昆布湯中混入月□□之事,臣臨死之際,已經(jīng)告知荀太醫(yī),萬望娘娘小心。” 太后一頓。 呵,好個張勝康! …… ~~ 再三確認過那白鶴道人的身份之后,錦衣衛(wèi)立時將對方押入了天牢。 此時已是夜深之際,宇文瀾也松了口氣,這才打算去甘露殿歇息。 ——將那蠢貨王昭儀抓住之后,危機已經(jīng)解除,這陣子甘露殿已經(jīng)可以進出了。 哪知未等起身,卻見錦衣衛(wèi)來報,“陛下,那妖道說有關(guān)于先帝的秘密,想要稟報與您。” 宇文瀾頓了一下。 須臾,頷首道,“朕便見他一面。” 正好,他倒也一直想看看,這禍害先帝的道士如今是什么模樣。 語罷便起身出了門去。 沒過多久,宇文瀾便在天牢之中見到了那人。 卻見對方臉上果然不見多少皺紋,除過褪了色后稍顯滑稽的頭發(fā),面容上相比從前,果然是年輕了許多。 但他只覺得惡心。 先帝當(dāng)年,為何會信任這樣的人? 此時,未等他開口,對方便先笑道,“陛下終于來了,既然您如此賞面,那貧道便敬奉一個秘密給陛下。” 宇文瀾面無表情,只道,“什么秘密?” 卻見那白鶴道人笑道,“陛下不要以為,先帝是貧道害死的,那時,貧道與先帝同吃同住,飲食皆都想同,除過一點,先帝那時每日都會飲一碗昆布湯。后來,貧道沒事,先帝卻吐血而亡,您可知為何?那下藥毒死先帝的,是宮中之人!” 話音落下,卻不見宇文瀾動容,而是冷聲問道,“你與先帝同吃同住,如此說來,你以人胎盤所煉的丹藥,先帝也吃了?” 白鶴道人一怔,而后笑道,“陛下果然聰明。不錯,貧道對先帝可是一片衷心,那般珍貴之物,自然首當(dāng)敬獻先帝才是。” 宇文瀾瞇了瞇眼。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身后傳來一聲,“住口。” 眾人齊齊望去,卻見竟是太后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未等行禮,太后已經(jīng)幾步來到宇文瀾跟前,看了他一眼,又對那白鶴道人道,“你當(dāng)初引誘先帝迫害平民,做出那等泯滅天良之事,如今死到臨頭,還想誣害他人?” 白鶴道人一頓,又對于文瀾道,“陛下難道忍心看著先帝死的不明不白?” “住口。” 卻見宇文瀾冷聲開口道,“死到臨頭還妖言惑眾,來人,割了他的舌頭,斷其手筋腳筋。昭告天下,明日午時,當(dāng)眾行刑。” 說著又垂首對太后道,“此處血腥,請母后回宮吧。” 太后頓了頓,只好先應(yīng)是,與他出了天牢。 寒冬深夜,冷咧的寒氣直嗆人的心肺。 太后卻沒有上車,而是對宇文瀾道,“哀家有一事,想要告訴陛下。” 宇文瀾卻溫聲道,“天晚了,母后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第115章 太后知道,張勝康絕不會只給她寫那封信。 既然其提到了荀太醫(yī),那此人極有可能果真也給荀太醫(yī)寫了一封。 但她回顧近日來的所見,卻并未發(fā)覺荀太醫(yī)有何異常。 為保險起見,她當(dāng)即派人去查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那張勝康行刑之前,曾給過獄監(jiān)一封信,而御監(jiān)將其交給了錦衣衛(wèi)。 太后豈會不知,錦衣衛(wèi)是皇帝的人,但有任何發(fā)現(xiàn),必定第一時間稟報皇帝。 而方才親眼所見皇帝對那道士的反應(yīng),如今又聽見他對自己這樣說,她便明白,錦衣衛(wèi)大抵并未將那封信交給荀太醫(yī),而是交給了皇帝。 皇帝已經(jīng)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