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195節(jié)
往后必定沒法再好生過日子了。 或者如現(xiàn)在這般,叫他看見,打算離間他們母子的感情。 這個狗賊! 宇文瀾默默咬了咬牙,面上卻一派正常的對荀太醫(yī)道,“沒事了,下去吧,太后還有半月就要結(jié)束療程,好好照顧著,莫要出什么岔子。” 始終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的荀太醫(yī)忙垂首應(yīng)是,便又提著藥箱退出了殿外。 宇文瀾將方才那張信紙扔進了香爐,而后傳了富海入內(nèi),吩咐道,“傳旨,張勝康罪大惡極,鞭尸三日,扔去亂葬崗,不得收尸。” 富海連忙應(yīng)是,便又出去安排。邊走邊在心間琢磨,難不成又查出了那張勝康做過的什么惡事,竟叫君王如此下令? ~~ 甘露殿。 宇文瀾今夜來得有點晚,燕姝都快睡著之際,才聽見門的響聲。 沒等她起身,他已經(jīng)上了床來,沒等說話,先將她抱進了懷中。 燕姝腦間尚有些迷糊,唔了一聲,道,“臣妾等到下鑰也沒見陛下,還以為您不來了。” 宇文瀾的聲音低低沉沉,“朕忙的晚了,所以這會兒才過來。” 說著頓了頓,又問她,“今日過得如何?” 燕姝又半夢半醒的道,“很不錯啊。” 嘿,今日送那張狗賊上了西天,著實叫人痛快,如果不是肚子里有崽兒,她都恨不得痛飲個三百杯慶祝一下呢! 宇文瀾默默聽完,而后道了聲,“睡吧。” 燕姝嗯了一聲,又挪了挪身子,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終于閉上眼,很快便入了夢鄉(xiāng)。 宇文瀾垂眸,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 若有異常,她早會知道的,不是嗎? 而方才,他沒從燕姝心間聽到任何異常。 所以,張勝康果真是在污蔑罷了。 黑暗之中,他也閉上眼,睡了過去。 這一夜睡得很是清淺,宇文瀾醒來之時,天還未亮。 今早雖沒有朝會,他卻也不想再睡了,于是起床穿衣,去了乾明宮。 一路的寒風(fēng)叫人清醒,待來到御書房看了半個時辰的折子,窗外的天才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富海一直在旁伺候,正思量著該去為君王傳膳了,哪知沒等挪動步子,卻見錦衣衛(wèi)前來稟報,“陛下,今早才從閩越送來的消息,說抓住了一名道人,似乎就是那白鶴真人。” 宇文瀾哦了一聲,立時問道,“可是活的?” 卻聽錦衣衛(wèi)道,“閩越的人說,當時將其緊追至山林之中,對方見無路可逃,索性跳了山崖,目前尚不知死活。” 跳崖了? 宇文瀾凝眉,想了想,道,“此人詭計多端,不可輕信,先叫他們找到尸體,務(wù)必確認是否果真是那白鶴真人再說,亦不可對紅蓮教掉以輕心。” 錦衣衛(wèi)應(yīng)是,隨即退出了殿外。 宇文瀾想了想,又拿起了折子。 ——還有這么多要事要處理,何必糾結(jié)在一件已經(jīng)過去了四年的事上? 更何況,他不信。 ~~ 眼看著,又是幾日過去,京城已經(jīng)入了十一月。 初雪已經(jīng)下過,天氣愈發(fā)寒冷了。 好在宮中有地龍,尤其慈安宮,怕太后著涼,宮人們將地龍燒得尤為暖和。 今日是太后的最后一個療程的最后一日,盡管燕姝的肚子已經(jīng)大如皮球,今日仍特意趕來陪著太后叫荀太醫(yī)診脈。 此時,眼瞧荀太醫(yī)將診脈的手指挪開,她趕緊問道,“如何?” 荀太醫(yī)忙道,“請娘娘放心,太后娘娘的病灶已經(jīng)根除,不必再擔心會犯舊疾了,只是天冷之時依舊需要注意防風(fēng)保暖,以免染上風(fēng)寒。” 聞言燕姝終于徹底放了心,忙對太后道,“恭喜娘娘,往后不必再擔心了。” 太后頷了頷首,對荀太醫(yī)道,“你醫(yī)治有功,哀家該賞你才是。” 荀太醫(yī)卻忙跪地道,“醫(yī)治病人乃醫(yī)者天職,更何況貴人們已對臣恩重如山,臣不敢邀賞。” 太后卻道,“你不邀賞那是你的事,哀家賜賞是哀家的事,不必客氣。” 說著吩咐宮人道,“賜荀太醫(yī)黃金五十兩,再加鹿皮手套一副,云靴一雙,如今天冷了,你來回走動,也要保暖才是。” 聞言荀太醫(yī)只好趕忙磕頭道謝,滿臉惶恐的模樣。 燕姝卻興奮的差點起身拍手叫好—— 哼,她的大佬就是這般大方!喜歡一個人就拿真金白銀來砸,霸氣! 正在此時,卻見太后又同她道,“接下來,哀家只等著你的娃兒出生了,算一算,也就還有一個來月了吧?” 沒等燕姝回答,荀太醫(yī)忙道,“太后娘娘說的不錯,不過再有半月,皇嗣就算足月了,到時無論哪天出生都是正常的。” 太后頷了頷首道,“還要你煩勞好多cao點心,好好看顧宜妃。” 荀太醫(yī)趕忙應(yīng)是。 正在此時,卻見那殿門的棉簾被掀開,一個穿著鶴氅的高大身影進了來。 殿中眾人趕忙行禮,太后則道,“陛下怎么這陣子過來了?” 宇文瀾道,“朕記得今日是母后療病的最后一日,想著過來看看情況如何。” 溫雅燕姝忙道,“陛下放心,太后娘娘的病已經(jīng)好了。” 宇文瀾松了口氣,頷首道,“這便好。” 卻見燕姝又問他,“陛下肩頭怎么濕了?” 宇文瀾唔了一聲,“外頭下雪了。” 又下雪了?燕姝眼睛一亮。 卻聽太后嘆道,“陛下還如小時候一樣,下雪不愛撐傘,若是著涼了可怎么好?” 宇文瀾笑道,“朕是乘輦過來的,不過下車走的幾步淋了點碎雪,母后放心。” 太后這才沒說什么。 卻見燕姝笑嘻嘻道,“下雪天最適合吃鍋子了,不若晚膳吃羊rou鍋吧?” 咳,反正在座的都知道她是吃貨,她也就不裝了。恰逢今日大佬康復(fù),也應(yīng)該慶祝一下嘛! 哪知卻見太后笑道,“你們二人去吃吧,哀家吃不太慣那味道。” 宇文瀾也道,“母后確實不太喜歡羊rou。” 燕姝只好應(yīng)是,大佬吃不慣也不好勉強,只能她跟皇帝吃了。 卻聽太后又囑咐她,“下雪天冷,明日大約會結(jié)冰,你也不必過來,在殿里待著吧,這個當口千萬不能出什么岔子。” 燕姝趕忙應(yīng)是。 而后便隨皇帝一同告辭了。 待出了殿門,果然見天上正飄著雪花,二人登上御輦,一起往甘露殿行去。 燕姝肚子已經(jīng)餓了,腦間全是涮羊rou的美味,此時忍不住道,“等會兒要叫御膳房準備六盤羊rou才成。” 宇文瀾挑眉,“要這么多么?朕只要兩盤就好了。” 卻見她一怔,道,“哦對,還有陛下呢,那就要八盤吧。” 宇文瀾,“……” 合著方才那六盤羊rou里就沒算上他的? ~~ 吃完了鍋子,又沐浴過后,二人齊齊上到榻上。 沒了棉衣外袍的遮擋,燕姝的肚子可就愈發(fā)清晰了,此時圓滾滾像只西瓜。 宇文瀾看在眼中,忍不住關(guān)問道,“這么大,會不會疼?” 燕姝唔了一聲道,“現(xiàn)在倒不疼,不過不知道生的時候會有多疼。” 話音才落,卻見肚子上鼓了個包。 她眼睛一亮,笑著摸著肚皮,同里頭的小家伙道,“崽崽是想同娘說,到時一定會乖乖的,不叫娘疼很久對不對?” 話音落下,卻見鼓包滾動到了另一個方向。 ——臨近出生,小家伙的胎動也愈發(fā)明顯多樣,鼓包滾動甚至抬手伸腳,愈發(fā)叫人期待他的模樣。 宇文瀾也忍不住將手放了上去,笑道,“崽崽一定會聽娘的話。” 話音落下,卻見小家伙又鼓了個包,似乎是在回應(yīng)的樣子。 宇文瀾心間一片柔軟,又道,“崽崽是好孩子,夜深了,早些睡,叫你娘也能睡個好覺。” 別說,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能聽懂話一般,漸漸的竟真不動了。 燕姝眼睛一亮,“看來崽崽真的能認出陛下的聲音,很聽話呢。” 宇文瀾挑眉道,“那是自然,朕的崽崽,一定會像朕一樣聰明。” 說著又吻了吻她的額頭,道,“早些睡吧。” 燕姝嗯了一聲,便在他懷中閉上了眼,呼呼睡了過去。 這一夜,窗外落雪無聲,宇文瀾夢到了一個月后,孩子出生的情景。 他抱著自己的崽崽,小家伙抬手踢腿,一個勁的對著他笑,還張口叫起了爹。 夢里的他就想,果然是自己的娃兒,連說話都比尋常人早,真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