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147節
卻見太后又道,“這不是一點小事,一千個人里頭未必能有一個如你這樣做。” 眾人皆都點頭說是。畢竟那可是八百兩銀子,不是八兩,八十兩??! 頓了頓,卻見太后又問,“想必祁先生也不是大富大貴之人,那些銀錢又是怎么拿出來的?” 祁樹廣忙道,“啟稟娘娘,這些錢非草民一人所出,乃是幾位朋友同鄉共同幫忙,尤其顧先生及夫人二位慷慨解囊,也出了一百兩銀子。因此,此事絕非草民一人功勞,如今這些贊譽叫草民一人承擔,實在罪過。” 太后目光一亮,忙對顧家夫妻道,“賢伉儷也是俠義之人,令人敬佩?!?/br>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跟著贊揚。 顧鴻白忙道,“諸位過獎了,我二人也是不忍看祁先生變賣珍藏多年的字畫,這才略盡綿力,實在不值一提,祁先生才的確值得世人稱頌。不過話說回來,據老夫多年了解,祁先生為人低調,不知此事怎么會傳了出去?” 燕姝忙開口道,“其實是那位逍遙公子前兩天接到了一封信,信中將此事掐頭去尾,只說了一句,‘祁先生曾從一名富商手中買了個妾’,不禁叫人狐疑。逍遙公子便將此封信轉交給了陛下,陛下深知先生人品,更知道祁先生孑然一身,因此奇怪之余,便命人去調查了一番,這才叫真相水落石出?!?/br>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挑眉,各自琢磨其中含義。 顧鴻白道,“這寫信之人究竟是了解實情,還是只是道聽途說?如此給逍遙公子寫信,用意值得深究啊?!?/br> 相比之下顧夫人可就心直口快多了,直接道,“如此掐頭去尾說話只說一半,不就是打算造謠?若非陛下明察秋毫,祁先生豈不就要說不清楚了?到底是誰吃飽了撐的做下這等事?” 話音才落,眾人紛紛頷首,顧夫人說出了他們想說又不太敢說的。 只有安鴻盛有些不太自在。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君王會叫人去查。 且更奇怪的是,那封丘至京城至少也要三天路程,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查到了? 然正在此時,卻聽燕姝又道,“其實此人不光寫了祁先生的信,還寫了顧先生的。” 這話一出,顧家兩口子立時一愣。 顧夫人忙道,“娘娘能否告知,那人寫了我家老爺什么事?” 燕姝咳了咳,道,“那信上說,顧先生年輕的時候不愛讀書,整日在集市上擺攤算命,招搖撞騙……” 話音才落,安鴻盛又是一愣,這這這,這怎么會? 他都還沒發出去啊??? 原是打算搞完祁樹廣再發的????? 然顧夫人卻立時怒了,“請娘娘明鑒,這純屬污蔑!當初他只是為了見臣婦,才在集市上裝了那么幾天算命的而已,從來沒有開過張,何談招搖撞騙?此人如此造謠生事,莫不是打了什么主意?” 當然了,若非有目的,誰會這樣干呢? 在場眾人早已經明白了。耳聽這話,立時紛紛開口譴責道,“實在是太荒唐了,如此造謠,究竟是何居心?” “若能查出是誰,一定不能輕饒??!” 顧夫人也氣憤道,“若是對我們有意見,大可以出來挑明!暗搓搓的造謠生事,就不怕下地獄拔舌頭!” 顧鴻白忙對宇文瀾太后燕姝道,“請圣人們見諒,拙荊一直是這個脾氣?!?/br> 太后卻笑道,“顧夫人乃女主豪杰,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且哀家聽說,這寫信之人,今日就在園中?!?/br>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目錄驚訝,你看我,我看你,猜測是誰。 宇文瀾看向那個叫安鴻盛的,卻見其目光閃爍,不停環顧左右,心里卻已經開始琢磨,【此地不宜久留,等會兒散了宴趕緊回陽武……】 想跑? 宇文瀾開口道,“各位不必著急,朕已經叫人去查了。相信天網恢恢,自有公道,就算此人不主動認錯,也一定能將他找出來。” 這話一出,安鴻盛更加緊張,卻依然在給自己打氣,【沒事沒事,就算真查出來,就說不知真相,反正只是寫個信,不算大罪?!?/br> 還挺能撐。 宇文瀾冷笑一下,看了翰林學士鄒墨中一眼。 鄒學士立時開口道,“說起此事,臣倒也想起一樁舊事,前些年跟一位新入翰林院的同僚聊天,聽說了一件事,這位同僚早年喪父,家中僅有寡母做針線支撐,當時他就讀于白馬書院,院中一位教授對他頗為照顧,這位同僚十分感激在心,然而好端端的,竟忽然有人造謠說這位教授與他母親有私情。致使好心的教授憤而離開,這位同僚不堪寡母名聲受辱,也離開了。而那造謠者卻趁機填補空缺,由講書直接升成了教授。現在回想起來,這造謠者的手法與今次倒是同出一轍?!?/br> 白馬書院? 教授?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妄圖裝死的安鴻盛。 這不就是他? 原來竟是他! 然而安鴻盛還是打算裝死,垂眼回避眾人目光。 顧夫人卻冷笑道,“我也記起來了,當初祁先生為那可憐的姑娘四處籌錢的時候,正離白馬書院不院。白馬書院的教授大約也聽說了吧。” 這話一出,眾人已經恍然,紛紛搖頭看向安鴻盛。 有人已經嘆道,“不幫忙也就罷了,背后造謠是什么意思?以為毀壞了別人的名聲,就能輪得到你嗎?” 這話一出,安鴻盛終于開口道,“這還真是巧了,草民就是白馬書院的,也不知是哪位同僚犯下如此糊涂之事……” 話音落下,卻聽顧夫人怒喝他的名字,“安鴻盛!你還真是我見過的這世上最為厚顏無恥之徒!那年封學海教授氣得憤而離開白馬書院后,不就是你填補的空缺?當年你還是我夫君的師弟,除過你,誰知我夫君曾去擺攤算過卦?兩年前祁先生四處籌錢,那么多人不就是你避不見客?你還真是好厚一張臉皮??!” 這話一出,不知是誰開了個頭,眾人紛紛給顧夫人鼓起掌來。 顧鴻白則忙笑道,“夫人就是心直口快,好歹給安教授留個面子,叫他自己承認嘛!” 顧夫人卻又哼道,“沒皮沒臉之人還要什么面子!我看他今日就是打死不想承認!” 眾人再度鼓掌,“顧夫人真乃女俠氣概?。。 ?/br> 話音落下,那安鴻盛終于再也撐不住,連忙起身跪地,向君王嗑起頭來,“草民只是一時糊涂,還請陛下恕罪??!” 太后卻冷聲道,“若非顧夫人罵你,你還不知要賴到何時,如何叫陛下恕你的罪?” 說著又對眾人道,“依哀家看,此人就是欠罵!來人,將今日情景及此人做過的虧心事寫成公告,在京城及白馬書院連貼上三個月,叫天下人都好好罵一罵,也幫他清醒清醒。”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贊道,“太后娘娘圣明!” 第75章 說實話, 今日在場眾人也著實是被這安鴻盛給氣到了。 是以太后話音落下,無不高呼圣明。 宇文瀾便聽見燕姝又在心里尖叫起來,【太后娘娘好霸氣啊啊啊啊, 祁學士你收到了嗎?太后這可都是為了你啊啊啊?。 ?/br> 宇文瀾, “……” 這尖叫聲,幸虧不是嗓子出來的。 而緊接著, 卻見祁樹廣起身道,“太后娘娘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才是?!?/br> 宇文瀾一頓,立時升起不妙的預感, 果然,緊接著便聽燕姝又在心間啊啊起來,【祁學士也收到了!!!雙向奔赴好感人啊啊啊啊!!!】 “……” 什么又是“雙向奔赴”? 當然,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眼前這個安鴻盛,的確很是可恨! 今日這么多證據之下,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是他,他居然還打算死撐不承認, 還得顧夫人親自來罵他一通。 也的確是沒皮沒臉十分賤了。 他于是也開口對此人道, “你明知事實, 還肆意抹黑他人, 叫好人寒心, 長此以往, 這世上還會不會有人再做好事?如你這種人多了,只會令風氣越來越差!” 話音才落, 便聽太后又道, “陛下言之有理, 所以這種風氣萬不可長!他今日敢造祁先生與顧先生的謠言,焉知明日就不會造其他人的?若是今次真叫此人將先生們都氣跑,就留下他自己,叫他當了那松鶴書院的山長,豈不是白瞎了陛下及朝廷的一番勞碌,也白瞎了這些先生們的心意!所以說,此人實在可惡!” 宇文瀾便頷首,“母后說的是,所以,只在京城與白馬書院張貼還不夠,要將公告張貼于各地,各處書院及衙門口,叫天下人都知這造謠之人的可惡之處。并將造謠定為刑名,寫入律法,日后有再犯者,必須嚴厲加以懲治。” 說著,他看向地上跪著的那個安鴻盛,道,“也要叫這些造謠者知道,不是簡單道歉就可以了事,要付出代價?!?/br> 話音落下,安鴻盛已經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園中其他人卻無不高呼陛下圣明。 一片呼聲中,宇文瀾聽見祁樹廣心間感嘆,【陛下已經長成一代明君,果然不負眾望,可以叫人放心了。】 宇文瀾暗自挑了挑眉。 又留意了一下燕姝,卻聽她道,【嗚嗚嗚小皇帝也很帥嘛愛了愛了?!?/br> 宇文瀾,“……” 愛他就好了,說他小是腫么回事? 他……哪里“小”? ~~ 隨著太后與君王接連發話,侍衛們上前將安鴻盛拉走,曲水流暢宴終于又恢復了正常。 而眼見惡人終于得到懲罰,眾人皆都心間舒暢,喝起酒來也暢快多了。 忽見一身書卷氣的南陽俞夫人舉杯對顧夫人道,“顧夫人女俠氣概,實在令人敬佩,我敬你一杯,感謝你方才說出了我們都想說的話。” 這話一出,其他幾位夫人也紛紛敬起酒來。顧夫人便大大方方接下,豪氣的一飲而盡,令人再度佩服一番。 卻見顧夫人對眾人道,“其實方才那人也實在沒必要在我們身上下功夫,我畢竟是個粗人,讀書不多,比不上各位夫人出自書香門第,所以萬萬是做不了這山長夫人的。” 雖是玩笑的語氣,意思已經表達的清楚,他們顧家可沒打算競爭山長之位。 而這話一出,金陵嵇夫人也忙道,“我家相公已是風燭之年,只怕也為朝廷出不了多少力了?!?/br> 其夫趕忙在旁頷首,“不錯,不錯。” ——這不過就選個院長,弄得如此勾心斗角暗流洶涌,也實在太嚇人,萬一哪天把他寫信舉報柳正信的事給查出來也就不太好了。 所以還是急流勇退保住晚節吧。 而眼見這兩家都是如此表態,南陽俞先生直接對君王道,“經過今日之事,祁先生的人品已是令眾人嘆服,因此草民推舉祁先生擔任這山長一職?!?/br> 而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跟著附和起來,“沒錯,祁先生人品貴重,學識淵博,堪當山長一職。” “祁先生當選,令人信服!” “這山長之位非祁先生莫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