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54節
莫不是因為謝培看了她新出的話本子害怕了? 他索性道,“把御膳擺在甘露殿,朕過去用。” 富海忙應是。 ~~~ 卻說甘露殿中,燕姝吃了大半日的瓜,正準備吃飯之際,就見富海來了。 身后還跟了一長串的宮人,手里捧著各種碗碟食盒。 富海笑瞇瞇道,“陛下今夜要在這里用膳,請娘娘稍候。” 咦?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又有御膳可以蹭了? 她忙說好,便到一旁等著宮人們擺膳。 不一會兒,各色菜肴便如花兒一般綻放在了桌上。 燕姝掃過一遍,只見有瓜燒里脊,麻辣肚絲,奶汁魚片,花菇鴨掌,還有八寶雞,椒鹽金翅,鴛鴦魚扇,胡椒魚羹,另還有三道點心金絲酥雀,雙色豆糕,如意卷。 這其實是前陣子精簡過的菜單,食材比起之前的海參鮑魚鹿筋雀舌已經頗為接地氣了,但御廚水平高,做的色香味俱全,頗為驚艷。 此時,各種香味齊齊撲進燕姝鼻子里,直勾的她肚子咕咕叫。 她頭一回如此盼望快點看見皇帝的身影。 好在沒過多久,宇文瀾便在她熱氣期盼中現了身。 燕姝眼睛一亮,忙領著人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終于來了!!!知道人家等你等的多苦嗎!!!】 令宇文瀾暗自挑眉—— 這是……終于想他了? 可真是難得。 然而下一句,卻聽她又道,【快上桌坐下別多廢話!!!不然椒鹽金翅金絲酥雀都不酥脆了!!!】 宇文瀾,“……” 好吧,原來還是為了吃。 他只好道了聲免禮,去了桌邊。 本還想再說句什么,又怕被她念叨,只好先吃了起來。 而眼瞧他動起了筷子,燕姝也趕忙跟著吃。 唔,還好還好,椒鹽金翅外皮依然是酥的,內里的雞rou卻是汁水豐盈,不錯不錯。 瓜燒里脊與奶汁魚片都清爽可口,花菇鴨掌綿香濃郁,八寶雞內有乾坤,魚羹鮮辣可口。 尤其是麻辣肚絲很是下飯,不知不覺間燕姝一碗飯便見了底。 眼見她悠哉悠哉吃著甜品喝著魚羹,心里還在感嘆豆糕清甜,宇文瀾忍不住問道,“今日怎的胃口這么好?” 燕姝笑嘻嘻道,“因為臣妾今日心情好。” 宇文瀾挑眉,“為何心情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燕姝隨口道,“也沒什么,就是話本寫的順,心里就高興了。唔,陛下快嘗嘗這個金絲酥雀,酥的掉渣呢!” 心里卻道,【這還用問?當然是看見對手倒霉了心里爽啊!】 【自打今日收到那兩條詔令,那狗屁西南通政史立馬就慌了,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上廁所時還摔了一跤,差點掉馬桶里哈哈哈哈哈】 一想起這個燕姝簡直要笑死。 宇文瀾卻是暗抽嘴角。 什么?謝培差點掉馬桶里? 他都還沒收到消息,她居然已經知道的如此清楚了? 不過,想想那畫面……確實挺好笑的。 宇文瀾拿了一只金絲酥雀來嘗。 唔,外皮酥脆,里頭是酸甜的沙果醬,的確可口。 大抵是受了傳染,他一時無法壓住面色,也翹起了唇角。 吃過晚膳,時間還早,二人決定下棋消食。 然而燕姝技不如人,連下三盤都被殺得片甲不留。 正興趣索然間,卻見富海進殿對宇文瀾道,“陛下,錦衣衛有事稟報。” 錦衣衛是皇帝心腹,通常稟報的都是不能為外人所知的事。 燕姝眼珠一轉,忙道,“臣妾先去沐浴,不打擾陛下了。” 娘的抱大腿真的很不容易,為了哄皇帝開心就憑她這點棋藝實在忍得太艱難了。 宇文瀾,“……” 明明為了給她留些面子他已經讓了很多了。 也罷,看來此項活動以后可以從兩人之間剔除了。 他便先頷首,“也好。” 起身去了外殿。 待見到他,錦衣衛立時稟報道,“陛下,自今日收到詔令,西南通政史謝培驚慌不已,傍晚時在家中摔了一跤,傷到了尾骨,現正臥床,估計明日上不了朝會。” 宇文瀾挑眉,摔到了尾骨? 看來,沒準真是如廁時摔的? 卻聽錦衣衛又道,“微臣等逐一翻閱二十年前的科考檔案,發現有一涇陽考生,大約是陛下提及的那個人,此人名叫胡子昂,與謝培家鄉相鄰,極有同路的可能。且謝培高中當年,此人落第,此后連續進京六次,都以落第告終,后來其便開始做起生意,現如今在長安開了幾家綢布莊及茶莊,生意做得還不錯。” 竟然還真有這樣一個人…… 宇文瀾道,“將他傳到京城,認一認謝培,如若真有當年之事,就提交吏部及大理寺追查。” ——詔令既然已經下發,就要有所成效,若不拉出一個實例,他們不會當回事。 錦衣衛應是,便告退而出了。 ~~ 鐘粹宮。 周妃被降位后,皇帝顧全太后的臉面,依然叫她在此居住,內里的布置裝飾也并未撤走。 只是看起來依舊富麗堂皇的宮殿,卻再無從前那般熱鬧。 周妃今夜也是等了許久,才見安嬪帶著宮女柳笛踏進門中。 “嬪妾參見娘娘。” 安嬪不緊不慢的行了個禮。 周妃冷冷打量她一遍,又冷笑道,“從前你沒事就往本宮這里湊,如今本宮想見你一面都難了?今晚本宮等了你半個時辰!” 安嬪道,“請娘娘息怒,前兩日嬪妾病了,也是怕過病氣給您,所以沒敢前來,方才正好有御醫替嬪妾診脈,所以耽誤了些功夫。” 周妃知道對方已經看輕自己,毫不客氣的哼了一聲,“不要以為麗嬪進了冷宮,寧妃還沒禁完足,你就是后宮頭一份了,那李燕姝晉了嬪位,如今已經與你同級了。” 安嬪豈會聽不出來話中刺激之意? 所以只是繼續垂首道,“娘娘說的是,照這個速度,可能要不了多久,她也能跟娘娘您同級了。” “你……” 周妃氣得一噎。 緩了緩,卻又故意笑道,“那你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鄉下出身的小賤人與你平起平坐,不難過嗎?” 安嬪只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娘娘難道還未看出來?陛下的心就在宜嬪那里,無論發生何事,都一定會維護她,尋常的伎倆也根本動不了她。” 原本是坦誠相勸,哪知周妃卻再度故意激她道,“你不是一向足智多謀?連太后也對你另眼相看,怎么,如今你也黔驢技窮了?” 安嬪放棄了。 遂也笑了起來,道,“娘娘過獎,嬪妾也不過平庸之輩。況且自打那日祭禮過后,顰妾的祖父便也一直在家,到現在還沒有上過朝。嬪妾眼下也沒有辦法。” 呵,只有愚蠢如她,才會在此種境地還想拿別人當刀子使吧。 周妃一下惱起來,哼道,“那日若不是禮部尚書急著認罪,會是今天這般局面嗎?要怪就怪他沉不住氣!” 安嬪卻道,“就算嬪妾的祖父不認罪,承恩公還是會暈倒在祭禮上,娘娘此時的境遇無論如何也怪不到嬪妾祖父頭上吧。” “你……” 周妃眼睛瞪得溜圓,眼看就要抬手打她。 好個賤人,如今竟也敢與她頂嘴了! 正在此時,外頭傳來了打更聲。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不必說,又是那位王昭儀的聲音。 安嬪垂首道,“怕是要下鑰了,嬪妾便不打擾娘娘了,明早嬪妾還要去向太后請安呢。” 說著竟兀自轉身出了殿門。 ~~ 已經將要到上元節,夜風中的寒意卻似乎一點都沒減。 柳笛一路跟在主子身后,想起方才情景,不無擔憂道,“娘娘,周妃素來狠毒,今次您如此對她,不知她會不會對付您?” 安嬪卻是輕蔑一笑,“對付我?現如今這宮中誰還聽她的?她使喚得動人么?連太后都已經不見她了。” 說的也是。 從前太后最看重周妃,但自打她爹在祭禮上出了丑,她也被降了位后,太后便不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