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小后媽[六零] 第62節(jié)
就連給裴錚上課的教授們都會心一笑,“我們裴錚同學不愧是法院最努力的天才,看看,連弟弟都這么好學,要是它能聽懂我在說什么,又是一個小天才啊。” 其他同學哄然大笑,全當老師在說笑話活躍氣氛,只有裴錚不屑哼笑,眾人皆醉我獨清想,我弟弟過目不忘,本來就是個天才。 傍晚回家,裴錚抱著顧淮在路口等陸濃,看到陸濃來了,迫不及待炫耀自己破解了陸濃的陰謀詭計:他把顧小淮抱來了,那些來找事的男同學看到顧小淮后紛紛避走。 “怎么樣?傻了吧?你輸了!”裴錚惡狠狠出了一口氣,終于贏了后媽一回,心情爽的要死。 陸濃面色古怪,她本身讓那些搭訕的人去找裴錚就是嫌麻煩,不想他們打擾自己學習,只要裴錚打發(fā)了那群人讓他們不再來糾纏她,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結(jié)果裴錚想到個餿主意,把小淮抱來學校,這件事?lián)Q個角度一看,其實是這么回事——裴錚既幫她打發(fā)了追求者,又幫她帶兒子。 她一點沒虧。 陸濃:“……”現(xiàn)在的問題是,要不要告訴傻兒子這件事? 作者有話說: 陸濃:感動,就是感動。 知道真相的裴錚淚流出來:終究還是輸了。 注釋: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晏殊《浣溪沙》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出自李白《月下獨酌》 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出自曹植《明月上高樓》 第57章 陸濃最終還是沒有忍心告訴裴錚殘酷的真相,以至于裴錚往后幾乎天天都把崽崽帶到學校里。 崽崽年僅兩歲,就已經(jīng)始旁聽大學課程,成為法學系的團寵,榮獲最小旁聽生稱號。 后來裴錚的同學和教授們知道了崽崽過目不忘的本事,試著觀察他上課時候,發(fā)現(xiàn)小家伙學的有模有樣,大學課程竟成了小家伙的啟蒙課。 時間飛速流逝,轉(zhuǎn)眼就到了學期末。 陸濃一口氣把大三和大四兩個年級安排的期末考試全考完了,并且取得兩個年級第一的好成績,順利用一年時間修完大學本科學業(yè),將與今年的大四學生一起畢業(yè)。 程多多知道以后比她自己考了全年級第一還高興,興奮地對陸濃說:“你沒看見那些人看到你是兩個年級榜首時的反應,他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考完試后成績會公開貼到告示欄上,誰考了多少分一目了然。 “就該好好治治這些人,讓他們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省的見天說別人閑話。” 程多多這次考的也不錯,年級第三,這一年跟著陸濃拼命學習,讓她明白一個道理:天賦不夠努力湊,但永遠不要嘲笑努力的人,萬一人家又努力又有天賦,最后沒臉的可不是你自己? 宿舍里其他三人這次考試成績也都不錯,但她們現(xiàn)在能避開陸濃就避開她,實在避不開,在她面前老實的像個小雞仔。 ——她們實在被陸濃嚇怕了,尤其是姜珍珍,她被安排的課業(yè)最重,學起來沒完沒了,又不敢反抗陸濃的暴政。 只好天天學日日學夜夜學,沒時間打扮、沒時間聯(lián)誼、甚至沒時間好好吃飯,學到面黃肌瘦、學到原本漂亮得體水嫩嫩的一個小姑娘,生生成了個頭發(fā)散亂不修邊幅的瘋婆子。 連偷懶的沒機會,陸濃這個魔鬼每天都會趁吃飯時間閑聊一樣隨意抽幾個問題提問姜珍珍,答不上來就慘了,陸濃會嘆息搖頭,“看來你不是真誠道歉啊。” 不真誠道歉的下場是什么……陸濃會提一提她身居高位的丈夫。 姜珍珍:“……”卒。 張淑英和王竹在跟著學了幾天后,反應過來,這進度和強度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水平,紛紛當作沒事發(fā)生。 只有一個姜珍珍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崩潰大哭,哭著求陸濃原諒。 她現(xiàn)在才知道,陸濃給她安排課程表根本就不安好心,那是懲罰! 陸濃看姜珍珍這幾個月確實水深火熱,確實不好過,確實知道錯了,大度原諒了她,并責怪她怎么不早說,日后可要以身體為重。 由于陸濃的話是當著大家伙的面說的,眾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陸濃同學不僅自己刻苦學習,還不辭幸苦為三個不同專業(yè)的室友安排學習課程進度,監(jiān)督室友學習,帶著室友共同進步。 大家深深被陸濃同學不藏私的精神感動。 姜珍珍:“……” 陸濃的好名聲沒幾天就傳遍學校,連校長都知道了,校長知道后對于趙樹成一事的處理更加謹慎嚴肅了。 他聽說裴錚和陸濃都是一心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好學生,這樣的學生卻被人嫉妒污蔑。 若不給個說法,公理不正,會給學校和其他學生造成不好的影響,讓學生產(chǎn)生錯誤認知,這是校長不想看到的結(jié)果。 由此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校長再次下達了指示,要求嚴肅對待趙樹成一事,處理趙樹成的老師聽到指示后更加細致起來。 這一查不要緊,他發(fā)現(xiàn)趙樹成和教育局檔案里的照片不大相符,照片里的人臉上有個不大不小的痦子,而趙樹成沒有。 等接待趙樹成父親時,看到陪著趙父來的趙樹成大哥,老師直接愣住了,這人怎么跟檔案里照片一模一樣啊?臉上長痦子。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才叫趙樹成,而學校里的“趙樹成”真名叫趙樹修,是真趙樹成的弟弟。 真趙樹成和趙樹修兩人相差三歲,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初親爸繼母為了省錢,也為能讓哥哥照顧弟弟,生生拖了哥哥三年,等到弟弟夠了上學年紀,才把兄弟倆一起送到了學校,由此造成了不同歲的兄弟一起上學、一起考大學的狀況。 兄弟倆上學后,哥哥學習極好,弟弟學習差,沒想到最后高考成績出來,哥哥落榜,弟弟考上了北大,全家雖然替哥哥遺憾,卻更為弟弟考中全國最好的學校而自豪。 哥哥沒考上大學,去廠里跟著親爹當學徒臨時工,兩人的命運眼看就走向分岔路,一人走向康莊大道,擁有錦繡前程;另一人卻將要和父輩們一樣碌碌一生。 這次哥哥能來學校是個意外,學校的信寄來時,繼母恰好回娘家看望生病的母親,學校信里又給了兩張車票,說事情十萬火急,父親為了不浪費一張車票錢,一咬牙就帶著哥哥來了京市。 到學校還沒問二兒子出了什么事,就先被老師的話砸到頭暈。 什么?二兒子樹修冒名頂替大兒子樹成上大學? “不可能!”趙父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二兒子哪有這么大本事? 可腦袋一轉(zhuǎn),想到二兒子以往糟糕的成績,又想到妻子是老師,妻子家里在教育局里也有些門路,瞬間就不確定起來。 真趙樹成聽完老師的話后,很快就紅了眼,連看向自己父親的眼神都帶著恨意。 老師面帶同情,對真正的趙樹成說,“別擔心,是你的就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轉(zhuǎn)頭皺眉看著趙父,“是你自己說在學校里這個人叫趙樹理不叫趙樹成,你看看,錄取通知書上寫的清清楚楚,考上大學的是趙樹成。” 趙父不敢看大兒子,囁嚅著說:“我說錯了,我兒子就叫趙樹成,是我說錯了。” 他知道自己維護了二兒子就會對不起大兒子,可事已至此,此時不維護二兒子,二兒子這輩子就毀了,手心手背都是rou,他怎么忍心?大不了以后盡力補償大兒子。 老師更同情真趙樹成了,哪有這樣的親爹,他“啪”的一聲拍向桌子,“你說叫什么就叫什么?學校是你們家開的嗎?你說讓哪個兒子來讀書就讓哪個兒子來?” “等著吧,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你們自家問題,牽扯到了你們當?shù)亟逃趾透咧校瑢W校是肯定要查明白,到底誰在里面弄鬼,到底誰頂替了誰!” 趙父被老師嚇得縮著腦袋發(fā)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卻一副懦弱無能樣,大兒子別過眼。 假趙樹成污蔑他人的事暫且放下了,老師以最快速度把假趙樹成頂替,真趙樹成出現(xiàn)一事報告給了校長。 校長聽后震怒,連夜上報教育總局,教育總局發(fā)電報給趙樹成家當?shù)亟逃郑熈畈槊鲗W生趙樹成事件。 有些事想要一手遮天容易,可發(fā)動國家機器查清楚也很容易。 不到三天就查出了真相。 真相非常簡單,趙樹成的繼母是老師,她家中有位在教育局工作的長輩,兩人聯(lián)合,截留了趙樹成的錄取通知書,移花接木對外宣稱考上北大的是趙樹修,而讓趙樹修改名為趙樹成,帶著錄取通知書北上上大學。 這個過程中,錄取通知書壓根就沒經(jīng)過趙樹成的手,趙父想看,都被繼母以各種理由擋回去,更別說讓趙樹成看一眼。 水落石出后,假趙樹成被趕出了學校,和趙父灰溜溜回了老家,真趙樹成和父親徹底鬧翻,留在京市讀書,學校給他安排了住宿,讓他明年跟著新生一起上課,事情也算圓滿。 陸濃是從裴錚嘴里聽到了陰差陽錯的全過程,順便還聽了個后續(xù):假趙樹成也就是趙樹修被戳穿后,死活賴在宿舍里不走,最后被臉面丟盡的趙父硬生生拖出了宿舍。 裴錚津津有味地說:“趙樹成,啊呸,趙樹修已經(jīng)長得人高馬大了,趙樹修的爹比他還高,拎小雞仔一樣把他拎出了學校,趙樹修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那場面,嘖嘖,看來兒子全國的兒子都怕老子。” 陸濃不以為然,當?shù)囊娴暮煤媒逃^兒子,兒子怎么可能是那個鬼樣子?他都敢干出拿走親哥哥的大好人生這種事,在家里肯定是被慣著,沒好好教過。 “最可憐的還是真正的趙樹成,趙樹修打著趙樹成的名義到處勾搭小姑娘,壞事做盡,現(xiàn)在他走了,趙樹成這三個字也臭了。” 裴錚替趙樹成唏噓,要不是這一回趙樹修犯事,四年一過,趙樹修就成了真正的趙樹成,而真正的趙樹成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考上過最好的大學,曾有機會見識不一樣的人生。 只能說,天道好輪回,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欠別人的總歸要還。 趙樹成事件告一段落后,沈家的事也塵埃落定。 沈從年被開除黨籍,念在他曾在抗戰(zhàn)中不顧生死立下大大小小軍功,功過不能相抵,足夠留他一命,發(fā)往最困難的農(nóng)場勞改終生。 他所有包庇過的部下被一一糾察,公事公辦,根據(jù)犯錯大小該槍斃的槍斃,該停職的停職,該開除的開除。 沈母和沈父離婚,她帶著女兒沈以梅回了崖州老家,沈以梅不想走,被沈一鳴找人押著上了火車。 沈一鳴如同裴寂安預料的那樣,自請調(diào)職前往南方,由于調(diào)職匆忙,夫妻倆甚至沒等過完年就動身離開了。 沈家在京市只剩下個還在念大學的沈既明。 裴錚最終還是知道了沈家的事,期末考試結(jié)束,他修完兩學年的課程,成績雖然不如陸濃那樣逆天,但是也足夠耀眼,他正在和吳姥姥炫耀,被裴寂安叫進了書房。 談了幾個小時后,裴錚知道了一切事情,出來后眼圈泛紅,心里茫然,外公被外婆舉報倒臺,里面有親爹摻一腳,可親爹會這么做,又牽扯到十幾年前親媽和舅舅做下的孽事,外公包庇威脅親爹…… 裴錚不知道該怪誰,好像怪誰他都沒資格。 怪不得從小父親就對他不親近,甚至是……冷漠,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是父親恥辱的象征,原來如此。 裴錚萎靡好些天,一直到外婆和母親出發(fā)回老家那天,他才從床上起來,往身上胡亂套了件衣服,去了火車站。 火車上,沈以梅被人看著無法動彈,見到裴錚來了,像看到救星一樣,奮力掙扎朝車窗外喊:“裴錚,你快來救救我,你去求求外婆讓她放了我,我不想回崖州,我走了你就再也見不到mama了。” “裴錚,你忍心看著他們綁著mama嗎?你是大學生,你應該知道這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你快跟他們說啊!” 裴錚悲哀地看著她,到現(xiàn)在她還不明白,外婆要帶她一起回老家是為了保護她,沈家倒了,沈家的對頭們可沒倒,還有外公這些年包庇部下留下許多冤債,這些人都在虎視眈眈注視著沈家人。 外婆、舅舅都離開了,裴寂安不庇護,若京市只剩下一個沈以梅,這些人的報復會不遺余力加注到她身上。 裴錚外婆見裴錚不為所動,欣慰地嘆了口氣,摸了摸裴錚的頭,眼中含淚地說,“你很好,這些年外婆怪你不親近你媽不親近沈家,對你一直冷冷淡淡,到現(xiàn)在外婆才明白是我錯了,我慶幸你和沈家、和我們不親近。” “你父親把你教的很好,別怪他,他做的足夠多了。” “走吧,回去吧,火車要開了,好好聽你父親的話,有機會去崖州看看姥姥。” 裴錚外婆含著淚揮手,火車一路向南駛?cè)ィ毩襞徨P在原地。 回到家,裴錚把自己埋在枕頭里,淚流滿面,他才十六歲,即便心理再成熟,也是個沒有成年的男孩兒。 幾乎一夜之間世界顛倒,沈家倒了,外婆舅舅母親離他而去,他最引以為豪的是能當裴寂安的兒子,可他的出生卻伴隨著污穢不堪,裴錚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 他不敢出門,不敢見親爹,不敢見陸濃,怕她笑話看不起自己。 陸濃起初沒管他,打擊太大,得給孩子一點接受的時間,可裴錚連著幾天窩在床上不出門,這不得憋出病來啊。 輪番祭出了崽崽攻勢和小白攻勢都不管用后,陸濃不耐煩了,踹開裴錚的房門,“裴錚,快起來,陪我去考察工作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