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有三個主考官，有一個電子屏，有一套塑料片制作的書籍，還有一堆五顏六色的cao作道具。

    電子屏上已經(jīng)顯示了辛瑤的信息，考官與她確認：“辛瑤，月光龍，二十歲，能認字，會說話。”

    “是的。”

    “那就做題吧。”考官很趕時間地點擊屏幕，屏幕頁面刷新，白色底面出現(xiàn)黑色文字和圖形。

    這是簡單的圖形題，題目中的四個圖形按規(guī)律排列，前三個是示范，最后一個是空白，辛瑤要從四個選項中挑出下一個圖形的長相。

    題目一開始很簡單，二十題以后就需要她多花點時間思考，四十題后她來不及再想下去，只能在倒計時結(jié)束前趕緊猜一個答案。

    圖形題之后是應用題，計算內(nèi)容很簡單，主要考驗邏輯辨識力，到了最后五題，主人公經(jīng)歷的劇情如同在迷宮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辛瑤要從中抽取細枝末節(jié)的片段來加加減減。

    測試的限制時間為半個小時。

    辛瑤心急火燎地完成測試，又被安排去地上站著，頭上佩戴一個布滿金屬片的彈力帶。帶子纏住她的頭再纏住她脖子，用遙控啟動后，辛瑤聽到金屬片發(fā)出微弱的嗡嗡震顫聲。

    酥癢的細小電流在她鱗片表面亂爬，她哆哆嗦嗦地聽著考官指令，一邊完成一套奇怪的體cao動作一邊快速看著圖紙搭積木，然后像跳大神一樣被安排滿場亂跑。

    要是她看見別的生物這么蹦跶，她肯定覺得那個生物腦子有問題。

    第20章 上大學

    考官專業(yè)素質(zhì)夠強，全程沒有對她的表現(xiàn)給予肯定和否定回復，十五分鐘后，他們叫停辛瑤的表演，解下她頭上的感應器，揮揮手表示結(jié)束：“好了，可以出去了。”

    “謝謝，再見。”辛瑤也揮揮手，小心翼翼地離開房間并關上門。

    沿著走廊前往出口，已經(jīng)久等的飼養(yǎng)員詢問：“怎么樣？”

    辛瑤：“題目好難QWQ。”

    “難就對了，有的東西連簡單和難都分不出來。”

    在出口大廳等到傍晚，所有測試結(jié)束，很多人考完就走，并沒有留下來等結(jié)果。結(jié)束后五分鐘，所有生物飼養(yǎng)員的手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檢測報告。

    辛瑤的飼養(yǎng)員忽然笑起來：“過了過了。”

    測試的通過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智力值滿分一百，數(shù)值越大越好，辛瑤拿到六十四分，位于正常區(qū)間，在正常人的下游。精神值滿分一百，數(shù)值越小越好，辛瑤拿到二十三分，也位于正常區(qū)間，在正常人的上游。

    簡而言之，辛瑤不是智障也不是天才，是正常人中稍微帶點弱智的那一種。

    大廳安靜了一會兒又熱鬧起來。

    飼養(yǎng)員把報告發(fā)給辦公室主任，再把手機交給辛瑤，拉著她去登記。工作人員給辛瑤拍了證件照，身份證在別的地方制作，要五天后才能寄到龍校。

    返程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深藍知道這個消息了嗎？”辛瑤問。

    “深藍是誰？”

    “我主人。”

    “海蓮先生啊，主任會告訴他的。”

    辛瑤滿懷期待：“拿到身份證后，我就可以去外面打工了。”

    飼養(yǎng)員笑道：“你愿望也太簡單了，有了身份，去當明星不好嗎？你是第一條過測試的龍，經(jīng)紀公司會很捧你的。”

    “我不想當明星。”辛瑤想了想，突然好奇道，“那我現(xiàn)在能復讀嗎？”

    “什么復讀？”

    “復讀去考高。”

    “……”飼養(yǎng)員深呼吸一次，“行吧，隨便你。”

    回到龍校，辛瑤一抬頭就看見托瓦在天上飛。

    兩個飼養(yǎng)員交流信息：“托瓦這次考得怎么樣？”

    “智力退步了不少。”

    “年紀太大了吧？”

    “而且精神確實不太對，精神值超標太多，有精神病嫌疑，報告上建議送她去醫(yī)院做個具體的診斷。”

    “肯定是更年期了，說實話，也有可能老年癡呆。她這半年搞得我們都有點怕她。”

    飼養(yǎng)員看著天上飛的龍：“哎，已經(jīng)跟她說了，她不肯去醫(yī)院——哦辛瑤你還在啊，恭喜，你快走，快走，別讓她看見。”

    “好的。”辛瑤摸黑跑去宿舍，回頭看著天上的黑點。

    等自己年紀大了，也可能不受控制地變成這樣嗎？

    飼養(yǎng)員再說：“托瓦真的是不服老啊……”

    不甘心自己的智力與日衰退，不想看到年輕龍超越她的輝煌。

    辛瑤疲憊地躺在床上，肚皮往上翻著，白天在考試，晚上又模模糊糊地夢見自己在高考。

    然后考場被炸了。

    她在一片震動聲中疲憊地蘇醒，把身體翻個面繼續(xù)睡。

    “嗚——”遠方的龍哼唱了起來。

    辛瑤突然坐起來，打開窗戶飛出窗外，看到遠處的一座山崩塌了。

    “嗚——”很多龍一起加入合唱。

    飼養(yǎng)員都爬起來，吹響口哨召喚龍前來，讓龍把自己捎帶去那一邊看看情況。

    辛瑤搖搖晃晃地持續(xù)飛行，靠近山脈后快速攀爬跳躍，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

    在天上飛翔的龍陸續(xù)落在了附近的山頭，俯頭看著下方崩塌的山。

    辛瑤爬上山頂，也在龍群堆里坐下來。

    是托瓦死在了半山腰上，張著翅膀攤平身體，從高處看下去，她的身體只是薄薄的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