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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再接過話茬,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走了一段,她微微側(cè)過頭,看到他眼神豁然,昂著頭輕輕地哼著曲,下頜線被衣領(lǐng)襯得筆直流暢,喉結(jié)微顫。 讓人.....想偷偷摸一下。 她立刻將下頜壓低,似乎不止要將自己的臉龐掩蓋在長發(fā)里,還要把自己的念頭摁進靜悄悄的心湖深處。 潔白如雪的臉上那點沁透的緋云,他會以為不過是因為在日頭下走得久了吧。 走了許久,終于到了食堂。 天晴心里松了口氣,撲面而來的空調(diào)涼氣,大概可以稍微減退她的面色潮紅。 W大每個學生宿舍區(qū)都有一個大食堂,因為江城位處中部,匯聚來自五湖四海的學生,于是食堂的菜色便幾乎算得上是“滿漢全席”級別的,來自各個省份、菜系的美食彼此爭相誘惑味蕾。 學生食堂放眼望去,都是端著餐盤到處找空位的學生,那些看起來興致盎然、各個窗口都要張望一番的,一般是新生。 而那些來食堂猶如老夫老妻一般激情退卻、只到幾個固定窗口的,老生無疑。 很快他們倆都點了一份自助煲,孟雨過眼尾略一掃,發(fā)現(xiàn)角落還有個“滄海遺珠”空位置,便轉(zhuǎn)過頭,聲音明快,眼眸里都是柔和,“咱們?nèi)ツ沁呑桑 ?/br> 天晴小心翼翼地端著餐盤,緊緊跟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那寬而舒展的肩背上,線條凜冽的肩線已初見成熟韻味,平直瘦薄的背又帶著未褪去的少年氣。 就這么跟在他身后,不知為何,心里竟似在原野、春風吹拂般,安寧自在。 “好歹是老鄉(xiāng),這頓飯我早該請你的,何況我也算半個地主嘛。”他輕垂下眼,顯出幾分愧色。 “今天你請我,我改天,改天再回請你吧。”她不習慣平白受人恩惠,何況,是他。 “這個好說,我只求你成了新聞部記者以后,別揭我的短,筆下留情就感謝感謝了~”他邊提著筷子唆面,眼神清亮好似星辰閃耀,嘴角漾起笑意,唇被辣椒呵出三分紅艷,一時竟比女子嬌艷。 天晴看他這模樣,便起了拿他打趣的心,她雖平時與人為善嘴上留德,心思卻也是活絡的。 “你有什么好讓我揭短的?哦,我知道了~大概是怕被我挖出什么花邊新聞。”她忍住笑意,眼中光芒閃爍,長睫微微顫動,顯得比平時靈動。 他似一時語塞,眸里似乎輕壓著某種情緒,指節(jié)分明的手似乎要將筷子折斷。 天晴錯愕,粉白的面龐爬上幾絲晚霞般的紅,壓低了下頜,心里懊悔不該開這種玩笑,可又像洇濕了酸澀的檸檬,剛剛那個要聯(lián)系方式的女生笑靨在眼前晃著。 “我如果說我也為此苦惱,”孟雨過頓了一頓,似乎猶疑了片刻,“你會相信嗎?” “我記得‘空xue來風’這個詞原本的意思,”她低頭用筷子撥著那碗早已結(jié)成坨了的面,“是說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新聞。” 空氣間暈開一瞬間的寂靜,凝重地壓在兩人的心頭。 食堂里人來人往,許多人用完餐起身準備離開,便有另一些人來落座。 “同學,這旁邊的空位能坐嗎?”一個聲音清脆柔蜜,端著一份熱干面、蓮子枸杞粥,指著孟雨過旁邊空出來的位子,笑吟吟地問。 “平常可以,今天不行。”他的聲音一掃平日的熱情爽朗,喉結(jié)輕滾,壓低了的嗓音聽起來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天晴抬頭看女生面露尷尬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不解,大概心里正痛罵孟雨過是不是神經(jīng)質(zhì)。 “我,我差不多吃好了,要不我這個位子讓你坐。”天晴本就被兩人剛才焦灼的氣氛惹得坐立難安,現(xiàn)在只想逃離現(xiàn)場,她作勢正要起身,秀白的手扶著桌沿。 “你坐下,不許走。”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霸道了?語氣里有不容拒絕的威勢,濃眉緊蹙,眼眸里暈著一層薄霧般的迷離。 “好,我不走,你想說什么?”天晴安靜地垂下眼睫,攏了下裙線,重新坐回位置去。 “我想說......”孟雨過似是在搜尋恰當?shù)脑~語,神色凝重,眉間抹不開的認真。 “被這么多女生喜歡......”他清雋的側(cè)臉像油畫里俊朗的少年,而劍眉星目又增添了些許古典氣息,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都怪我太優(yōu)秀了哈哈哈哈!” 他方才那副凝重深沉的面目被一掃而光,重新?lián)Q上宋天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樣子,眉眼輕松地舒展開,星子落回了眼眸間,嘴角歡快地上揚。 玩世不恭,宋天晴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這個詞。 男人至死是少年,她不禁遙想到哪天等他變成了白發(fā)蒼蒼的老爺爺,捋著胡子,拄著拐杖,濃墨般的眉也覆蓋了霜雪,還是用這輕松異常的語氣,那時就是“為老不尊”了吧。 被自己的腦洞給逗樂,天晴“噗嗤”一笑,貝齒列出雪白一片,淺棕色的瞳清澈如水,她覺得自己大概受了孟雨過的影響,心思近來活躍了不少。 “哎呀!”平地傳來一聲呼叫,聲音里寫滿愕然。 緊接著她看到了狼狽不已的孟雨過,他那平時飛揚瀟灑的頭發(fā)上,此時平靜地攤放著幾塊蔥油餅,如刀鋒銳利的鼻梁上灑了幾顆蔥,眉眼間盡是錯愕,唇線分明的嘴張成了大大的\O\型。 而那件清新的藍色襯衫和白色T,此時也“難逃毒手”,沾上了星星點點的油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