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最后猜錯了。”皮爾斯咬牙從包里摸出了一個東西，“他給了我一塊金子！鬼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瑞德也沒法用rou眼判斷一塊規(guī)則不一似乎沒有經(jīng)過精加工的金屬是否是黃金，“你同意了？”

    “他的手上拎著一把鐵錘！你試試看！”

    “皮爾斯先生，我們需要這塊金屬作為案件證物。”韋德攔住激動的快要沖到瑞德下巴上的流浪漢，“可以把它交給我嗎？”

    “證物！嘿，說不定它真的是金子！”

    “而你遇上的就是一位用鐵錘和火焰槍殺死了四個人的變態(tài)謀殺犯，他的腦中充滿了狂熱的幻想，除了取走證物之外，你可能還需要保護性□□，先生。”

    “什么？”皮爾斯一臉驚悚，不知是為了哪一樣。韋德順勢從他手里拿過證物裝進了手下已經(jīng)準備好的證物袋里。

    “先生，如果你冷靜下來了，我還想知道你遇上的人的外貌動作。”

    皮爾斯雙手插兜，先是瞪了拿走金子的小警員一眼，又囁嚅了一會，盯著大理石地板回答：“很高，很壯，哦，他是跛腳。”

    晏青的目光逐漸深沉。

    “還有，他穿得很普通，夾克加長褲之類的，大概是黑灰色，我看不清，他有一頭又長又卷的頭發(fā)，比我這個干凈點。所以我根本沒法相信他拿出來的黃金是真的，但是他的嗓音又低又兇，我沒辦法，只能替他送了。否則我根本不可能接下一個往五星級酒店里跑的活計。”

    “謝謝你的配合，先生，接下來我還需要你去警局配合速寫師畫一張他的畫像，我們的警員會帶你過去。別擔心，好嗎，我們不是在抓捕你。”

    警員帶了杯熱咖啡給皮爾斯，把他帶下了樓。

    “完全是你們的側(cè)寫。”韋德嘆了口氣，“有什么新的結(jié)論嗎？”

    “非常復古的人，”瑞德拿過了那一袋黃金，“我認為這一袋金屬的確是黃金，鑒于他有能力從梵蒂岡偷出一把□□。根據(jù)目前的金價估計，這一塊黃金大概價值三千美金。”

    “我會拿去檢驗。”

    “如果法醫(yī)尸檢結(jié)果出來了請送到BAU一份。”吉迪恩說。

    “沒問題，”韋德垂首呼了口氣，嘗試著釋放心中的壓力，“不會很慢的，外交部那邊說梵蒂岡派來的調(diào)查人員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他們一到，我也會聯(lián)系你的。對了，如果你們現(xiàn)在在辦的案子有任何對抓住兇手有利的細節(jié)，也請一定告訴我，我可真希望這攤子爛事趕緊結(jié)束。”

    回匡提科的路上，瑞德提出想要去醫(yī)院看看艾爾的情況，吉迪恩同意了，還問了一句晏青需不需要休息，他昨天也一晚沒睡。

    晏青的搖頭換回了吉迪恩的一句感慨，“年輕人！”

    晏青陪著瑞德一起去到醫(yī)院，艾爾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被從手術(shù)室送到加護病房，兩人到時霍奇正在和主治醫(yī)生溝通后續(xù)細節(jié)。

    他朝兩人點點頭，瑞德收到示意，輕輕推門進去。他抱著包找了一張椅子在艾爾的床前坐下，女探員漂亮的小麥色皮膚現(xiàn)在只有蒼白和憔悴。瑞德取過一旁的記錄單，計算了一下手術(shù)中的藥物使用量，確認艾爾還處在麻醉中。

    晏青在靠窗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手邊小桌上的臺燈下放著醫(yī)院免費試用的便簽本和圓珠筆，第一頁紙只剩下了一半，不規(guī)則鋸齒狀的邊緣顯示出上一位使用者心情的急迫。

    他抬眼看向瑞德，瑞德靠在椅背上，眉頭微鎖，不知腦海中劃過怎樣的想象或是語句又或是什么公式。晏青能感覺到艾爾的身體很虛弱，她的精神狀態(tài)也極度糟糕。

    只剩半張的便簽紙被撕下折疊了八次后扔進了垃圾桶，晏青撕下新的一張完整的便簽開始疊紙。

    吉迪恩的側(cè)寫讓他記起了那個人，哦，應該說那位神，赫菲斯托斯。

    奧林匹斯山上跛足的火神，剛出生時就被赫拉拋棄，后來意外回到奧林匹斯山，取了阿芙洛狄忒為妻。他的工匠技藝世間無雙，制作的器物精巧絕倫。

    晏青當年見過他，甚至得到了一面他親手復制的阿喀琉斯之盾。不過那一趟旅程里的故事實在太多，也不乏折了厄洛斯的金箭鉛箭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逸聞。

    可那絕不是現(xiàn)在這一位濫殺而頑固的火神。

    在奧林匹斯神界封閉，眾神回歸，與人間再無交集，現(xiàn)世在人間見到的僅僅是那些神明的偽身，只是眾神遺留在世間的力量碎片，他們擁有一部分眾神的神力、記憶，當然還有外貌脾性。但這一切都是殘缺不全的，知曉真相的人不會將他們當做真正的神明看待。

    他對于這一位“赫菲斯托斯”的行動目的也有些許模糊的猜測，晏青手上有一塊天外隕星做的磨刀石，赫菲斯托斯還曾要來給波塞冬的三叉戟開刃。當然也能用來磨去朗基努斯之槍的銹跡，如此，朗基努斯之槍便能夠發(fā)揮其治愈功效，只不過能否治愈一介偽身仍待商議，但至少“赫菲斯托斯”的需要和漁夫王重合了。

    “你在折什么？”瑞德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是せんばづる（千紙鶴）嗎？”

    晏青把疊好的紙鳥舉起來看了看，似乎的確和千紙鶴的外形很像，“這是一只青鳥，中國神話傳說中的信使神鳥。”

    他手臂一揮，把紙鳥飛出了窗外，紙鳥飛了一小段就直直地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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