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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刪大佬微信后 第11節

    她為什么要討厭他?

    傅司白眉心蹙了起來,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他平時浪蕩不羈的作風,還是因為他這一頭灰發讓她討厭?還是因為她撞見了他在儲物室和別的女孩親熱?……

    很多情緒涌上心頭,就像當初愛慕她時、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真的很煩。

    傅司白指尖快速地轉動著鋼筆,試圖壓下那種躁郁的感覺。

    ……

    下午,溫瓷去便利店接了班,拿著幾十塊日薪的工資,想著那五萬塊…

    她還是給傅司白鄭重地重發了一條添加信息,這一次,溫瓷終于服軟了:“傅司白,那張支票對我真的很重要,求你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啊。

    她驕傲了半輩子的mama都能低頭,她有什么資格逞強。

    沒過多久,手機震了震。

    傅司白仍舊拒絕她的好友添加請求,但他給她回發了一條還算振奮的消息:晚上八點,宿舍樓下等我。

    溫瓷喜出望外,按照約定的時間,早早地等在了男生宿舍樓下。

    結果一直等到八點四十,傅司白還沒有下樓。

    倒有不少男生進出門時,有意無意地朝她投來關注的目光。

    在藝術學院一眾帥哥美女中,溫瓷算是出眾的那一類了。即便不化妝,她身上那股子清清淡淡的美也收不住。

    溫瓷等了四十多分鐘,還沒等到傅司白,有點不耐煩了。

    她是極有時間觀念的人,心里對傅司白的討厭不免又增加了幾分。

    又過了五分鐘,傅司白終于出現了。

    他穿著長款黑色運動球衫,踏著拖鞋,輕松隨意如大學里隨處可見的男孩。

    但他和他們又不太一樣,他骨子里透著跋扈不羈的痞氣,一般的男大學生、沒他這么狂。

    傅司白臉色略沉,見了她,劈頭蓋臉一句話:“你是不是傻?”

    “什么啊。”

    “你等多久了?”

    “四十分鐘!”

    傅司白對她無語了,“老子沒見過這么笨的女人。”

    “……”

    平白等了這么久,還要挨罵,溫瓷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只是想到有求于人,暫時按捺了下來。

    傅司白看她這副憋屈樣,也不再多說什么,冷聲道:“跟著我。”

    說罷,他邁著懶散的步子,朝小樹林走去,沒回頭看她一眼。

    溫瓷跟在他身后,保持著距離,省得被別人誤會。

    她打開手機,喬汐汐給她發來一條信息:“哎我去!傅司白剛剛在女生宿舍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誰這么有面子啊!往屆女朋友可沒這份待遇。”

    溫瓷:?

    喬汐汐發了一張從樓上俯拍的照片,果然,這灰毛真站在女三宿樓下,倚靠著路燈柱子等著。

    表情已經是超級不耐煩了。

    所以他們都誤會了那句“宿舍樓下等我”的話了,一個跑到男宿樓下去等,一個跑去女宿…正好錯過。

    溫瓷心里有點愧疚,但轉念一想,誰讓他話都不說清楚,有什么理由反過來責備她。

    穿過了cao場,傅司白朝著東邊人煙稀少的小樹林方向走去。

    那片小樹林是情侶戀愛圣地,平時幾乎沒人,非常隱蔽,適合做一些親密的戀愛□□。

    溫瓷有些急了,追上去問道:“傅司白,去哪兒?”

    傅司白單手插兜,吊兒郎當地邁步向前走,沒搭理她。

    “傅司白!”

    進小樹林的石階時,溫瓷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挪動一步。

    傅司白回頭,黑眸冷淡地掃她一眼:“走啊。”

    溫瓷看了看漆黑無燈的小樹林,使勁兒搖頭。

    他低笑了一聲,意味深長道:“怕我啊?”

    女孩咬了咬牙:“你到底要帶我干嘛去,說清楚嘛。”

    傅司白懶得跟她說清楚,回身拎著溫瓷纖細的手臂,拽著她走進了小樹林的碎石小路,宛如拎著瑟瑟的小雞仔似的。

    “傅司白!放開我!”

    “你還想不想要那張支票?”

    溫瓷終于順從了,不再掙扎,任由少年將她抵在一棵樹邊。

    他覆身過來,輕輕嗅了嗅她的耳側。

    小姑娘沒有化妝,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她一直用這個味道的沐浴露。

    “剛剛出來洗過澡?”

    他熾熱的呼吸就拍打在她耳鬢間,小姑娘全身瑟縮了一下,只抬頭狠狠地瞪他。

    傅司白看出了少女眼中的恨意。

    果然是討厭他的…

    他也不再客氣,嗓音輕佻地抬了抬:“為了那五萬,是不是什么都能做?”

    溫瓷的指尖死死摳著掌心rou,咬牙切齒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做什么你別管,我只問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眼淚已經含在了眼眶了,溫瓷想到了那天回家看到mama被欺負的樣子……

    她憤恨道:“是,什么都可以。”

    “除了我,其他人也可以?”

    這句話,傅司白一開口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溫瓷報復道:“不然呢,你以為你有什么特別嗎?傅-司-白。”

    只是特別有錢而已,可以把別人的尊嚴踩在腳下。

    傅司白眸子里漫了幾縷血絲,然而夜色深沉,她看得并不真切。

    溫瓷閉上了眼睛,良久,沒有感覺到他進一步的侵犯,卻聽他喃了聲:“傻逼。”

    她睜開眼,卻見男人低頭點了根煙,嘴角綻開一抹橙花,邁步朝著小樹林另一端走去。

    溫瓷不甘心地追了上來:“傅司白,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想的意思,老子還沒下作到用錢買女人,也沒這個必要。”他指尖夾著煙,語調冷淡。

    溫瓷松了一口氣,又對他剛剛類似玩笑的行為感到憤怒。

    “傅司白,整人很有意思嗎!”

    傅司白挑起一抹痞壞的笑:“看你哭,我就很開心。”

    溫瓷用力擦掉了眼角淚痕,她絕不在他面前哭了:“把支票還我!”

    “急什么,事情還沒做完。”

    他繼續往前走,穿過小樹林的石子路,經過了一個小亭子,朝著更開闊的草坪走去。

    溫瓷宛如小怨婦一樣,嘟囔著跟在他身后,嘴里低低地說著討厭他的話。

    五分鐘后,傅司白帶著她來到了湖畔的一個綠色鐵皮集裝箱邊。

    鐵皮集裝箱外面有五顏六色的涂鴉,寫著幾個肆意張揚的藝術字——鬼火音樂社。

    溫瓷入校時聽學姐說起過,學校里有一個“鬼火音樂社”特別受歡迎,校慶元旦開放日都有他們的演出,甚至還承接了不少校外live house的商演。

    原來他們的樂隊總基地在這里呀。

    這一帶后山湖畔人跡罕至,距離宿舍區很遠,平時演出訓練大概也不會影響到別人。

    鐵皮集裝箱大門敞開著,有幾個少年少女在里面擺弄著樂器,溫瓷眼熟的只有喬汐汐的男友——林羽,他身上掛著深色的貝斯。

    坐在角落的一個酷酷的光頭男生,是架子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熱辣短褲和涂鴉背心的臟辮少女。

    溫瓷認得她叫莫染,因為她在年級上很出名,又颯又酷、性格開朗灑脫,看著像是樂隊的鍵盤手。

    傅司白帶著溫瓷走了進去,幾個年輕人立刻起身:“傅爺,難得啊,從來不遲到、卷死全樂隊的主唱,今天居然遲到了,還以為我們傅爺讓尋仇的打死了。”

    傅司白倒也不生氣,單手拎著煙,漫不經心掃了溫瓷一眼:“死她手里了。

    眾人的目光、立刻凝注在了跟在他身后的少女身上。

    少女穿著干凈的白t,皮膚也是白皙,透著淡淡的粉,模樣乖巧,頭發隨意地扎著馬尾,幾縷發絲挽在耳后。

    她這一看就是清純小白花類型,絕非傅司白的口味。

    林羽笑了起來:“喲,原來是這位,難怪了。”

    這世界上敢對傅司白動手,最后還全身而退的人,只有她了。

    莫染冷道:“傅司白,這meimei,不會就是你帶來的開場舞者吧。”

    傅司白撿起他的吉他,冷淡地“嗯”了聲。

    “不是吧!”林羽詫異地看著溫瓷:“她?她給我們跳開場舞?別開玩笑了。”

    傅司白瞥向他:“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