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宿敵成雙對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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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不用想,必然是他所為。 “這小子最近失心瘋了,緊咬著不放。” 難得入禁庭見梁皇后一面,提起梁敏之的事,他忍不住就皺眉。 梁雯雪倒是不以為意,“事到而今他怕是早也猜出當(dāng)日和離是咱們動的手腳,一時有怒氣想回?fù)舨⒉黄婀郑饬现械氖隆褪敲糁孕┛囝^了。” 梁國丈平復(fù)得很快,雖然兒子經(jīng)此一役多半仕途盡毀,但他心中依舊通透,“也是他自己不小心。” “又想撈些好處,又不把自個兒的屁股擦干凈,從小到大不知罵過多少回,還不長記性。該他有這一劫!” 長子雖沒了指望,但小兒子尚能栽培,不算窮途末路,梁少毅不緊不慢地想。 姓隋的即便對自己恨之入骨,拿出來的卻也不是什么厲害的鐵證,可見程林青留給他的東西并不能直接扳倒梁家,隋策到底是顧慮的。 有顧慮就好啊。 只要人證還捏在他手上,量他再攪合也掀不起多大的風(fēng)浪。 斟茶時,梁皇后忽地想起什么事來,“日前聽人說,隋策同宇文笙在街市遇上,當(dāng)街就吵翻了天,鬧得沸沸揚揚,讓永平百姓看了好一陣的熱鬧。” 國丈對市井八卦不甚感興趣,低頭抿茶,“四公主的脾氣一向如此。她這人,要么待你死心塌地,要么就視你如同仇敵。不管東西真是隋策交上去的也好,是人誣陷也罷,怒意上頭沖昏了腦,也顧不得細(xì)枝末節(jié)——梁子算是結(jié)上了。” 他咂咂嘴里的香茶,一副運籌帷幄地從容之態(tài),“小夫妻嘛,當(dāng)初愛得越深,現(xiàn)在恨得就越狠,由他們折騰去。” 皇后若有所思,向他提議,“我倒是認(rèn)為,這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國丈挑了挑眉,示意她往下說。 “趁宇文笙與隋策水火不容之際,我們不妨將她籠絡(luò)過來,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大家同仇敵愾,她未必會拒絕,或許還能從其口中套出隋家此后籌謀打算。” 梁少毅盡管不那么認(rèn)為這主意能有多少用處,但也并不阻止女兒去做:“你有計劃?” 梁雯雪成竹在握地頷首,“略有想法。” “覺得穩(wěn)妥就自己看著辦吧。” 梁國丈進宮的這日,商音恰好也在歸月閣內(nèi)。她多是借口給鴻德帝請安,趁父皇忙于朝政偷溜到此地和顧玉德交談兩句。 公主自然不會吃下人之食,但必要的禮數(shù)老太監(jiān)依然周全著。他上了歲數(shù),天才轉(zhuǎn)涼屋里就得燒炭,炭火分量不夠,便只好抱個手爐暖暖。 “殿下可知近來梁大公子因私相授受,濫用文選司之權(quán)被革職一事。” 商音本是漫不經(jīng)心,“聽說了。” 老太監(jiān)并未抬眼看她,像在講一件平常趣聞,“據(jù)老奴得到的消息,這似乎……是出自隋大將軍的手筆。” 公主殿下端茶的手一頓,她愣了片晌,隨后重重地將杯子往回一放,不曉得是心煩還是責(zé)備,“要他多管閑事。” 她聲音不算太大,更像是在小聲嘀咕,“人都走了還那么不安分,我用得著他多此一舉嗎……倒顯得我受了他什么恩惠似的。” 說完,朝顧玉德道,“不必理會他,讓他出了這口氣,往后也就消停了。” 老太監(jiān)恭敬稱是。 她卻兀自發(fā)了一會兒呆,許久許久,才又開口說起正事,“顧大叔,我近日權(quán)衡思索,總覺著對付梁少毅,貪污受賄、結(jié)黨營私這些罪名都太不值一提了。 “他當(dāng)初有平定凌太后黨羽造反之功,父皇親賜丹書鐵券以示嘉賞,正如隋氏一樣,再大的事左右也不過是貶官。加之他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東山再起輕而易舉,要想重創(chuàng),光靠彈劾恐怕遠(yuǎn)遠(yuǎn)不夠。” 老太監(jiān)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殿下能有此等考量,看來是真的長大了……” 商音無奈地淺笑,“所以最好是能一擊致命。” “我這會兒唯一的優(yōu)勢,應(yīng)該就在于梁家并不知我已在暗地里謀劃,他們還算對我沒什么戒備。如果我出手失敗……” 那她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對方的攻勢。 顧玉德未發(fā)一語,卻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老奴上次建議殿下調(diào)查‘長山衛(wèi)’的事,有眉目了嗎?” “唉,別提了。” 她嘆氣。 “我的那些侍衛(wèi),哪兒比得過梁家的死士機敏,又怕被他們察覺,總是跟到城門外就跟丟了影兒。” 商音自語,“由此可見,城郊八成有問題。” 可惜范圍太大,還得顧忌著不能打草驚蛇,實在難以查起。 京郊往彭縣去的路上有一片槐樹林。 槐字里帶“鬼”,附近的村民皆嫌地方陰森晦氣,大多忌諱此路,更因離官道甚遠(yuǎn),白天也極少有人走動。 林子深處坐落著一間荒廢許久的破廟,廟中供奉的神佛雕像已經(jīng)陳腐,看不清是哪路神仙。 沿塑像后隱蔽的石梯下到最底處,便是長山衛(wèi)不為人知的駐地。 此刻看守地牢的死士急匆匆跑至二層來,向執(zhí)勤的領(lǐng)班稟報。 “衛(wèi)長,不好了。” 對方正在吃酒,煩悶地問他什么事。 “上面讓咱們盯著的那個書生……”死士擔(dān)憂地瞥他一眼,方道,“沒氣了。” 長山衛(wèi)頭目精神一振,頃刻拍桌而起。 短短瞬間他腦子里閃出數(shù)個念頭,嘴里卻鎮(zhèn)靜道:“我去看看!” 此人姓程,對他的拷問其實在上個月中就停了。 這些個文人體弱,經(jīng)不起折騰,怕下手太狠挨不住,故而老早長山衛(wèi)便不再用刑,也虧得他嘴硬命硬,除了一堆廢話什么都沒撬出來。 但主子家又不欲叫他死,故而眼見其每況愈下,反倒日日三頓好飯參湯伺候著,比他們當(dāng)打手的還吃香。 書生披頭散發(fā),滿身的血污,面朝下趴在地上杳無聲息。頭目先是湊到他鼻下試了試呼吸,而后又探過脈搏,一番施為查驗,心知是真的回天乏術(shù)。 也是。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書呆子,血流了一屋,還能指望他靠幾副湯藥便生龍活虎嗎? 底下人小聲地問他的意思:“衛(wèi)長,要……遣人告知主子家么?” 頭目那一刻思路非常活泛,猛地抬眸,“你不要命了?!” “上面派下來的差事,連著一個月都相安無恙,輪到咱們這一支便出岔子,你以為能輕輕松松地揭過去嗎?你拿什么交代?項上人頭?” 長山衛(wèi)一共四支,是輪流在地牢看守的,平日里各辦各的差,互相皆有競爭,不算一條心。 年輕的死士不由遲疑,“那眼下……咱們怎么辦?” 這人死也不能復(fù)生啊。 頭目忽然十分冷靜,蹲在地上拍去指尖沾上的血跡,“主子家原本便想殺他,留他一命不過是以防萬一。這么久了都不曾過問,多半是沒工夫料理……我看,最后終究是會滅口的。” 他再度垂目打量一旁的尸首。 傷痕累累的一個人早被磨得面目全非,臉上不是泥就是血疤,也瞧不出什么模樣來。 “暫且將他埋了。” 他說道,“另尋個身形相近的人毒啞了扔在這兒,將容貌一毀,誰知道是誰呢。” “只要不是落在咱們手上出事就行,真問起來,一概推說不知。” 年輕人自無二話,“這主意好!” 頭目冷聲吩咐,“辦事利落點,別留痕跡。” 埋尸是兩個人一塊兒去的。 地點選在遠(yuǎn)離駐地三炷香腳程的樹林子里,以免遭人懷疑。 長山衛(wèi)干這種活兒最為拿手,掃尾做得干凈漂亮,乍然一看毫無挖掘過的痕跡,再撒上一把碎葉,便是眼睛最毒的捕快也未必能發(fā)覺。 兩人收拾完四周,身形靈敏地消失在了荒郊野地。 這時節(jié)入了秋,不過少頃落葉就將那片埋尸之地遮蓋得天衣無縫。 微風(fēng)過處,滿是潮濕腐敗的味道。 樹林那頭忽有交談聲傳來。 “姑娘你非得去五月集售賣,若是在京城的繡品鋪子,這會兒早便回府了,何必還趕山路呢。” 回應(yīng)她的是個雖然氣喘吁吁,有氣無力,卻依舊固執(zhí)的嗓音。 “城中的鋪子賣不起價呀……沒事,這條小道我常走,出去不過半柱香就能瞧見城門,天黑前一定能回去的。” 云思渺提著羅裙出現(xiàn)在蒙蒙樹蔭之下。 她是去附近的市集里賣點平日里繡的手帕,做的鞋襪或是打的絡(luò)子之類。 固然重華公主替家中解了燃眉之急,但父親抱病在床,想必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云思渺橫豎在梁府無事可做,便做些小東西變賣,好給樊州的母親與meimei寄去。 自上回府中逮到個飛賊之后,姑奶奶終于記起有她這號人物,多多少少配了個小丫鬟伺候。這丫頭也是新入府不久的粗使,心比天大,跟在身邊倒是安分。 “真的嗎……” 她噘著嘴嘆氣,“時候晚了,怕是栗子糕都叫她們分完了。” 云思渺回頭去牽她,“真要是沒剩的,我親手做給你吃好不好?” “姑娘你自己說的。” “這是自然。” 主仆二人正挎著籃子從枯葉堆旁經(jīng)過,底下忽有松動,但見“噌”的一下,平地里伸出一只泥濘的手,堪堪落在云思渺腳邊。 她定睛看去。 緊接著整片林子都回蕩起云姑娘刺耳的驚叫。 “啊啊啊啊——” ** 商音出宮回府后沒多久,就收到了長公主宇文泠遞來的請柬,九月十五是她的生辰,作為meimei,當(dāng)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她同大jiejie多年來算不上親近,可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這個面子商音不會不給。 然而合上請柬,她卻少見地踟躕了一下,語焉不詳?shù)厝柦袂铮骸澳莻€……隋……去嗎?” 大宮女豈有不了解她的,欠身回稟:“替殿下打聽過了,長公主府派來的人說,沒有請隋大將軍,您大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