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宿敵成雙對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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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用晚膳是在意料之中,但他沒想到公主府上此刻還有別的客人,而且也是個文官。 穿過水池邊曲折的回廊,迎面便是一處極為壯觀的園子。 重華公主嗜花愛草早不是什么秘密,據悉她一年在打理花木上耗費的錢兩數量令人咋舌,每盆草木都有專人看管,最喜歡的那幾株甚至親力親為。 似錦繁花當中,一間簡潔卻不失格調的書房遮蔽在幾叢高大的梧桐與紅楓之下,一片陰涼,分外清爽。 “這位便是裴茗,裴簡之。在王宏朗,王大人手下做事。” 商音轉頭與之介紹,“我從前和你提過的,楊秀。” 裴茗原在房內給她調試瑤箏的琴弦,聽見話語聲就撩袍出來了,見到楊秀,知曉是公主殿下的人,客客氣氣地給他作揖:“楊兄,早聞大名。殿下也常與鄙人夸贊你的文章用詞簡練,十分流暢。” 楊秀禮尚往來地拱手:“哪里哪里……” 王宏朗從前可是先帝時的重臣,官拜內閣,現今年歲大了才讓他在弘文館做個館主清閑養老。 這個裴茗儼然是位京官,想必當年科考成績優異,少說也是二甲進士前十名。 畢竟與人家相比,自己不過是個小縣官,區區舉子,雖說品級不相上下,但能進內廷的,到底還是比在外頭風吹日曬的更高貴。 楊秀瞬間便覺得矮了人家一頭,左右有些不大自在。 裴茗倒是全無拘束,很快拉著他稱兄道弟起來。 “父皇的壽辰就要到了,我今兒特地找了簡之替我改獻曲的譜子。”商音見下人們擺好茶點,換了新的冰塊,朝楊秀一笑,“他在音律上頗有所長——對了。” 她想起什么似的,將茶碗一擱,“你來得倒巧,還愁沒人幫我看祝壽詞,不妨由你來替我斟酌斟酌?” 商音引著他到桌邊去,“我記得你的文章不錯,詞句一向很正,就適合寫這個。” 另一頭坐在秦箏前手握樂譜的裴茗聽言,出聲打趣,話亦是沖著楊秀說的,“殿下她啊,辭藻過分華麗,寫什么都漫天飛花,還被小方大人嫌棄過……” “要你揭我的短。”她回瞪一眼,頗熱絡地將紙筆給他準備好,“來來來,麻煩你了,登門一趟還被我抓來公干。” “為公主辦事,應該的。”楊秀不著痕跡地謙遜道。 提起筆時,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氣,暗想,重華公主難得有求于己,可不能在旁人面前出洋相,他得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才行,得讓殿下發現自己是能派上用場的…… 楊秀伏案在桌,一絲不茍地修改賀壽詞。 商音則與裴茗討論著曲譜的調子怎么調為好。 “我覺得這兒還是往高的走……走到這兒,再低下來。” “不不不。”裴茗直接駁回她,“您這曲屆時要在大殿上演奏,四壁合圍,比露天在外的聲音更響亮,適合激亢一點的節奏。既熱鬧又應景,圣上聽了準高興。” 商音:“我記得有本類似的譜子,是叫什么來著?” 裴茗道:“《流水湯湯》?” “對對對。”她見狀招呼不遠處的楊秀,“秀,麻煩你,右手邊書柜上左數第三格,取來給我一下。” “好……” 他小心翼翼放平筆墨,在柜架中搜尋了一會兒,正翻找之際,指腹不經意地撥開一冊手札,內頁里赫然是一行字——和離計劃。 和離? 誰同誰和離? 楊秀目光詫異,順手便了取出來,攤開掌心飛快地瀏覽了一遍。 “找到了嗎?” 聽得重華公主在催,他趕緊答應一聲,將手札原封不動地塞回去,轉而拿起旁邊的樂譜遞交給她。 作者有話說: 固定更新……(算了,不存在的) 雖然還差10分鐘還是要祝大家端午快樂鴨!!! (順便我是甜粽白糖粽黨和rou粽蛋黃豬rou粽黨) 看我配角回收大法! 感謝每一本書的反派,能讓我可以快樂地開展劇情(bushi) 誰讓音音這么愛做方案!做完了還不好好收拾! 感謝在2022-06-02 01:06:54~2022-06-03 23:50: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任風吹花 5瓶;啵啵 3瓶;一顆賽艇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七四章 隋策沐浴完出來, 商音還在房中練琴,連著幾天被這曲子洗耳朵,他已經快能唱了, 在衛所中無意識的哼小曲,也全是這個調調。 “還彈呢?我都洗完了。” 她將剛才那段又重復一遍, 頭也不抬,“你要睡就吹燈吧, 我再找找感覺……” 隋策懶洋洋地拖來一張靠椅, 挨在邊上撐著臉頰聽她彈, 隨口閑話:“嘶……我記得你好像每年的萬壽節都是彈琴?有什么說道嗎?” 商音撥了一個音, 手指摁住顫動的琴弦, “因為我娘琴技高超啊。” “生前父皇就喜歡聽她彈小曲兒, 我年年玩這套也是為了借她的光,一則讓父皇睹物思人, 二則算是有意無意提醒他莫忘了故人。” 看不出來她花花腸子這么多。 隋策給比了個拇指佩服:“行啊你,手段不錯嘛。” 公主殿下頗受用地抿唇輕哼, “有什么辦法,家世背景比不過別人,就只能在小把戲上動心思了。” “其實……你別看我琴棋書畫好像都會一點兒, 一副天之驕子,不可一世的樣子——我壓根就不喜歡這些。” 她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琴弦,“只不過身為公主皇子, 為了在旁人面前作出表率, 為了不丟宇文皇室的臉, 不得不樣樣精通, 不得不出類拔萃。” 商音說著笑了一下, 側目看他, 嬌俏地一眨眼,“坊間朝堂皆說我受寵,我這算什么受寵啊,真受寵的公主,帝后都不忍心讓她累著倦著,不學無術也沒人管的。” 隋策想了想,也深以為然地點頭,“確實。” “從前在家便聽聞皇子們課業繁重,又要學騎射又要作文章,從早忙到晚,哪像我們這等閑人,愛學不學,不學拉倒。” “是啊。”她重新拾起音律,“這天底下各人有個人的活法,即便是我娘,幼年時也曾偷偷同我抱怨,說她是不愛彈琴的,但因父母想要她入宮得寵,才被迫習得這門手藝。” 流水一樣的曲調溢出指尖,隋策在邊上剝了葡萄偶爾喂她一兩粒。 “誒,你彈歸彈,也得注意休息吧?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早干嘛去了?” “管我,我就喜歡臨時抱佛腳。”她手中忙活,嘴還不肯閑著,催促道,“再喂一顆。” 真是個天生的公主命,慣會指使人。 青年一面在心里搖頭腹誹,一面老老實實地給她喂葡萄。 “聽說白天,裴茗和楊秀來家里了?你還讓人給你改曲譜,寫賀詞?” “怎么,不行嗎?”她嚼著水果,手指翻動如蝶,“這都是本公主的謀士,做點分內之事不是應該的么?” 他聽著發笑,“你倒會收買人心,專挑窮途末路時施以援手,好叫他們死心塌地地跟在你左右。” 商音不以為然:“你不懂,雪中送炭才叫人銘記于心,錦上添花能有什么意思?幫忙也得幫得有價值。如此一來,我身邊的人便都是信得過的。” 她說完一笑,“心頭才踏實。” “最后一顆,懶得剝了。”隋策遞到她唇邊,“吃完洗澡去。” 重華公主破天荒地撒了回嬌,“再剝一顆吧?” “就一顆!” ** 萬壽節前夕去宮里單獨給鴻德帝祝壽是商音雷打不動的習慣。 雖說當天仍要獻曲,但那到底是做給外人看的,能這樣特地上門說說體己話,道幾句吉祥如意,作為孤家寡人的天子,自然也是十分高興。 “……我于是爬到二樓的露臺上找,結果您猜怎么著?那帕子竟被喜鵲銜去搭了窩!您說氣不氣呀!” 重華公主在下坐講得繪聲繪色,“反正我后來不要了,做成香囊送給隋策,他不知道這事兒,還怪喜歡,逢人就要顯擺,我這下更沒敢告訴他。父皇您可得和我統一口徑,屆時別說漏嘴啊……” 鴻德帝沒見過這么損的人。 一時想罵她,一時又感到好笑,笑得一口氣嗆在咽喉,沒忍住咳嗽起來。 商音臉色微凝,當即緊張地起身。 同樣緊張的還有在旁隨侍的首領太監。 鴻德帝自己咳了一陣,抬手示意她二人皆不必驚慌,更是摁了摁五指,命商音好好兒坐回去。 等他平息下來,喝完半盞茶水,公主才擔憂地問:“父皇您不要緊吧?是最近太累了么?怎么覺得您這咳,比之前還厲害了。” “年紀大了,總會有些毛病的,不算什么。”他似乎不愿多提,擺手一揮將這事揭過去,轉而問起她,“倒是沒問你,你同隋愛卿近來如何了?” 商音眨了眨眼,想也沒想回道:“挺好的呀。” “嗯。”天子聞言,甚是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 ** 萬壽節雖在初十之日,但從初八開始各文武官便相繼前往國寺替圣上祈福祝壽,初十入宮門等候賜宴,十二還有馬球場的比賽,前前后后得忙活四五天。 百官與宗親的朝賀典禮在大殿外舉行。 禮部、教坊司的人早已等在左右,鼓樂未響,場面卻聲勢浩大,彩棚內身著紫紅綠三色衣的樂手們整肅安靜,后排列著各色樂器,皆擺在鑲金彩繪的架子上,四角垂飛著朱紅流蘇,又喜慶又美觀。 商音同一干宗室自禁宮方向走西側夾道而入。 尚未至殿外,小徑處忽有一人匆匆跑來,像是誤了時辰還找不著北,步伐慌亂至極。冷不防撞見重華公主,這人不知什么毛病,一根筋繃得比琴弦還直,當場就要摔。 好在宇文效眼疾手快撈了他一把,對方才避免了在皇室宗親面前丟大臉。 “多謝多謝。” 對方不敢抬頭,一個勁兒的道謝。 六皇子看出他官階不高,人又年輕,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五品以下的文官從鳳翔閣東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