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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西野哲也記錄的手停了下來,仔細看了看自己寫下的東西,確認自己沒有遺漏什么東西,十分茫然,“九重先生,請問您為什么要這么判斷呢?” 這樣直接跳到結論的推理方法,他不理解。 “動機和殺人工具都告訴你了,”九重千秋反問道,“剩下的不就是警察的工作了嗎?” “好像是這樣。”西野哲也逐漸被說服,“放心,交給我們吧。” 相較于神代誠全國聞名的破案速度與方式,九重千秋的推理局限性極大,堪稱唯心推理,他必須和受害人及兇手有過接觸,才能做出合理推測,并需要警方配合找尋證據。 而神代誠能夠通過找到所有現有的證據,整合出一條完成的犯罪方式,剩下的工作只有驗證。 兩者的依仗也不同,九重千秋靠的是和矢野優依見面后層出不窮的日常小任務,而神代誠的依仗確實就是給自己開了個掛。 每個人在他眼里都有兩道名為罪惡值和善良值的數值,一般的人只會讓善良值有所波動,唯有奪取生命才能讓罪惡值上漲。 ——總之,大家都是證明題。 “九重先生絕對能成為和您一樣的人才!”西野哲也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聲音的失真也沒法消抹他言語中的激動。 “西野警部,不可以過于依賴外部人員的幫助。”神代誠的聲音不自覺地微微提高,“您對此應當深有感觸。” “就算是這樣,神代長官,”西野哲也的聲音略有低沉隨機又亢奮起來,“我們依舊感謝您的付出!” “好吧。”神代誠沒有就此再說些什么,“那么優依和那位九重先生就麻煩您的照顧了。” “是,非常榮幸!”西野哲也斗志滿滿,“您放心,我已經通知了整個北海道的警官,絕對會保護好矢野小姐和九重先生的!” ——此時此刻的九重千秋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這兩天總覺得能收到令人奇怪的眼神了。 “非常謝謝。”神代誠誠摯說道。 打完電話的神代誠看到了剛剛請假歸來的菅原空良。 “菅原,”神代誠看著向自己走來的菅原空良,“上班第一天要打起精神來,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問題,歡迎隨時和我聯系。” “是。”菅原空良恍惚停住腳步,反應有些遲緩,“沒什么,謝謝您的關心。” “那就好。”神代誠轉移了目光,忽略了難得觸發的任務。 第9章 “很少見哦,神代君這么苦惱的樣子。”萩原研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在想要不要管。”神代誠回答得似真似假,“畢竟他看上去不想說。” “這樣的事情就值得神代警視這么苦惱了?”萩原研二繞到了身前,一手拿著一杯咖啡。 “此一時彼一時。”神代誠看向萩原研二,接過對方遞來的咖啡。 “哦呀。”萩原研二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兩個人站在窗邊靜靜地喝咖啡。 當然是此一時彼一時,菅原空良遭遇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簡單的生活上的問題,如果是,這樣的任務根本不會出現在神代誠的眼前。 那是組織對這個青年男人的策反工作。 任務簡介說得很清楚,痛失所愛的男人無法在法律范圍內復仇,卻有另外一個組織找上了他。而他要做的,不過是夾帶幾份文件回家,再帶回來而已。 而這些文件的內容神代誠恰好知道,川和日向也知道為什么。最重要的是,任務簡介里寫的黑衣組織,一般都是有明確指向的是指川和日向所在的組織。 所以神代誠要糾結的,不僅僅是要不要管的問題。 而是如果因此兩個身份為敵,他該怎樣處理?保一舍一,還是試圖端水? 這么些年來,他其實一直避免接觸這方面的信息,很多時候,他都是不深挖僅斷案。如果需要案件轉交給公安也都是毫不猶豫地在保密書上簽字。 但是很明顯,以前他可以不管,但隨著他的升遷,這些東西早晚會進入他的視線,職業組普遍33歲才會升到警視正,神代誠本身就是個升遷BUG,早先已經有人和他接洽,問他愿不愿意轉到公安了。 到公安做什么,抓臥底嗎? 因為在警視廳抓了幾個臥底從而深受重視,不斷被借調的神代誠腹誹道。 “研二哥,”神代誠看著半靠在吧臺仿佛無所事事的萩原研二,“凡事追根究底,是不是會很討厭。” “不會哦,”萩原研二總算等到了某個悶葫蘆開口,“阿誠每次其實都有注意分寸的吧,但是我們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都滿意,做自己就好了。” “如果,結局不好呢?”神代誠放下了手里的咖啡,經營一個身份并不簡單。即使神代誠的升遷史已經成為了特例中的特例。 “無愧于心。”萩原研二突然問道,“阿誠做過什么讓自己愧疚的事情嗎?” “沒有。”神代誠堅定回答道,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在他眼中有罪惡值的人,除了警察,嗯。 如果所有的身份做事都需要瞻前顧后,仔細掂量、斟酌,那么他們和本體又有什么區別呢? 神代誠豁然開朗。 神代誠會因為幼馴染的奇怪體質成為少年偵探,走上警察的道路,同時也是為了貫徹自己心中的正義,他不該對別人的苦難視而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