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森看來，這是相當恐怖的——酷刑。

    “身體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剛剛從死亡的狀態復活腦袋有些混沌是正常的。”

    “你是說……復活？”杰森低下頭看向自己，那貼身的西裝西服讓他瞬間明悟了什么“我死了。”

    “這不是廢話嗎？”

    啪的一聲將書本合上，亞洲少年抬起頭凝視著杰森的面孔，俊秀的面孔上帶著玩味的笑意。

    “你中了小丑的計謀被小丑毆打敲碎了部分骨頭，在爆炸中護著你素未謀面的母親死于窒息，真是令人感動的‘愛’。”他吸了吸鼻子，面上浮現出感動的表情“有鑒于此，我準備賜予你新生。”

    “我不信。”杰森扶著棺材從中躍出，面上的表情十分冷靜“你雖然說得像是個好人，但是無論是你那副樣子還是你給我的感覺都稱不上什么好人。”

    “我十分確信。”

    “那你可真令我傷心，杰森，我的孩子。”他咧開嘴巴，露出了一張異常可愛的笑顏，陽光的像是個天使“為了不讓你就這么英年早逝，我冒著危險盜走你的尸體，讓你從地獄之中重新歸來。”

    “我賜予你新生，等同于你的父母，你卻這么編排我……”

    “別這么一副惡心的樣子。”杰森有些厭惡的偏過頭“一個跟我年紀差不遠的人一副我‘父母’的樣子對我喊‘孩子’，這樣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啊，我懂了，你是在意這幅樣子啊。”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笑的更開心了一些“不用在意，我的年齡可比這幅外表大太多了，杰森，”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杰森的跟前，對著比自己高不少的杰森緩緩伸出手，聲音十分輕柔。

    “你要記住我的名字，孩子。”

    杰森凝視著他的眼眸，在朦朧的目光中鬼使神差的低俯下身，任由他輕輕的抱住他的頭部，像是被長輩安撫一樣被輕撫頭發。

    “我的名字叫做Angra Mainyu【安哥拉·曼紐】，我賜予你我的【愛】與【力量】。”

    “愿你在全新的人生中找到新的意義。”

    他輕輕在杰森的額頭落下一吻，就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一樣令杰森渾身一震，腦海之中再度浮現出某個身影。

    “我在此予你祝福。”

    鮮血，爆炸，窒息，毆打……一切令他恐怖，憤怒的記憶回歸他的大腦，銘記在他的靈魂深處。

    他記起來了。

    那個該死的小丑！

    第72章 72

    “你對我做了什么？”從布滿痛苦和仇恨的記憶中回神, 杰森看著那雙赤銅色的眼眸，語氣十分冷漠“我不會對你言聽計從。”

    “我也沒要求你對我言聽計從，杰森。”他喊杰森名字的語調充斥著特有的玩味色彩, 像是孩童天真的呢喃, 卻又夾雜著不為人知的殘忍“任何復活的手段都有那么一點點副作用, 這我相信你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你的父親，布魯斯韋恩。”他背著手轉身，一邊往房間邊緣渡步一邊裝出挺直了腰板裝作一副貴族姿態“蝙蝠俠身在刺客聯盟的岳父就有一種叫做‘拉薩路之池’的池水, 那是蘊含著神秘力量的事物, 給予浸泡者‘恢復傷口’,‘重返青春’,‘起死回生’的力量。”

    “但是！”

    這時他猛地轉頭45度，無論是時機, 姿勢還是那只露出半張面孔和眼睛的模樣都恰到好處，營造出一種嚴肅的氛圍。

    雖然在杰森看來，這孩子只是裝大人玩嗨了而已。

    “命運早就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他用類似吟游詩人的口吻說道：“雖然拉薩路之池的力量極其不可思議，可越是使用精神就越會被池水的力量扭曲侵蝕, 直至最后徹底瘋狂。”

    “這便是使用拉薩路之池的代價。”

    “所以呢？”杰森眉頭微挑，并不因為安哥拉知曉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而有所動搖“我付出了什么代價？”

    “首先是失去了人類的特性。”安哥拉勾起唇角, 天使般的容顏卻透露出了滿是惡意的冷笑“我賜予你的【愛】使你失去了要害, 除非被砍下頭顱或者徹底焚毀身軀, 你將永葆青春, 不老不死。”

    “但這并非祝福，而是一種詛咒。”

    “不死對于人類的精神是一種劇毒, 如何讓自己的靈魂永遠保持活性而不是腐朽是任何長生者都要面臨的劫難，當然如果承受不住一死了之便可，并非是什么特別難以破除的東西。”

    “真正的問題是在后續……”他豎起食指輕輕搖晃“復活后的你將無法忘卻‘臨死前的記錄’, 除非你殺死小丑完成復仇，否則你將永遠面臨‘記錄’的傷害。”

    “你是說……傷害？”

    “你莫非以為這樣就完了嗎？”安哥拉像是瞬移一樣出現在杰森的面前，踮起腳尖的他仰著頭望著杰森，卻笑得像是一個俯視者“在你完成復仇之前，你每天都將體會一次‘死亡記錄’，你會不斷地受到精神損傷。”

    “一次兩次自然無所謂，但長此以往會發生什么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最后。”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翹著腿，用手托著下巴，一副小痞子的模樣“你差不多也應該感覺到了，你體內的那股……【力量】！”

    杰森沉默不言，看著自己那光滑如玉，沒有繭子的手掌，感覺到體內有股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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