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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一切都獻給女王, 只為裝點女王奪目的皇冠。 金宮中, 重重紗幔泛著柔和的珠光,明珠與寶石點綴宮殿的金柱子上。 身披錦緞,女王正垂目看著自己肩上的小鳥, 指尖輕觸鮮紅的鳥喙,她聽下臣匯報近事,笑容輕緩,眉宇間帶著慵懶,卻明艷照目, 不可褻瀆。 得她命令, 下臣緩步退出宮殿。 女王獨坐在王座上,她閑閑的逗著鳥,并令人打開方舟系統,讓她也看一看, 傳說中顧深重生的直播。 “我沒看到哪個像是顧深,只是這些小世界的月光十分明亮, 說不定還真的有第四神主?!?/br> 說話間,青羽赤嘴的小雀突然從她肩上起飛,從宮門飛了出去,而殿宇中的使者皆垂立左右, 無人敢接話。 “真沒趣, ”女王抱怨,她單手托腮, 隨后笑道,“罷了,留下也是無聊,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應諾,列次離去。 等眾人離開,女王方才起身,隨著她的動作,被她披在身上的錦緞落地,露出身后流光溢彩的碩大羽翼。 她站在王座前,只見這雙羽翼張開,扇動時華光流淌,女王消失在宮殿中。 須臾轉瞬,女王來到了第二神主的居所。 這里是歡愉城堡。 這里陽光明媚,鮮美的青色草地延綿無盡,身著紗衣的美妙男女正在這里嬉戲玩鬧。 無論是人類還是神祇,無論是神主還是凡人,到了此處,無論是誰都是同樣的打扮,他們不論身份,只計歡愉。 飄逸的輕紗籠罩著絕世的魅影,盡管摘取了王冠,但在這里,女王仍是女王。 穿行在眉眼與誘人的邀請間,羽人女王在草地上行走,有個形容浪蕩的男人正仰在草地上看天,他身上連紗衣也沒有,只這樣躺著。 “快起來,”女王口吻強硬的說道,“我有話要問你,父神!” “誰要做你的父神?”抱怨道,第二神主給自己翻了個面,寧可正面朝下啃草,也不想面對這位女王。 用腳給第祂翻了個面,女王將腳搭在祂的胸口,見祂態度古怪,她狐疑問道,“真的出事了?”猶豫片刻,女人追問,“是顧深?” “除了他,還有誰能讓第四神主和陳方舟聯手?”第二神主冷笑,“祂建立了核心契約,偏偏留下漏洞,在陳方舟那里,顧深的權柄高于一切,我們收契約掣肘,卻讓顧深取走了好處?!?/br> 聽了這話,女王神情恍惚,“所以那個年輕人真的是顧深?” 第二神主仍舊憤憤,“第四神主和陳方舟之間居然還存有這樣的默契,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br> “祂們竟然會合作?” “合作?”神主冷笑,“只有在牽扯到顧深時,祂們才有這樣的默契...其他時候,相互利用罷了?!闭f道這里,神主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問,“幼翎,你看過那場直播了?” 收回放在祂身上的腳,女王跪坐在草地上,點了點頭。 于是第二神主問她,“你還記得月亮的形狀么?” *** 第四神主的皮膚是冷的。 取出剛開始的陌生感,荊楚迅速習慣了這種過分親昵的距離。 任由對方的手指蜻蜓點水般的碰觸自己的面頰,第四神主的姿態始終端坐挺拔,而祂探詢的目光則迎上荊楚的眼神,黑發的男人已經改蹲為站,純色的眼睛中透著某種幾乎是孩子起的趣味與好奇。 手指穿過銀發,荊楚碰了碰他淡藍色晶瑩的耳垂,這部分說到底是由第四神主擬態得來的,他的動作便不如之前克制。 荊楚覺得自己不過是好奇手感,便試探著捏了一下,而第四神主卻迅速給出了反應,祂抓著了男人手,試圖讓他離開自己的耳垂。 擬態居然也有觸覺,做的還挺精致。 意猶未盡的放下手,荊楚沒有退開,他的目光仍落在對方的破碎的面頰上,他直接說道,“我希望你能用那顆結晶。” 第四神主沒說話,祂看向荊楚,試圖尋找某種不切實際的可能性。 察覺對方的眼神有些奇怪,荊楚知道祂輕易是不愿使用那顆結晶,于是繼續說道,“那結晶用了能好一些,但我也希望你能開心...我這樣說,你明白么?” 見對方的神色越發奇怪,男人神色無奈,只好躬身追問,“又怎么了?” 他的神態太柔和,也太親昵了。 第四神主的垂下眼睛,祂今天說話已經太多了,此刻盡管放慢,說話的聲音也微弱干裂,“您說話的語氣,像哄孩子?!?/br> “是么?”男人一愣,隨后笑了,他已經給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合理的解釋?!拔乙灿X得,大概是你之前那么點兒(人偶狀態),我總覺得你是個小孩子?” 解釋完之后他還自我吐槽,“過去我從沒覺得你是個孩子,現在卻老覺得你是個小朋友?!?/br> 回憶起之前自己之前的老父親心態,荊楚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并不打算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 而第四神主眉峰微蹙,祂心中念頭糾纏不定左右徘徊,最后又被他強行壓住,沉默不提。 “對了,”說起人偶,荊楚想到自己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說,他以理所當然的口吻宣布,“我要殺了第三神主?!?/br> 霍然抬頭,第四神主仰頭看向荊楚。 男人垂頭,看向那雙翠色的眼珠,無論剛剛第四神主在想什么,此刻在祂眼中洋溢的唯有憎恨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