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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進食的興奮。 更遠處,王延沉默的放下了望遠鏡。 再多的炮火儲備也總有耗盡的時候,而學生們卻一個個的從廢墟中鉆了出來。 再也沒有人懷疑這次行動是否有意義,藍制服們嚴陣以待,觀察著這些怪物的行動。 沒有受傷的人最先出來,隨后的那些大部分都受了些小傷,最后才出來的那些則傷的最重,他們很多都被炸的只剩一團紅彤彤rou了,卻還能繼續往前走。 “讓你的人選好攻擊的目標。”丟下這樣一句話,荊楚拎起手杖,抬步往戰場走去。 “等等!”他看向荊楚,擔憂的說道,“按照部署,你們要下一個階段...” 背著人偶的男人笑了一聲,他看向遠處在前端戰場已經開始攻擊的藍制服們,反問到,“等他們被吸干么?” 不僅僅時他們自己死亡,那些小怪物還會額外獲得一波力量,荊楚可不敢放任他們繼續增長下去了。 隨后他看向郁留云,笑著問他,“子彈會避開我們的,對吧?” 郁留云的目光中滿時驚訝,而面對他的目光,荊楚略笑了笑,不好解釋,便帶著人偶直接走開,赤十三跟在他身后,阿韌等人也緊隨其后。 目送他們離開,郁留云再次想起之前的場景。 食堂三樓,臨時會議室中,聽到荊楚拒絕了自己的要求后,王延就崩潰了,他是賭上了自己的前途命運,想給自己的世界選擇一個更有希望的未來,才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對方卻毫不猶疑的拒絕了。 他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和未來,只能大聲的質問荊楚,“為什么不能同意?比起請求神祇,對你來說,這不是更加輕松的選擇么?” “唔,”荊楚沉吟片刻,隨后回復,“請人...邀請神祇,對我來說只是...” 頓了一下,將‘小事’一詞默默咽回去,男人一手扶著人偶,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笑意。 這是為了掩飾他沒有說出口的狂言,現在還沒到肆無忌憚的時候,重新斟酌后,荊楚才繼續說道,“...通過私人關系,我能讓你們見到學院高層。” 依稀覺得這話說的還是有些出格,男人摸了摸下巴,繼續說道,“而你的要求干涉了學院內部管理,我對這些并不了解,也不想干涉,所以我不能答應...這樣解釋你能理解么?” 出于種種原因,荊楚這話說的十分和氣,他指望自己謙和的態度能夠給自己做些掩飾,但他沒有注意到,一直歪在椅子上的赤十三再悄無聲息間,坐端正了。 而郁留云再不在微笑,他再也不敢用那種深意的目光打量荊楚了,盡管心臟還在胸膛中作亂,他卻開始克制自己的目光,不在輕率肆意。 荊楚對這些都不曾察覺。 誠然貴族們的變化是悄無聲息的,但這種改變也是非常明顯的,連周少這么遲鈍的人都注意到了某種變化,他偷偷看向荊楚時,驚恐和畏懼又加深了。 自此,攻略者開始隱隱以荊楚為首,但他本人卻并沒怎么察覺。 他原本就不大在意旁人的態度,更何況荊楚,或者說過去的顧深,以及更久遠之前的那個深淵怪物,對祂或者他來說,無論是尊敬還是畏懼,這些都是習以為常的情緒。 人類通常也大能夠察覺空氣。 黑色的文明杖每次抽擊都有一個小怪物應聲倒下,他們不一定死了,卻一定站不起來了,這些倒下后無力反抗的小怪物,通常會被藍制服們一擁而上,打成篩子。 荊楚對恐懼這種情緒沒有多少體悟,所以他同樣不曾發現這些孩子對他的畏懼。 但凡有的選,這些孩子都是避開荊楚的,已經有太多有名有姓的孩子死在他手上了。 目前為止,沾過荊楚而活著的,就只有蘇雯一個。 作為二號人物,蘇雯的能力很強。 可她還是負傷而歸,并且那傷口十分固執,不管她吸多少血,就不愈合,始終斷斷續續的留著血。 這樣的傷勢,使身體變成了一個緩慢的沙漏,無論她吸了多少血,能力變強了多少,生命卻始終再倒計時...對小朋友來說,這不僅可怕,而且狠毒,于是他們紛紛遠離荊楚,生怕被那根黑色的手杖挨著。 這導致別的攻略者周圍圍了一圈人,荊楚卻只能到處捉人,通常被他捉到的,都是反應慢了的小嘍啰,帶著幾個藍制服,荊楚在戰場上流水作業,一杖一個的殺死不少人。 可惜這樣的流水線并不長久,很快就出現藍制服消化不了的情況。 例如現在,荊楚再次抽倒一名學生,補刀之后,藍制服們卻發出了驚訝的聲音,“怎么回事,他沒有死!” 正要繼續前進的男人立刻回身,黑風衣向后散開,男人大步走向驚慌的藍制服們。 爆竹似的木倉聲結束,藍制服們從那孩子的臉上看到了輕蔑的笑容,若不是黑衣男打斷了他了他的脊柱,他早就開餐了! 身后平穩的腳步聲靠近,早就拋棄了早先的怨憤,藍制服們以欣喜的目光迎接走進的男人。 “荊楚先生,我們殺不死這個怪物!”他們急切的說。 荊楚垂頭,他看向地面上的男孩,對方也看著他,目光怨恨而驚恐,男孩質問,“你要殺我是不是?” 這話說出來,畏懼的情緒便在心中瘋長,男孩的身體正在自愈,被打入體內的子彈被愈合的皮rou擠了出去,脊柱的傷卻始終不好,他現在只有脖子能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