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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下樓的時候,步伐總是會響一些,等他們到平地時,聲音幾乎消失了,荊楚仔細尋找,什么都沒有找到。 腳步聲消失了,他們停住了。 拿起杯子,校醫說道,“下次努力好好考,再喝杯水,一點小事兒哭成這樣不至于的。” 杯子放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輕響,劉懷明不明所以地看向荊楚,在他的示意下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 房間中靜了一會兒,突然響起敲門聲。 “荊醫生,我是小陳,”女人的聲音隔著門板有些發悶,荊楚過去打開門,果然看到了女老師。 房間之外,夜色格外深邃,而明月當空,銀色的月輝灑落,是個極好的天氣。 “小陳老師,”舉止優雅的校醫打開門,仿佛對黑暗中的窺探一無所知,他笑得溫和,口中說道,“您是找劉懷明的么?” 夜色中的女老師神色格外嚴肅,在聽到荊楚說道劉懷明時,她面露驚訝,卻點點頭,“對,他沒上晚自習。” “我碰到的時候正抱著試卷哭呢,”仿佛怕房間里的學生聽到,校醫壓低了聲音,但忍住帶了些笑意,“不知道他怎么弄的,額頭上磕了一塊,不過問題不大,我讓他明天再來涂涂藥酒。” 女老師抬眼盯著荊楚,褐色的眼珠像是恐懼,又像是警惕,“他還說了什么?” 黑暗中隱約有細碎的聲音,他們正在調整姿勢,準備伺機而動。 仔細地盯著校醫,女老師看他先是回憶,隨后露出猶豫的神色,心中的某根弦便悄悄繃緊了。 將聲音壓得更低,荊楚小聲說道,“他可能是察覺到了什么,一直問我他同學去哪里了,我說轉移治療了,他也不信。” 說道這里,黑發校醫無奈的嘆了一聲,“我不大擅長說謊。” 原來是這樣,心里松了一口氣,女老師點點頭,臉上終于露出笑來。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之后女老師領走自己的學生,校醫又叮囑明天讓他過來,身上傷得亂七八糟的。 女老師離開,荊楚在室內聽到那些腳步聲也漸漸遠去,后面的一個小時內,夜色寂靜,再無異響。 荊楚從桌子下面取出人偶,將它塞回包里。 等學生放學,荊楚終于下班,他背著包,拎起手杖,拿出卡片,照著上面的地址找了過去。 夜色依舊平靜,通往校職工宿舍的路上幾乎沒有路燈,而荊楚下班的時間在教師中有點特別。 大部分下午晚飯前準時下班,少部分人要在學生熄燈后才下班,只有荊楚,不早不晚,只能一個人下班,偏偏此刻烏云遮月,使黑夜更濃。 平靜地走了許久,在一盞十分幽暗的路燈下,荊楚正仔細看卡片上的地址,卻聽到女性的嗚咽聲。 男人抬起頭,向前方看了過去,前方是一片黑暗。 女人的聲音越發清晰,荊楚站定,幽暗的路燈照亮了他的身形,一陣急促的腳步沖了過來,伴隨著更響亮的哭聲。 伴隨她的哭聲,一陣冷風吹動,陰惻惻有些嚇人。 而下一秒,濃云散去,月色照亮了黑暗,荊楚早已看清了跑向自己女人,她正是那位自來熟的女老師。 此刻她的嘴被膠帶封住,手腕也被纏在了一起,脖頸間傷口正不斷地溢血,她跌跌撞撞的沖向了荊楚。 一直蒼白的手伸出來,揪住了她的頭發,將女人粗暴地向后拖去。 白天見過的嬌小女孩出現了,她沖荊楚露出笑容來,“晚上好呀,校醫~” 見到這樣的場景,校醫似乎并不驚訝,甚至客氣的回禮,“晚上好,小同學。” 男人看上去沒有白天那樣溫和,但他仍舊微笑著,“方便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一路尾/隨的腳步聲不再遮掩,藏在暗處的人終于顯露了行徑。 四個人從后面包抄,看向荊楚,躍躍欲試。 他們都是學生裝扮,男人看上去有點無奈,“這種時候,你們不是應該在宿舍么?” 女孩扯住女老師,大肆吮吸鮮血,同時說道,“我們出來吃宵夜。” 肆無忌憚地笑著,她對荊楚說道,“為了不給老師惹麻煩,醫生你也成為我們的營養吧?” 聽了她的話,大致弄清了事情的部分原委,荊楚說道,“這小陳老師的麻煩還真不少,她知道你們在作弊么?” 荊楚不提吸血不提殺人,作弊兩個字精準地激怒了她。 “哈,管好你自己吧!”猛地將女老師推開,女孩沖向荊楚。 她速度極快,頃刻便到達荊楚身側,她抬手攻擊,卻聽這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繼續說道,“...又死了五個學生,她會苦惱嗎?” 什么? 不等她反應,男人仍在微笑,在月光的照耀下,周圍的時間卻仿佛靜止,他只是伸出手指在女孩頸部輕輕一劃,便向剩余的四人走去了。 夜色如刀,鮮血噴涌,一個幽藍的生物從斷頭處爬了出來,被文明杖碾死。 一人陣亡,另外幾人不見恐懼,反而高喊著他有武器,擁了上來。 握著文明杖的男人嘆了一口氣,夜色還長。 第50章 學校:050 學院 男人平靜地走在夜色中, 有個人摸黑靠近,月光照出了他頭上的毛茬,荊楚站定, 看著他走近, 兩個跟隨攝像機搖搖晃晃地已經進入了休眠狀態, 為了隱私和懸疑效果,專業的直播小隊會設定停播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