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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遠的地方,動物園周圍的公路上,這里早就沒有了車輛,沉默的游客們在公路上,你靠著我,我擠著你,或許有些人會在這種擁擠中窒息死去,但誰在意呢,他們只想離動物園近一些。 在更加遙遠的地方,餐廳中,孩子和母親一起看著電視。 在廣場上,流浪漢聚集在一起,盯著巨大的屏幕。 在公司中,街道上,交通工具中,這個世界的每一塊屏幕都播放著同樣的視頻。 他們看到了那些令人著迷的蜥蜴,那些閃爍著動人光澤的鱗片,還有一片令人沉迷的黑暗。 在過往,一次又一次地宣傳中,這個世界中,人人都認可蜥蜴的美麗,人人都將它們瑰麗的鱗片看作是真理。 盡管他們都是凡人之軀,卻認定了,存在于這片黑暗中的蜥蜴,就是他們的神祇。 當蜥蜴的神誕生,真理也就降臨于世,只要他們供奉自身無用的血rou,神明將愛護他們,讓這真理降臨在每個人身上。 于是為了只存在于旁人描繪中的真理,母親拿起了刀,流浪漢掐住了同類的脖子,上班族掄起手中的公文包,這一切都不是暴力,只是虔誠的信徒在供奉血rou。 就像電視屏幕說的那樣,獻出骯臟的□□,偉大的神降給予我們真理。 眼睛盯著手中的屏幕,青皮人和女員工一起,走在動物園擁擠的道路上。 當然,擁擠是游客的,他們會自發給員工們讓出寬闊的道路,為此擠死幾個同類,甚至都算不上犧牲。 “拍得可真不錯,你們一族就擅長做這種事情。”看完了視頻,青皮心滿意足地收起手中的電子設備,對一旁的女人說道。 “哼。”女人冷笑,然后指著自己的黑眼圈抱怨道,“什么叫擅長?看好了,這都是我加班換來的!” 說著她又嘟嘟噥噥地抱怨起來,說這一輪結束之后,一定讓園長漲工資云云。 這話,青皮人很不愛聽,他也小聲說道,“你們這些合同工,工作一點都不虔誠。” “傻缺契約工,你們腦子里都是漿糊。”女人反擊了一句,之后就不再出聲了。 畢竟對方心甘情愿地簽了契約,出賣靈魂的快樂,她這種正經合同工,肯定是理解不了的。 畢竟有任務在身上,兩個人都沒有繼續爭吵,他們走進了攻略者們的休息室。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女孩子的哭泣聲。 在房間的沙發上,一男一女摟抱在一起,女孩眼睛都哭腫了,男的一邊親她的臉頰,一邊安慰她。 青皮和女員工都沒怎么見過這種場面,于是就旁觀了幾分鐘,隨后青皮問,“你叫紗奈對吧,這男的叫什么來著?” 對方只是個小嘍啰,青皮根本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抱著紗奈的青年將她攬進懷里,同時對青皮說道,“我是施林。” 不大在乎地‘哦’了一聲,青皮隨后問,“其他人呢?” “他們還在睡,我去叫他們?”他說著就站了起來,將紗奈放在沙發上,自己下樓,去了休息用的地下室。 突然被推開,女孩失去了依靠,十分膽怯地縮在沙發上,眼淚又流了出來。 這時候其他幾人走了出來,是剛剛下去的施林,他身后是失去了聲音的詹姆,弓著腰的田農,以及慢慢吞吞的荊楚。 青皮等了一會兒,發現后面沒有人了,就問,“另外三個人呢,你們不是八個人么?” 剛剛下去的施林忙說,“他們不見了,下面只有三個人。” 青皮又問,“一直不在?” 在他們說話的間隙,憔悴的女人走向了地下室,看來要親自檢查。 “不是,昨天她們三個還下去睡覺了,”施林又第一個回答,他指了指紗奈,“昨天她一直哭,我們怕吵到別人,就一起呆在上面,沒有看見她們。” 說完這句后,又過了幾秒鐘,施林看向荊楚,又說道,“但他們四個一直在一起,昨天也是,不知道在計劃什么,她們的事情,荊楚肯定知道。” 青皮聽了,果然轉頭去問,“荊楚,她們人呢?” “跑了啊。”荊楚說著,還打了個哈欠,他也沒管別人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口中理所當然地說道,“貴族手里有道具,另外一個有實力,強強聯合,有機會就跑了。” 這話聽起來跟真的似的,但其實是騙人的,那三個人現在就在地下室藏著呢。 “你說得有道理。”青皮笑嘻嘻的反問荊楚,“她們怎么沒帶著你?” 荊楚也反問他,“要是帶了我,那還走得了么?” “走不了走不了,我們園長盯著你呢。”青皮得意道,隨后他又補充,“橫豎她們都跑不了。” 荊楚聳聳肩,表示和自己無關。 這時候去地下室檢查的女員工回來了,她沖青皮搖搖頭,示意地下室的確沒有人。 “你給A打電話,讓他過來幫忙找人。”青皮對女人說道。 “我不,你怎么自己不打?”女人嚷嚷道。 “大家都忙,就A哥閑著...唉,不打就不打吧,就是咱們不能再少人了。”青皮說著,走出了休息室大門。 原本女員工想在最后,被青皮攔住了,他們兩個就走在最前面聊天。 走到了外面,眾人被那些沉默的游客嚇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