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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催促,青年離開了石臺,在四方的房間中閑逛,偶爾還伸手摸摸黑色的墻壁。 “我...我...想,我想,讓他...出生...” 白蜥蜴斷斷續續地說道。 荊楚轉頭,看了一眼白蜥蜴的肚子,他笑笑,并不說話,青年的手搭在墻壁上,意外的發現這是玻璃的觸感。 “你,為什么,不說話?” 見他沉默,白蜥蜴表現出了稍許急切。 青年這才慢吞吞的轉過身,他看向對方碩大的肚子,溫和的指出,“生孩子不難,但你希望生出來的這個,大概不容易。” 說話時,荊楚的目光長久的停留在她的肚子上,仿佛透過了這層白玉一樣的鱗片,看到了什么。 心底的畏懼再次令白蜥蜴禁聲,因不確定對方知道多少,她又一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最終還是日復一日滋長的仇恨占據了上風,在重重的鎖鏈下,白蜥蜴斷斷續續的說道,“...你...cao縱...深淵。” 她此刻能夠說出的句子有限,休息片刻后才繼續說,“...你...幫...” 她說荊楚能夠cao縱深淵,所以能夠幫他忙,讓這個‘孩子’誕生。 “大概吧。”荊楚仍盯著她的肚子,口中不怎么在意的應了一聲,“我不確定,但可以試試。” 隨后青年看向白蜥蜴,突然問道,“不過你得告訴我,這是什么,你為什么被關在這里?” “你...不知...怎么進...來?” 你不知道,是怎么進來的? 荊楚沒有回答。 白蜥蜴再次沉默了,她這一次沉默得比之前都長,終于她擠在了足夠的力氣,開口說道,“你...知道,四研所...主事人、是個...痛苦路徑、廢物!” 從這斷斷續續的話語中聽出了濃郁的恨意,荊楚笑著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蜥蜴看到荊楚點頭,繼續說道,“痛苦、之途...僥幸...半神...而已、廢物、成神...竊取神格!” 成神,神格一類的詞匯,有點觸及荊楚的知識盲區,但總體意思不難理解。 “你是說,園長是半神,為了成神竊取神格?”說道這里,青年臉上便流出了柔和的笑意。 見白蜥蜴艱難地點了頭,荊楚越發覺得滑稽,便笑了出來,他追問道,“...對你來說,神的標準是什么?” 半蜥蜴深深的盯著荊楚,口中回答,“...深淵...行走...。” 如果能在深淵中行走便是神,那能夠控制深淵的荊楚又算什么呢? 無視了這個問題,荊楚又問,“按你們的標準,這里也是‘深淵’么?” “不、這里...短時間...忍耐。” “但長時間不行...”青年若有所思地總結,隨后他又想到對方在此已久了,他看一眼那肚子,虛心求教道,“但你和另一個東西相連,你是靠它支撐下來的,對嗎?” 因為對這個世界一知半解,荊楚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而免費老師白蜥蜴卻迅速洞察了荊楚的言下之意,他說的是‘相連’,而不是‘孕育’,如果荊楚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事情的來由,他如何知道,她與祂相連? 而且他對蜥蜴神的稱呼,是‘那個東西’,連利用蜥蜴神,想獲取祂神格的園長都不曾這樣不敬。 敏感地察覺到對方話語后的東西,白蜥蜴試探著問,“祂,祂...如何...?” “碎了唄。”荊楚隨意說道,接著他又問,“你繼續說,園長想要竊取...神格?” 荊楚當然也想弄清‘神格’的含義,但先理順前因后果比較重要。 他并不知道,自己一句輕飄飄的碎了,令白蜥蜴心神動蕩,好在她在深淵邊緣沉寂多年,信念堅定,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卑劣、畜生!”白蜥蜴激烈的說道,隨后她躺在石臺上激烈的喘息兩聲,最后說道,“吾神,墮入,深淵,神降,獲得神格。” 說道這里,白蜥蜴冷笑,眼中不乏得意,“利用我,rou基,做夢。”見荊楚不明所以,白蜥蜴艱難地解釋道,“失去意志...純粹...神格、但,但我有!” 荊楚想起自己在外面見到的其他蜥蜴人,倒是懂了沒有失去意志是什么樣。 仿佛想起什么快樂的事情,潔白的蜥蜴笑了起來,在無盡的虛無中,她只要發現自己還存在,便快樂不止。 “我記得、我痛苦,吾神、回應!哈、哈哈,神,墮落,破碎,也...回應、子民!” 白蜥蜴說得慷慨激昂,但荊楚卻在摸著下巴潑了冷水,“不...它歸深淵所有了。” 沒人能夠從深淵中奪走什么,所以明天的神降儀式注定失敗,園長的夙愿便落空了。 這就是白蜥蜴竭盡全力給他的報復! 但荊楚出現了,一個能夠cao控深淵的青年,出現在她的面前。 最好的報復,就是親手撕裂敵人!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青年說著,突然伸手,從虛空中抓出一枚金幣,他隨手將硬幣拋出,然后接住。 硬幣是正面。 “好吧...他盯著硬幣說道,“正好我也想知道,這個種族將如何謝幕。” 說罷,青年走上前去,他站在白蜥蜴身邊,隨意的問道,“我可以再碰一次么?” 他說著指了指對方渾圓的肚子。 白蜥蜴沉默地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