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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液與原本的血液混在一起,將棕色的毛發浸濕,灰色迅速蔓延,取代了原本的棕色,因身體不斷石化,巨熊的動作被迫中止。 勉強逃過一劫,蛇發女人稍稍松了一口氣,她手中的扳手落地,而更多的毒蛇爬出來,纏繞在巨熊身上,不斷吐出毒液。 再也沒有什么比這樣的場景更讓人興奮的了。 這是第一次,巨熊被控制了! 游客們眼看巨熊凝固,便開始歡呼,儼然將杜秋莎當做了另一個角斗士,并從她的求生之舉中獲得了充分的快樂。 巨熊大半的身體已經被石頭覆蓋,它僅剩的眼珠盯著杜秋莎,在著充滿殘暴獸性的眼珠中,女人看到了一絲困惑。 這野獸在想,這是一種全新的攻擊方式。 于是任由事情發生,巨熊就是想看看,她還有什么有趣的游戲方式。 比起純粹的殘暴,這種冷酷的知性更讓杜秋莎恐懼,在巨大聲浪的掩蓋下,她清楚的聽到了巨獸身上的石頭正發出瀕臨崩潰的‘咯吱’聲。 這個發現令人畏懼,生死之間,杜秋莎不在藏拙,異化女人脖頸處的鱗片正迅速蔓延,她全部的紅發變作一團嘶叫的紅蛇。 冷酷的金色豎瞳凝視著巨熊,她看著對方,眼中醞釀著令一切冰冷僵硬的力量。 巨熊身上呼吸漸漸放緩,就如同被蟒蛇纏身一般,它每次呼吸都比上一次更加緩慢,石化的力量伴隨著每次呼吸,正在入侵巨熊的身體。 它的呼吸停止了,巨熊徹底不動了。 蛇發杜秋莎,這次新手攻略中的最強者,直到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以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新手局的生物傷到。 她嗤笑一聲,放松下來,為自己的過度緊張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荊楚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小心!” 女人一愣,正想回頭,卻聽到轟隆隆的碎裂聲響起,剎那間巨熊就掙脫了束縛,它揪著紅蛇,將杜秋莎從墻上撕了下來。 只見巨熊手中紅蛇扭動,女人試圖掙扎,她一面嚎叫一面試圖抓住什么,而巨熊并不給她機會,熊掌高舉,將杜秋莎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女人發出尖利的叫聲,在她真正落地之前,一層模糊的螢藍光亮從她身上升起,伴隨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杜秋莎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地面凹陷,鮮血從她唇口涌出,異化的鱗片從她身上褪去,毒蛇再次變回了頭發。 異化消失了,但她還沒有死。 遠處的林知發出模糊的哭聲,司徒雪罵了一聲,隨后是清脆的耳光聲,奔跑中的荊楚無暇關心他們,因為不遠處的棕熊又一次將杜秋莎拎了起來。 因為有異化和道具加持,杜秋莎僥幸沒死,但若是再來一次,她絕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深知這一點,在杜秋莎被緩緩舉起的時候,林知發出了一陣小動物似的悲鳴,眼看杜秋莎被越舉越高,連觀眾們屏息凝視,等到那令人激動的一刻,就連司徒雪都不由停住腳步,等待杜秋莎的結局。 她被高高的舉起,人類的興奮對巨熊來說毫無意義,這只是它殺掉的萬千生靈中的一個而已。 死亡即將來臨,杜秋莎無知無覺,不知道自己即將在地面上碎成一灘血rou。 她伴隨著巨熊的動作飛速下墜,每個人都已經預知了她的結局,而巨熊的動作卻突然停止! 新人飼養員扶著巨熊,他彎著腰氣喘吁吁的站在一旁,黑發也被汗水打濕,青年終于勻了氣,終于站直,示意巨熊放手。 觀眾們噓聲一片,幾個鐵桶飛了下來,被巨熊揮舞著杜秋莎砸開了。 林知稍稍放下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 荊楚似乎說了什么。 或許是站累了,也或許是荊楚的安撫有了效果,巨熊在拍飛兩個鐵桶之后,恢復了四足站立的樣子,它向荊楚低下頭,露出插著匕首的那只眼睛。 熊眼周圍卻連一滴血都沒有,沒有血液,沒有組織紅腫,這顆眼睛就如同一顆被劈開的塑料珠子,沒有任何生機可言。 見荊楚沒有動,巨熊將頭往他身上湊了湊,在催促他快點。 “□□?”荊楚回神,他伸手握住匕首,見熊沒有反抗,便確認了猜測。 伸出另一只手,荊楚用力的將熊頭固定在自己懷里,這是為了防止狗子打疫苗咬人的常用姿勢,沒想到這里也能用的上。 雖然沒有流血,但終究是眼睛,荊楚原本以為匕首不難拔出,卻在嘗試時吃了一驚。 這把匕首就如同嵌在石頭中一樣,牢牢的嵌在了巨熊眼中,他必須用出全力,才能將它緩緩拉出。 這個行為立刻引發了大量的不滿,匕首是觀眾們的功勛,他們不允許任何人撼動這把匕首! 巨大的噓聲從臺上響起,從天而降的鐵桶直接砸在了荊楚背上,彈開后,里面價值二十萬的花朵才散落出來。 “注意!飼養員,注意你的舉止,工作人員必須公正,如果你還不停手....” 粉色胖子的講演突然停住,因為抱著熊的青年已將匕首徹底拽了出來。 “叛逆者,無用之人,你們必須得到懲罰!”看著荊楚手中的匕首,被激怒的粉色胖子高聲呼喊,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原本就激憤的觀眾立刻大聲附和,“懲罰!懲罰!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