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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岑尋著聲音,摸到他的背,輕輕拍著:“你看你是不是遭了報應,以后還敢亂吃嗎?” 盛瀟軟綿綿地趴在他身上,“老婆,我不敢了!” 吐完后,人也舒服了。盛瀟趁著眼睛還看得見,抓緊時間做高考試卷。 徐長寧來到書房,見“兒子”不在,開口道:“蘭岑,我想跟你商量下過年的事情。這可能是瀟瀟過的最后一個年了,你爸的想法是過的熱鬧一點。” 盛瀟感覺到心臟急速下墜,仿佛直接沉到了海底。他顫抖著聲音問:“怎么就是最后一個年?” 徐長寧眼神哀傷又沉痛:“回國前,瀟瀟做了全身體檢,那邊的專家說,按照瀟瀟器官衰退的程度,他最多只剩半年了。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跟瀟瀟說,我想他開開心心走完最后的人生。” 盛瀟清晰聽到自己急促空洞的呼吸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書房。 為什么要讓他知道這么殘忍的真相?他想長長久久地陪伴父母,他想給蘭岑一生幸福,可現在卻告訴他,他只剩下最多四個月的壽命。 這是哪門子國際玩笑! 這段時間,他都沒有發病,他覺得自己恢復得很好。如果不是瞎眼,他都可以健步如飛。他體力也很好,可以夜夜干得蘭岑叫“老公”求饒。 除了看不見聞不到嘗不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正常人。 可是,他竟然要死了。 盛瀟從天堂跌進了十八層地獄,摔得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 “嘔——” 蘭岑猛然驚醒,盛瀟又吐了。 “你昨天晚上跑出去,是不是瞎吃什么了?”蘭岑又無奈又心疼。 盛瀟趴到洗手臺,漱了漱口。胃液的酸味還停留在嗓子眼兒里。他現在這鼻子又太過靈敏,這味兒,簡直是雙重的折磨。 “就吃了一桌海鮮盛宴。魚、蝦、螃蟹、魷魚、鮑魚什么的。”盛瀟從鏡子中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還有空洞無力的眼神。 蘭岑生氣了,忍不住拔高音量:“我不是讓你注意飲食嗎?你為什么不聽話?吃了又吐,你難道不難受嗎?” “是,我是自作自受,可我他媽只剩下四個月生命了,我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多吃點好吃的東西嗎?”盛瀟說著說著,哽咽了。 蘭岑怔住,“你怎么知道的?” “你們都瞞著我,是不是等到我快死的那一刻,才肯告訴我?”盛瀟臉色鐵青回到床上,將自己埋在被窩里。 “盛瀟!”蘭岑急著去往他的身邊,被椅子絆倒,摔到地上。 盛瀟飛快從床上跳了起來,向蘭岑跑過去。 “沒事吧?摔到哪了?疼嗎?”盛瀟把他扶了起來。 蘭岑抬手,摸到他的臉,想說的話很多很多,卻不知該如何說。最后他用力地抱住了盛瀟。 他知道,盛瀟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擁抱。 盛瀟緊緊地回抱住他,訴說著自己的不舍和恐慌:“岑岑,我不能死啊,我還想和你白頭到老。我死了,我爸媽該怎么辦?你該怎么辦?” 他怕生離,更怕死別。 他不能讓蘭岑經歷過生離的痛苦,又去經歷死別的折磨。這樣對蘭岑太殘忍了。 蘭岑強忍著即將落下的眼淚,聲音雖輕卻很堅定:“你不會死的。這兩個月,你一次都沒發病,你耳鳴的毛病也好了。宋博士說你的身體正在往好的方向轉變。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你會痊愈的。” “可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我這病無藥可治。”盛瀟額頭抵著他的肩膀,傷心地哭了起來,為了自己即將死去的性命,為了被獨自留下的愛人。他原本想等蘭岑滿22周歲就去領證,可是他根本就活不到那個時候,他甚至都活不到高考。 “盛瀟,你相信奇跡嗎?”蘭岑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聲音放得十分輕柔,“我們又一次交換了身體,說明神是眷顧我們的。我也相信他聽到了我們的祈禱,會給我們一個happy ending。” 盛瀟猛然清醒過來,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他給蘭岑套上大衣,要帶他出門。 “去哪里?”蘭岑問。 “去許愿池!”盛瀟的身體止不住在發抖,“蘭岑,你現在用的是我的身體,如果不換回來,你會死的!” 蘭岑像根針一樣杵在地上,不肯離去。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這種可能性:他替盛瀟去死,而盛瀟用他的身體活下來,和盛爸盛媽繼續生活。 “盛瀟,你現在找許愿池,沒用的。”蘭岑用理科生的思維分析著,“你還記得上次我們什么時候不再交換身體?那時,你不想當Beta,我也不想當Alpha了。所以,除非我們同時不想愿望發生,或者我們許的愿望已經實現,否則我們換不回來。” “那怎么辦?我不能讓你死!”盛瀟急得哭了。 蘭岑抬手,拭去他的眼淚,扯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來:“盛瀟,如果我們之間必須死一個,那我希望是我。” “不可以!你不可以死!” 蘭岑捧著他的臉,“盛瀟,你別激動,你先聽我說。我出生就給家庭帶來陰影,我的童年過得十分壓抑痛苦。我沒有家人,也沒有交心的朋友,我原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但是,盛瀟,遇見你,我心動了,我才發現原來愛情是那么美好。我這輩子賺到了,我不后悔來這人間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