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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低聲說了句麻煩,將外套待在項真身上,將人抱在懷中,躍上祭臺。倉庫房門大開,門口卻不見人影,蘭斯蹙了蹙眉,alpha霸道的信息素和精神力隨即鋪開,觸角般向外蔓延,只為找到藏在暗處的敵人。 間不容發之際,蘭斯閃身避開,身后的十字架轟然倒塌。項真隨著蘭斯高速移動,巨大的壓力令他呼吸困難。蘭斯悶哼,嘴角流下一絲鮮血。 他退到穹頂之上,后背緊貼著五彩斑斕的玻璃,嗤笑道:“明聿,面對我你也需要的畏手畏腳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吧?!?/br> 他俯視著倉庫,敏銳的目光掃過每一寸角落,興奮地道:“你受傷了?” 明聿把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很好,他幾乎找不到一絲破綻,但他知道,明聿就在這個倉庫中。 “以你現在的實力打不贏我?!?/br> “不試試又怎么知道?!?/br> 眼前的光消失了一瞬,項真睜大眼,看見一柄長刀破空而來,插入蘭斯的背脊,足足翻攪一周。鮮血潑灑而下,蘭斯像斷了翅膀的鳥徑直墜.落。 “轟——” 下一秒,項真回到明聿的懷中。 蘭斯趴在地上,貌似快要嗝屁了,alpha強悍的自愈能力令他還撐著一口氣。 只有明聿動手,他絕無活下去的可能。 可是不行啊,蘭斯死了任務可怎么辦? 明聿蒼白的臉上沾著血漬,黑發微垂,紅得發暗的眼中布滿陰鷙,他踢開倒在地上的蘭斯,抽出了他背脊上的長刀,鮮血從刀刃上淋漓而下。 項真察覺到他殺意,劇烈地咳嗽起來。 “明聿,算了……” 又是充當綠茶圣母的一天,項真累了,如果不是為了明聿,他管這廝的死活。 明聿收回刀,要抱項真離開。 項真小聲提醒他:“裴榕……” 明聿頓了頓,低聲道:“你為了他,以身犯險,現在還要我救他?” “裴榕是無辜的……是我的錯,把他卷進是非里。” “你就那么在乎他?” 項真愣住,總覺得明聿話中有話,他想起蘭斯剛才的話,開始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讓這兩個人誤會他喜歡裴榕。 “他只是——” “好了,我不想聽?!?/br> 明聿似乎很疲倦,果然如蘭斯所言,他受傷了,所以剛才才沒有正面出手。 項真感覺他的失望,可現在不是斗氣的時候,他用力攥住明聿的袖子:“你不能這樣明聿,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丟下他的話,我會……我會恨……” 這時,荷槍實彈的警察和醫護人員沖了進來,將昏迷的裴榕抬上了擔架。 項真意識到自己錯怪明聿,怔忪道:“我……” 不遠處的蘭斯低低地笑了,湛藍的眼中滿是瘋狂之色。 “你很喜歡他吧,可惜也只是個贗品?!?/br> “他喜歡他的小青梅,和你有什么關系?相似的臉,相似的信息素又怎么樣?他喜歡的人愛別人,只能勉強看看你罷了,你以為你幫他,他就會感激你,乖乖留在你身邊?!?/br> “明聿,驕傲如你,可真是,偉大呀?!?/br> 項真聽著蘭斯的狗屁話,心想這家伙到底腦補了些什么,然而他看到明聿的眼睛,卻發現明聿當真了。他心慌起來:“明聿,別……別聽他胡說,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喜歡的是……你,是你,你知不知道?” 明聿唇角彎了彎:“嗯,我知道?!?/br> 明聿抱他離開,身后蘭斯還在大笑:“你看到了吧,他在網上那些話,那才是他的心里話,你少自欺欺人了,你和我沒什么不同,他能給的只有憐憫罷了?!?/br> “他是胡說的,不要相信他……” 項真用最大的力氣抱緊了明聿,摟著他的脖子,希望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忽然間,他愣住了,手指慌亂地摸索著,對上明聿低垂閃躲的眼神,一股熱血涌上喉頭,他想質問明聿,想咆哮想發瘋,可惜他太虛弱了,只能蜷縮在明聿而懷中陷入可怕的夢境。 臟亂的席夢思上,安娜病入膏肓,只能躺著吃些流食,項真一點一點喂她,大約是他表現得太乖了,讓那個女人產生了惻隱之心,于是告訴他他根本不是她親生兒子。 日怒星有很多孤兒,抱個孩子回來養也屬正常,項真還跟她說俏皮話,表示難怪安娜在他面前不是母老虎就是醉鬼,從來沒個mama樣。 安娜的眼淚劃過眼角的褶皺,憐憫地道:“你的親生父親叫明勁杉,當初我和她夫人在一間病房待產……如果你將來活不下去了,就去諾托星找他……” 說起明勁杉,項真可熟悉了,他是諾托星的首富,經常出現在媒體上,他有個兒子,和項真同一天生日,被譽為冬泉星的榮光,項真總會以此為榮跟人炫耀。 安娜一把年紀還追星,經常下載明聿的視頻和照片來看,弄得項真從小就成了明聿的小粉絲。 明聿光明,璀璨,是人間理想。 可在那一刻,全部一切都崩塌了。 安娜很早就知道兩個孩子抱錯了,可她從來沒想過把項真換回去,哪怕項真跟著她在日怒星吃不飽穿不暖,哪怕他蜷縮在房間的角落看著陌生的男人和母親調.情甚至被人動手動腳,她從未有過哪怕一秒的猶豫,反而更加堅定地保守這個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