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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溪眼圈紅了,鼻尖泛上水色。 “我看到你和葉劍清一起下車,我等了你很久,發(fā)了那么多消息,你都不為所動……” 項真:…… 他不是故意不回消息,可的確有些傷人。 他結(jié)巴了:“別別哭,我最煩人哭了。” 閻溪把臉埋進熊肚子里,手臂緊緊抱住玩偶,輕聲說:”真真,我很喜歡你。“ 項真:…… 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明白閻溪要這個熊干嘛了。 那句讓人振聾發(fā)聵的話響徹耳際。 【他就是饞你的身子,下賤!】 項真看著虛空中突然出現(xiàn)的貓咪,絕望地說:“別、別開玩笑了。” 【面對現(xiàn)實吧,親,他的確是這么想的。】 項真震驚了,看閻溪的眼神徹底改變。 地板上的閻溪抱著懷中的熊,動作輕柔地在臉頰上落下一吻,“真真,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對嗎?” 項真本能地踹了他一腳:“你在放什么狗屁!” 閻溪歪過腦袋,白皙的面頰染上緋紅,琉璃般的眼珠深情地凝視項真:“真真,其實我們才是同類,你和葉劍清不適合。” 項真告誡自己請勿跟醉漢計較,拼命壓抑想要沖上去把人胖揍一頓的心情,結(jié)果還是忍不住在心底發(fā)出海豚狂叫,這他喵的叫什么事兒! 項真用無藥可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回到門邊瘋狂錘門。 十幾分鐘過去,外面毫無動靜。 項真開始慌了,葉劍清這會兒肯定在找他。 他在識海中大聲呼喚系統(tǒng),可系統(tǒng)鳥都不鳥他。 項真別無他法,滿臉冷酷地走向閻溪:“你快點打電話讓那個胖子開門。” 閻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項真捏了捏拳,上手去搶,結(jié)果他這副身體就是個弱雞,走兩步就被絆倒,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他被閻溪壓在了身下。 項真:!! 閻溪琥珀色的眼睛亮得驚人。 項真莫名瘆得慌,他總覺得今天的閻溪不太對勁,他憑借著本能掙扎,雙手卻被狠狠釘在地板上。 項真恨死這副破身體了,他猛地用頭撞向閻溪的前額,兩人磕在一起,發(fā)出痛呼。 就在纏斗焦灼的時刻,門口傳來開門聲。 項真心中一喜,心想死胖子總算知道開門了,可剛一抬頭,就整個人懵逼了。 葉劍清站在門口,正表情淡漠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酒店的工作人員跟在他身后,被葉劍清高大的身體擋住視線,望著葉劍清散發(fā)著寒氣的后背,遲疑地喊:“葉先生?” 葉劍清:“你們先下去,讓人把外面守好,誰都不許進來。” 工作人員唯唯諾諾地退下。 項真推開閻溪,想走過去,卻不料葉劍清反手關上了大門。 他站在門邊,渾身散發(fā)著懾人的冷意。 項真突然不敢動了。 他這是干啥呢?他現(xiàn)在走過去不是傻缺么,葉劍清不揍他才怪。 葉劍清的陰沉的目光看向閻溪、地上的玩具熊,最后落在項真身上。 “我說你怎么轉(zhuǎn)性了,原來是送給他的……” “我還以為你迷路了。” 他近乎喃喃自語地說。 語氣疏離而淡漠,像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 項真睜著大眼睛,不敢接話。 不知為何,此時的葉劍清讓人尤為不安。 項真從未見過這樣的葉劍清,他總是溫柔微笑,即便是兩人不熟時,也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可現(xiàn)在就像變了一個人,好像沒血沒rou,空蕩蕩的讓人害怕。 他忽然想起故事大綱里對葉劍清的形容——他是個瘋子。 項真呼吸急促了些,有些害怕又不斷安慰自己,不會的,葉劍清只對臧冬心瘋,壓根兒不會有他什么事兒。 可轉(zhuǎn)念一想,無論是誰看見自己的配偶和別的男人在房間里滾地板,都會當場暴走吧。 項真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解釋:“我只是來給朋友送禮物的。” 葉劍清語氣里帶著淡淡的自嘲:“生日禮物?” “嗯……” “然后呢。” “有個神經(jīng)病把門反鎖了,我想出去,閻溪他……有點醉了,就和我打起來了。”項真硬著頭皮說,他也不知道葉劍清會不會相信,這件事聽起來真的很扯,真假參半就很離譜。 葉劍清沉郁的目光落到項真手上,掌心留下了兩道紅痕,他自然知道是門把手的印子,靜默片刻,終于妥協(xié):“你過來。” 項真眼睛亮了亮,稍微安心了些。 他快步朝葉劍清走去,卻聽葉劍清又說:“把那個熊拿過來。“ 項真微怔:“可是,我已經(jīng)送給閻溪了……”話說到一半,項真就閉嘴了。 因為當他看見葉劍清的眼睛,他根本就不忍心說不。 那是一雙冰冷又脆弱的眼睛,似乎只要他再說一個字,就會碎得稀巴爛。 項真不想他傷心,猶豫地回過頭去。 閻溪抱緊懷中的玩.偶,驚恐地向后退:“真真,你說過會讓它陪著我的!” 項真:…… 天哪,來個人殺了他吧。 寂靜的房間里,被迫面臨修羅場的項真窒息了。 他站在原地,既沒有走向閻溪,也沒有走向葉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