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徐山給他們準備的是最好的食物，早餐沒有調(diào)查員預想的那么簡陋，和大部分普通人在現(xiàn)實中吃到的一樣，是包子、面包、豆?jié){等其它常見的早點。

    用完早餐，徐山和城里僅剩的老人們一起把周魘、陸沉昭以及城里二十多個青壯年送到了周魘和陸沉昭昨晚去過的城門門口。

    “年輕人，我們要留在這里守衛(wèi)這座城，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剩下的漫漫長路需要你們自己走。”

    “曾經(jīng)我們的神殿建立在這片土地上最高的山之巔，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太陽總是照在那里，那里有輕而奇異的風，只要神明的信徒邁動雙腿，風就能溫柔地吹著他，把他送到神殿前，送到神明可以看到的地方。”

    “那是多么好的地方啊，但因為我們的愚昧，我們的無知，神明和神殿都離我們遠去，為了贖罪，我們必須去經(jīng)受神殿的重重考驗，將神明從沉睡中喚醒。”

    “我代表所有活著的，死去的人祝福你們四十五個人能順利地通過神殿的考驗，為復活神明貢獻出你們的力量，讓神明再次降世，讓神殿再一次出現(xiàn)在遙遠的山巔，永遠做我們朝圣的明燈。”

    蒙蒙雨絲從空中落下，落在徐山身上時并沒有打濕他的衣服，而是把他周身籠罩在散發(fā)著涼意的水汽里，漸漸把他彎下的背壓得更低。

    “出了這道城門，向著你們能看到的最黑暗的地方前進，等到了黑不見光的地方后，你們會看到幾根圓柱，那里就是神殿考驗你們的場所，神明的使者會在那里接應你們，告訴你們應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分別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你們還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

    調(diào)查員都看過《自殺的神殿》的作品簡介，聽出了徐山說的話里，有一段內(nèi)容和作品簡介的第一大段有關(guān)。

    既然徐山提起了，就有調(diào)查員想把后面的內(nèi)容改一改，說給徐山，借以打探消息。

    兩只老虎小隊的白謐是行動派，腦子轉(zhuǎn)得也比普通人快，想好怎么問后就開口了：“老徐，我成為神明的信徒很久了，從小到大，只聽過一次跟神殿和神明有關(guān)的故事，里面給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一種叫生命之樹的植物，那棵樹好像……”

    “沒有，沒有的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說的這些。”徐山的臉刷得白了，整張臉猛地往白謐身前湊，“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小時候的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白謐靈活地往后跳了一步，正在思考后面要說什么，就看到不可描述的小隊的隊長周魘邁步站在了她的前面，站在她和徐山之間。

    “徐山，到我們離開的時間了嗎？”

    周魘站得筆直，無論是開口前還是說完后，都沒有看他身后的白謐和守在白謐身旁的林洛昕，好像他突然走過來，就只是為了問徐山這個問題，再無其它原因。

    或許是因為涉及到任務主線，聽了周魘的話，徐山立刻平靜下來，不像剛才那么激動了。他抹了把臉，輕聲道：“到了，你們走吧。”

    周魘和陸沉昭正要邁步出城門，徐山伸出胳膊攔了一下：“剩下的年輕人雖然沒去過神殿考驗你們的地方，但對這片土地很熟，讓他們走前面，你們跟在他們后面。”

    周魘和陸沉昭點頭應了，其他調(diào)查員也走向旁邊，給先一步出門的紅袍青壯年們騰出一條出門的路。

    三十三個青壯年分成三路縱隊從他們身旁經(jīng)過，井然有序地出了城門。

    周魘和陸沉昭一前一后跟在他們身后出了城門，在他們兩個身后，是寧亂和其它小隊的調(diào)查員。

    隨著眾人前行的腳步，寬大的城門離他們越來越遠，十幾分鐘后調(diào)查員們再回頭，視野中再無城門，只剩下廣袤的干裂的土地。

    如徐山所說，城里的青壯年對這片土地非常熟悉，在沒有任何路標的情況下，只憑借著一句向著能看到最黑的地方走，他們就把周魘等人帶到了徐山所說的，神殿考驗他們的地方。

    像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隔開了一樣，在周魘等人身后鳳是落著雨絲的陰沉但明亮的天空和紅色的大地，而展示在他們眼前的，確實一望無盡的黑暗。

    借著身后的光，眾調(diào)查員隱隱可以看到幾根高聳的圓柱，但更多的，就一點也看不清了。

    紅袍青壯年中個子最高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向周魘等人鞠了一躬，作了自我介紹：“我叫立杰，是我們那邊隊伍的領(lǐng)隊，請問你們這邊負責出謀劃策的人是誰？”

    不包括周魘和陸沉昭在內(nèi)的調(diào)查員很快達成共識，周魘和調(diào)查員前輩都比他們厲害，誰愿意當負責人就誰當，都比他們合適。

    像他們曾經(jīng)一起執(zhí)行過的任務一樣，就算不可描述的大佬不在，眾人的意見依舊是由寧亂轉(zhuǎn)達的。

    “就他了。”陸沉昭笑著看了眼周魘，“我沒興趣和后輩搶活干。”

    周魘冷聲應了：“嗯。”

    眾調(diào)查員以為調(diào)查員前輩這么說，周魘可能不會答應，沒想到他直接答應了。

    人遇到驚訝的事，做什么事都不算奇怪，不知道是誰帶的頭，調(diào)查員中竟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響了幾聲后逐漸變得整齊，成了一個搞笑又詭異的歡迎儀式。

    立杰看向周魘：“不知道你怎么稱呼？”

    周魘：“周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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