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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明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發(fā)現(xiàn)貼在玻璃上的鬼臉消失了。他沒有因為鬼的消失而慶幸, 反而更加害怕:“鬼……鬼不見了。” 其他人也有點不安。 陳慶明抬手摸了摸臉:“為什么……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它, 你們都看不到。” 寧亂低頭看著窩在小學(xué)生椅子上的陳慶明:“會不會是因為只有你一個是人坐著的, 我們都是站著的?” “我覺得和坐著還是站著沒關(guān)系。”常銘浩指著第二組倒數(shù)第二排的位置,“我剛剛就坐在那里,也沒看到后門有鬼。” “或許是座位有問題。”周魘垂著眼,冷冷看著貼在這張桌面上的白色紙條,“陳慶明坐的是林明明的位置。” “我……我都快把這茬忘了。”陳慶明被嚇得立刻站了起來,貼著教室后面的黑板報站著,“林明明的椅子絕對有問題,我動手拉椅子只是嫌它礙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屁股坐上去了。” 寧亂不敢再看擺在地上的椅子,退了幾步站在陳慶明身旁:“別再說了,你說得我也想坐了。” 林明明的桌面上只放著他的文具盒,除此之外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為了弄明白椅子有什么問題,周魘拿起林明明的椅子,倒著放在桌面上。 一張貼在椅子底部的白色長方形紙條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 白色紙條上寫著歪歪扭扭、富有童趣的八個字,林明明三年級二班。 陸沉昭邁著步子向林明明的桌子走來,其他人見狀趕緊散開了,眨眼間,林明明的座位周圍只剩下陸沉昭和周魘二人。 陸沉昭盯著白紙看了片刻,伸手按了按:“貼在椅子下面的紙比桌子上的厚。” 或許貼在椅子上的紙本來就更厚一點,周魘拿起第四組倒數(shù)第二排的椅子檢查了,發(fā)現(xiàn)貼在這張椅子下方的紙條和貼在桌面上的紙條差不多厚。 周魘把手里的椅子放到地上,走到林明明的椅子旁說道:“紙條下面有東西。” 陸沉昭移開貼在紙條上的手,懶散地搭在椅子的邊緣:“你來還是我來?” 周魘:“隨便。” 陸沉昭笑了笑,捏著紙條的邊緣,撕下寫著林明明名字的白色長方形紙條。 被林明明的紙條蓋住的,是另外一張寫著名字的紙條,上面同樣寫著八個字,宋曉宇三年級二班。 眾人離他倆比較遠,一個個伸著脖子,什么都看不到。 寧亂故意走到常銘浩身邊等著他慫恿自己開口,常銘浩也的確沒人他失望,悄悄戳寧亂的背。寧亂抓住機會開口問道:“周隊,被林明明的紙條蓋住的是什么?” “紙條。”周魘伸手接過陸沉昭遞給他的寫著林明明的紙條,看著椅子的背面說道,“上面寫著宋曉宇的名字,他也是三年級二班的學(xué)生。” “哦,肯定是宋曉宇在林明明之前坐過這張椅子。”寧亂懂了,說著被椅子勾起的回憶,“我上學(xué)的時候和暗戀的女生換過椅子。她的有點舊了,我知道她想要新點的椅子就和她換了。” 注意到陸沉昭的手還停留在紙條的邊緣,周魘問道:“下面還有?” “嗯。” 陸沉昭輕輕一撕,在寫著宋曉宇名字的紙條下,又露出一張同樣大小的白紙和一行稍微端正了一點的字。 方許舟,三年級二班。 周魘冷聲道:“在宋曉宇之前,方許舟也坐過這把椅子。” “坐過這把椅子的人不止他們兩個。”陸沉昭一連撕了三張紙條,確定椅子底部真的一張紙條都沒有了,才把手里的紙條按照順序排好,全部遞給周魘。 周魘拿著五張紙條走在旁邊的桌子旁,按照順序擺在桌子上。 五張紙條除了最后一張是空白的,前四張都寫了學(xué)生的名字和班級。 林明明、宋曉宇、方許舟、鄭小凱,這四個孩子都坐過這張椅子,每個人都是三年級二班的學(xué)生。 陸沉昭還站在林明明的桌子旁邊,眾人趕在他過來之前把寧亂擠到擺著紙條的桌子旁,躲在寧亂背后偷瞄。 常銘浩看完感慨:“這張椅子的主人也太多了吧。” “是有點多。”宋御跟著感慨,“我們上小學(xué)那會學(xué)校條件不怎么好,經(jīng)常要帶著板凳去cao場上開會,班主任怕班里學(xué)生丟凳子,就讓大家把名字都寫在凳子下面。一般除非是自己的凳子被別人拿走了,只能選剩下的坐,或者像寧亂那種兩個人換凳子,要不然很難遇到這種一張椅子寫過很多個名字的情況。” 他剛才檢查的那張椅子上只貼著一個人的名字,周魘垂眼把這張桌子下的椅子拿出來檢查了一遍,和那把椅子一樣,這張椅子上也只有一個學(xué)生坐過。 周魘轉(zhuǎn)頭掃了周圍的桌子一眼:“把所有椅子都檢查一遍,看其它椅子的底部有沒有多貼紙條。” 三年級二班一共有四十四張桌子,四十四把椅子。 眾人幾分鐘就檢查完了,讓寧亂把情況告訴周魘:“周隊,其它椅子都只貼了一張紙條,只有林明明的椅子有這種情況。” “這不正常。”周魘垂下眼簾,看著桌面上的紙條思索了一會,按照順序把五張紙條疊起來拿在手里,“去辦公室找趙遠擇。” 周魘肯定是有線索了,寧亂興奮地跟在周魘身后:“周隊,你想到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