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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尺說那么多,也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他不計較俞參商是否一直在聽,誰讓他欠俞參商那么多呢? 這天以后,俞參商和白尺的關系還算正常,不同的是俞參商對白尺各方面的要求都沒有以前那么嚴格了,他不再和白尺商量如何選曲填詞,也不再詢問白尺填詞的進度。白尺覺得這是俞參商不再把他當作搭檔的體現,趕緊熬夜寫了一首歌詞,第二天下午從公司回來后,把俞參商攔在他的臥室門外,雙手遞了過去。 白色的a4紙上,淺藍色的楷書十分工整,一眼看出這是在寫完一整首歌后又重新抄寫在白紙上的。 白尺笑著問道:“參商,我們是坐在沙發上看歌詞呢,還是去你的臥室看歌詞?” 俞參商拿著歌詞轉身走向沙發,白尺跟了過去,故意貼著俞參商坐好,一本正經的看著俞參商手中的歌詞,表情比俞參商的還要認真。 白尺對他寫的歌詞還是有點自信的,安靜地等著俞參商夸他,奈何俞參商看完后足足十分鐘沒表態,白尺便坐不住了,“你只要說出你的看法就行了,不用顧及我的感受。” 俞參商又把兩首歌詞快速瀏覽了一遍,“還不錯,至少我愿意唱出來?!?/br> 就當俞參商是在夸他吧,白尺覺得他需要一個參照物做對比,無形中黑了“未來”樂隊一次,“和‘未來’樂隊的《造化》相比較呢?” 這得沒出息到何等程度才拿自己的作品和《造化》比,俞參商說道:“愿意唱出來和讀不出口的區別?!?/br> 白尺心里一涼,原來他寫的歌詞只是勉強入了俞參商的眼,有話聊總比保持沉默好一些,“你覺得這首歌的歌詞還需要怎么改?” 俞參商說道:“你應該帶著這首歌去問孫躍?!?/br> 俞參商都愿意給“未來”樂隊的人提意見,讓他們重寫歌詞、曲子,怎么能不管他呢,白尺不樂意了,“關于這首歌詞,我只想聽你的意見?!?/br> 俞參商細長的食指從白紙上的第二行開始依次指到了最后一行,每一行都挑出了點毛病,真真假假的摻在一起,多了點找茬的意味,“只有這些。” 白尺好脾氣地聽完了,還聽出哪些是俞參商真的想讓他改的,哪些是俞參商不高興故意整他,他拿著筆坐在地毯上,胳膊搭在茶幾上,“我就坐在這里改歌詞,你呢?” 坐在沙發上工作不舒服,俞參商從他的臥室里拿出來兩個坐墊放在地毯上,往自己腳下扔了一個,另一個扔到了白尺的腿旁,接著把吉他從臥室拿出來,坐在坐墊上,一邊彈吉他,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這首歌的毛病遠遠沒有俞參商挑出來的那么多,白尺斟酌著換了幾個詞語,只花了半個小時就改完了。俞參商正寫得投入,白尺就沒有打擾他,伸直一雙大長腿,靠著沙發,目光一直黏在俞參商身上。 俞參商正為難副歌之后的部分該怎么寫,被白尺看的心煩意亂了,繃著臉說道:“你已經把有問題的部分都改完了?” 白尺點點頭,對著俞參商伸出了手,“吉他借我用一下?!?/br> 白尺從俞參商手中接過吉他,手指靈活的撥動著琴弦,房間里流淌著的是《我最愛的人走了》的前奏,讓人覺得悲傷,“……烏云把我的情緒染得悲涼,暴雨把我的痛苦哭的瘋狂……它們問我,我最愛的人死了,我為什么還活著…………白云黑了,大地紅了,他們還問我,全世界都變了,我為什么還是過去的我……天空晴了,泥土干了,白云又黑了,大地又紅了,它們最后一次問我,這么多年過去,我為什么還是過去的我……” 俞參商離開的那一天,正下著細細密密的雨,就像老天也在為他的離去而悲傷,整座城市都浸潤在一片氤氳的濕氣中。 白尺的眼睛哭得紅腫,整日整夜的在房間里酗酒,那時候他想,他最愛的人死了,整座城市都變了樣,天也陰了地也濕了,為什么只有他還是原來的樣子。他也想要那種自內而外的改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現在很難過,他很舍不得俞參商。 雨越大,風越狂,白尺心里想要自殘的念頭就更強烈,他曾拿起刀子在胳膊上劃了幾道,試圖從血色的傷疤中得到安慰,可是,并沒有什么用。 最后,白尺不停地接各種通告,不停地工作,他選擇用俞參商的歌、電影、海報來一次次的麻痹自己…… “……路燈把我的蒼白照得明了,狂風把我的身影吹得單薄……” 對著活生生的俞參商唱這樣的歌對白尺來說太難了,淚水積攢在眼眶模糊了白尺的雙眼,敘事般的演唱,略微沙啞的哭腔都讓他的歌聲充滿了感染力,以至于俞參商聽得入神,在白尺把這首歌唱了兩遍之后,俞參商才打斷白尺,免得他又開始唱第三遍。 “怎么了?”白尺的鼻音有些重了。 《我最愛的人走了》分明是白尺給什么人寫的,俞參商的指尖在寫著歌名的位置來回移動,“這首歌是你寫給誰的?” 白尺心里的悲傷莫名的就被甜蜜盡數替代了,“當然是給你寫的?!?/br> 俞參商皺眉道:“不說算了?!?/br> “真的是給你寫的。”白尺托腮道,“我昨晚寫歌詞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你為了之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生氣,不愿意跟我組成組合了,我該怎么辦。越想越不開心,就寫出了這么一首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