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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婳輕輕壓了壓微微翹起的唇,冷若冰霜的眼睛閃過一絲笑意道:“彈奏琴音可以清心靜氣、心安神泰, 正巧對溫卿大有裨益。” 溫棠眼神掠過小皇帝的臉,看著這張病弱慘白的臉露出了些許和以往不一樣的風采來,溫棠眼神深了深。 溫棠唇角噙著微不可見的弧度, 低低開口:“可惜溫棠的琴音已經留不住陛下的心了。” 說到這里, 溫棠長長密密的眼睫微微垂下, 他生的清冷, 做起這種動作來也不顯得女氣, 只讓人覺得心疼。 溫棠微微皺著眉說, “陛下,若是讓攝政王知道您今夜又和溫棠一道聽琴,攝政王怕是又要發怒了。” 溫棠不著痕跡地抹黑了一把攝政王,還和郁婳假意善心地說:“不過攝政王也都是為了陛下好,陛下的身子骨弱,早些入眠也是應該的。” 郁婳沒說話,就這么靜靜地聽著溫棠繼續。 溫棠好歹也是一國的皇子,說起話來卻心思縝密,千折百轉種帶著一股清淡撲鼻的茶味:“不過臣只是想讓陛下寬寬心罷了,聽聽琴音,能給陛下養養神也是極好的。 在臣來看來,聽琴并不是什么上不了臺面的喜好。只要陛下喜歡,臣即便是彈上一宿琴也不會覺得疲憊。” 溫棠這一番話無非傳達了兩句話,一,攝政王對小皇帝的管束諸多,太過嚴苛;二就是溫棠對小皇帝是真心的。 郁婳不是傻子,自然聽的出來溫棠的話,只是他沒有想到,涂山曳居然還有這種分..身,和他認識的涂山曳相差甚遠。 溫棠說話實在是茶里茶氣的,明明高出郁婳一個頭,卻還斂下眼睫,一副柔弱模樣。 真正柔弱多病的郁婳看透了這一切,卻不揭露。他剛要說話,就忽然被溫棠扣住了手腕。 郁婳輕輕皺眉,溫棠卻忽然伸出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示意郁婳別說話。 溫棠側過臉,看向養心殿窗外漆黑的夜色,高大繁茂的樹上枝葉微微吹動。 有刺客。 下一秒,有黑衣刺客破窗而入,刀光劍影亂成一片,利劍劃破空氣的聲音就出現在郁婳耳邊。 郁婳退后了一步,被溫棠護在了身后。 郁婳其實會劍術,但是小皇帝并不會,郁婳猶豫了一番還是沒有動手。 “來人!” 郁婳的聲音微微提高,其實他還沒有喊人就已經有一片金吾衛沖進來了。 一馬當先的是一位高大俊美的金吾衛,身高要較其他金吾衛高上一些,動作也更加利落,隨意幾招就極快地沖破了重重疊疊的刺客來到了郁婳身邊。 金吾衛訓練有素,武藝高強,這幾日攝政王還加派了一些人手,所以應對上今夜這番實力一般的刺客,他們幾乎是瞬間就解決了。 當然,其中也多虧了溫棠,在金吾衛還未進養心殿時,多虧了溫棠拔出墻上的寶劍與刺客對戰。 所有刺客都被制服后,郁婳沒有忙著詢問刺客,而是看向了溫棠,問:“朕從前怎么不知道溫卿還會劍術?” 溫棠面色不改,沒有半分緊張,淡定地回話:“陛下身邊的能人太多了,不知道溫棠會劍術也是正常的。” 溫棠短短一句話,就將自己隱瞞武功的事情轉變為郁婳不關心他才不了解他。 郁婳身邊的金吾衛都帶著面具,黑金面具貼合著臉,最強的那位金吾衛只露出一雙俊美妖異的眼眸,“陛下,屬下救駕來遲。” 郁婳擺了擺手,“無礙。先把這些刺客帶下去,順道去告知攝政王一聲今夜的事情,讓攝政王派人拷問這些刺客的幕后人是誰。” 郁婳看了一眼溫棠,去見溫棠微微蹙著眉,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 郁婳有些驚訝地問:“你受傷了?” 按理說,這種程度的小刺客不可能會傷了溫棠的。 溫棠將按在左手臂上的手掌微微移開,一道深刻見血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看樣子傷勢不輕。 郁婳皺眉,吩咐宮人道,“傳御醫來。” 宮人很快下去,溫棠卻喊了一聲:“陛下,不必,這只是小傷而已,用不著請太醫。” 小傷?這傷口再深一點就能看見森森白骨了。 小皇帝臉色冷下,又瞥見溫棠手掌心的傷痕,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今晚第二次裂開。 郁婳看著這傷口,又問溫棠這是怎么來的。 溫棠不說話,郁婳也就默認了他掌心的傷口也是剛才為了保護自己而被劃傷的了。 御醫很快背著藥箱匆匆趕來,御醫看了看溫棠的傷口,也帶著點震驚地說:“溫公子的傷口再深一點就要傷到骨頭了,得用最上等的金瘡藥才行。” 御醫有點佩服地看了一眼溫棠,沒想到這溫皇子看著柔弱,實際上還挺能忍痛的。若是換一個人受這樣嚴重的傷,估計這會都疼暈過去了。 郁婳擺擺手,“用吧。” “他掌心的傷口也處理一下。” 御醫打開藥箱,還沒有開始動作就聽見面前的溫棠吸了一口氣。 可御醫什么都還沒做…… 方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溫棠似乎一瞬間敏感了起來,御醫還沒有碰到他的傷口,就被他的反應嚇到了一下。 溫棠皺起眉,沒說話。 郁婳看了眼溫棠,問:“怎么了?傷口太疼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