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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一帆愣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所以,你,你是個道士嗎?” “算是吧。” “那,道士也,也能……就是,不用守色戒之類的嗎?” 一直很淡定的司行簡也忍不住有幾分錯愕,她想問的就是這個嗎? 是他不太懂現在女孩子的腦回路。 其實盛一帆問出口之后,就恨不得扇自己個大嘴巴子。 天知道她只是太過震驚才口不擇言的! 她一點兒也沒有質問或責怪他的意思,也沒有要他負責、今后一起撫養孩子的意思…… 很好,她現在是真的死了,社死也是死。 她剛想說“我就隨口一問,你不要放在心上”,司行簡就回答道:“不同的派別有不同的規矩,道教主要分為全真派和正一派,正一派是居家道士,只是信教,不用收那些戒律。” 甚至都不必蓄發挽髻。 這一點司行簡就沒說,他怕萬一她再問那他為什么要留長發,那他總不能說是為了能更好地騙人吧。 盛一帆:“……” 這么認真地解釋,讓她更尷尬了好嗎? 第89章 騙子大師(11) [V] 司行簡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也根本沒有想那么多。 他看盛一帆有點難以接受,就把空間留給她。 等司行簡再回來的時候,盛一帆已經調整好情緒,腦子也清醒不少。 之前盛一帆會口不擇言問出那樣的問題,只是因為她最關心的事,她不敢問出口。 醫生說她不方便見寶寶,吳嫂也不怎么提起關于孩子的事…… 她實在是怕聽到一個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她知道自己不能逃避,雖然有點不敢面對,她還是開口問道:“那,寶寶還會醒過來嗎?” 司行簡承諾道:“會的,你不用覺得愧疚。” “哦,哦,那就好。”盛一帆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她還想問以后孩子歸誰,可他們的情況實在尷尬,還是等寶寶醒過來之后再說吧。 司行簡主動問:“需要我聯系你其余的親人來照顧你嗎?” 盛一帆笑容苦澀,“不用了,暫時讓吳嫂留下來吧,她的工資我之后會還給你。” 她哪里還有什么親人?母親早逝,父親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渣,以前對她很好的外祖母現在正住在療養院,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自理。 司行簡也不再多問,略一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讓吳嫂通知我就好。那些錢,不用放在心上,都是盛博文出的。” 盛一帆開始沒反應過來,盛博文怎么可能會給她花錢? 后來轉念一想,這錢應該是盛博文給他的報酬。 “我現在醒了,還是轉到普通病房吧?” 她家里雖然有錢,但盛博文給她的不多,她又一直悄悄攢錢為日后打算,所以她生活得節儉又樸素,住在這里,她感覺心都在滴血。 之前也是因為情況特殊要避著人,現在她醒了,就沒有這個必要。 而且司行簡覺得省下的錢也是給她,自然就聽她的意見。 “可以,你還有什么需要?” 盛一帆覺得可能是她的錯覺,她像是在面對一個很久沒見的長輩,他想表示親近但性子冷清,不知道該怎么擅長流露關愛…… 她因為自己的腦補,差點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想法也太詭異了,難道是她太缺父愛? 盛一帆趕緊清空腦子里不靠譜的聯想,抬頭看了一眼那張年輕的臉,問:“我能不能去看看寶寶?” “過兩天吧。崽……他在保溫箱里,今天我才去看過。” 司行簡就讓吳嫂回來幫她收拾東西。 有些私密的東西,他一個外人,而且還是異性實在不好亂動。 他幫忙把盛一帆在樓下的婦產科安置好,才離開。 “我晚飯時間再過來,有什么需要的,讓吳嫂告訴我就好。” 等司行簡離開之后,隔壁床的孕婦就陰陽怪氣地對自己的丈夫說:“你看看人家,請了護工還親自來照顧,哪像你,來醫院也只是玩手機……” 吳嫂也對盛一帆說:“先生看著冷冰冰的,實際上對太太可好了。” 盛一帆現在除了尷尬還是尷尬,想她一個二十二歲的花季少女,先是訂婚,又是懷孕,現在生了孩子,還被人誤會已婚,誰能想到她母胎單身,還沒談過戀愛呢? 而且,她還是旁敲側擊才從吳嫂那里知道他叫司行簡。 旁觀者都說司行簡對她很好,可她知道這種好大約是出于虧欠或者是愧疚的心理。 她看不太懂對方看她的眼神,總覺得平靜之中似乎帶著一絲絲的……慈愛? 或許是修道之人博愛眾生吧。 她是完全看不懂這個人,但現在對方救了她,對她也沒有什么惡意,孤身一人的她也只好接受對方的照顧。 盛一帆之前就和司行簡見過那一次,話都沒說過幾句,他們完全可以說是陌生人。 初見就很荒唐,重逢更加魔幻。 她不知道此司行簡已經非彼司行簡,她對他沒有什么心思。 之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那一次荒唐,其實盛一帆并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她多少有一點放任的念頭,或者說是一種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