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254節
若是再沒有辨識度一些,恐怕十天半月等待悄無聲息也是常事。 但…… “公子,我這侍衛服,是不是略有些緊了呀?” 靈甲狠狠系著腰帶,大約是好久不進皇城,此刻連呼吸都緊張了。 時閱川上下打量著他,此刻心有不忍:“若實在穿不上便罷了,別將衣服崩開了,也別把自己腰腹勒那么緊,我怕你呼吸不上來了……反正你也是需要候在皇城外的,大不了穿便服在客棧等著吧。” 靈甲:…… 他難以置信的湊到鏡子面前,左看右看,上下打量: “公子!如今我也連番奔波半年,為何不瘦反胖?” 為何呢? 靈甲和時閱川對視一眼,心道: 大約是阿麓養人吧。 他們之前來回奔波,也并非全都是快馬疾行,可不管怎樣,行李帶的總是有限,若是荒山野嶺,吃飯也是能敷衍便敷衍。 甭看時閱川初見白麓時金尊玉貴渺若仙人,后來起了小心思時,靈甲還曉得給他的衣服熏香。 但實際上,出門在外,捧著樹葉子席地而坐,就著干餅胡亂填飽肚子……這種生活他們可沒少過! 若非這番辛苦磨礪,又何來陛下看重?又怎會累積下大把錢財…… 一路上的辛苦且先不談。 就說為何獨獨護衛們二三十人呢? 原因在于這一路上,要處理的人和事太多了。如今官府重壓之下,山匪倒是只剩小貓三兩只,也根本不敢露頭。 可靈潮還未大爆發的初期,一路行來,爭斗,抵抗,防備,受傷……都是家常便飯。 過這種日子,若說人能胖起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如今…… 主仆倆對視一眼。 靈甲心寬體胖,面色紅潤,粗聲大嗓,精氣十足。 時閱川面如冠玉,膚白無瑕,風度翩翩,貴氣逼人。 嗯,總之都像是沒吃過苦的。 想想也是。 阿麓很擅長攢行李,一開始只靠大黃一牛,她都沒舍得丟下洗腳盆,每日奔波后竟還要燒熱水泡腳…… 便是大戶千金出行,荒村野外也沒有這等待遇的。 再來便是吃的。 明明一開始也在趕路,心態也頗有些急迫,可對于阿麓來說,每頓飯是萬萬不可敷衍的! 不僅不敷衍,她到后來甚至還挑三揀四指指點點,以至于靈甲做飯越發的行云流水,每次停下來,哪怕只稍作歇息,他也能從行李中搬出一桶涼茶來。 再加上她那樣厲害的戰斗力,不管是蜘蛛陳河,還是叛逆小王,甚至是古里古怪的靈術……細算下來,竟沒有能在她手中多走兩個回合的! 這么一來…… 這個旅途走得又安心又舒坦,大伙都圓潤一點,也是理所當然吧。 不信瞧瞧那群奴隸們,回程不過三兩月時間,他們便硬生生將自己從瘦骨嶙峋養出正常人的模樣。 靈甲摸著剛清理干凈的下巴,若有所思: “公子,我看阿麓姑娘當真是很旺咱們的!進宮之后,務必要懇請陛下賜婚啊!” 時閱川倒是已經淡定了: “被人養著的日子我已經習慣了,如今只能說是盡力而為吧。” 不過,有匣中的那些冊子,以他對陛下的了解,賜婚應該是穩的。 …… 白麓也頗為期待。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陛下最大的公主今年也才十三歲,對吧?” 時閱川鄭重道:“阿麓放心,不管是何等女子,我身無二色,心亦如此。” 白麓擺擺手:“現在又沒有天眼,大不了改頭換面去別的地方生活嘛,我倒是不怕有公主,主要是……萬一有糾葛了,幾個漂亮女孩子就為了爭一個你,說出去跌份兒。” “可不爭吧,那我對你也有感情,你空間里全是我的寶貝,我又憑啥讓呢?” 她對著時閱川唏噓嘆氣:“你看,藍顏禍水呀!” 時閱川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了。 他想了想,只好翻身上馬,自上而下的角度來看,天光隱匿,更是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美感來: “是我不好,叫阿麓生出這么多煩憂來——此去可能耽誤些許時日,阿麓不妨想一想,還有什么想要的?” “倘若陛下大度,也能叫你風光大嫁。” 這話說完,時閱川只覺得自己的軟飯哲學已經抵達了新高度。 反倒是白麓看的開:“哎呀能有現成的更好,保持這個思路!” “另外你看你的官還能不能再升一升?” “之前來回跑,遇到看不順眼的打一頓也就是了。可如今花大價錢定居在這里,你的官越大,咱的麻煩事越少,咱們來個官商勾結,倒比錢更實在。” 時閱川:…… 大可不必將官商勾結說的這么光明正大吧。 總之,他微提韁繩,宛如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阿麓,等我回來!” 馬蹄聲響,靈甲也鄭重承諾:“阿麓姑娘放心,我定會看好公子的!” 也迅速跟了上去。 …… 而護城河內的中心皇城,殿堂巍巍,斗拱飛檐,琉璃瓦在秋陽的照射下閃爍著格外耀目的光彩。 朱紅的城墻將此處皇城圍繞的密不透風,靈甲熟門熟路的將奏書呈遞上去,這便靜默地候在一旁: “公子,我在這里等宮內的消息,趁此時有空,你不如去坊市看看。” 萬一有什么新奇的吃的喝的,也方便公子以后哄阿麓姑娘啊! 咦,為什么這么一想,他們主仆倆渣的氣息就又更明顯了呢? 可見軟飯吃多了絕不是好事!太消磨人的意志了。 靈甲左思右想,最后從懷中掏出一枚銀錠子,又悄悄的遞給宮門口的太監了。 還是盡快面圣吧。 第307章 入宮 皇宮中。 身材虛胖的皇帝正坐在書案前翻閱奏書,時不時再啜一口濃茶—— 他今年已經四十歲了,不再年輕,然而想做一個明君,需要做的事又實在太多了。 “陛下,”大太監靜悄悄添了茶,瞅準時機,這才小聲道:“探花郎回返帝都,如今送了奏書來了。” 大政的探花郎不少,可唯一能讓人這樣自然而然說出這個頭銜的,有且僅有一個。 且大太監如今能說出口來,也足以說明對方在陛下心中還是有些許地位的。 最起碼,沒人會忘掉那樣一張光風霽月的神仙面孔吧? 果不其然。 饒是陛下已有些疲憊,此刻聽到這話也仍是來了精神。 “哦?我記得年前他還重疾纏身,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 “是,”大太監便又笑著躬了躬身:“聽聞如今已治好了,沿途也并未耽擱公差,各驛站也都送呈有奏報。” 只不過最近一年,陛下實在勞累不堪,那位探花郎宮中無人打點,奏書講的也不是什么緊急事件,便全部都堆積在那里了。 若放在往常,中書哪敢有這種膽子? 可今年甫一開春,國師便預言將有靈潮動亂,這便叫整個帝都都忙翻了天。 緊接著才剛入五月,果然就天翻地覆了。 再到六大都城的災民齊聚帝都,各方還得降恩旨安撫……一樁樁一件件,陛下便是有三頭六臂,也經不起這般消耗了。 也因此,只要不是緊急事件,這些奏書便都不會主動送呈案頭。 正是因為猜到如今的情況,時閱川才打算直接入宮,面見陛下。 如今好不容易國事已有些走上正軌的苗頭,陛下也略松了口氣,此刻難得提了興趣: “人呢?宣進宮來叫我看看。” 又吩咐道:“那樣的重疾,當初太醫院都說命不久矣,如今竟還能不耽擱公差——去,把奏書都拿來我瞧瞧,看寫了些什么。” …… 皇城很大,時閱川早已定好了內城的客棧,原打算靜待一夜,待第二三日,看看有沒有宮內的傳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午時剛過,靈甲便已經得了傳召。 他整肅衣衫,直接入了宮門。 一年不見,陛下rou眼可見的蒼老了,時閱川行禮之后抬起頭來,一時也不知說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