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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31節

    “大家昏睡不醒,天長日久,便要活活餓死了。”

    他不是一等一的君子,可大凡有良知,也不至于眼睜睜看眾人稀里糊涂死去。

    白麓也點點頭:“沒錯,得問清楚。”

    也不知這電視機續航如何,怎么才能有劇情。

    再一抬頭,大伙兒已停在一家宅院門口。

    老舊的木門上貼著的門神已然不再鮮艷,但那猙獰的視線仍舊有神,小王下意識縮回頭去,靈甲卻已經再次叩門了。

    “篤篤篤。”

    ……

    而屋內。

    再次團聚的一家三口身軀陡然一僵。

    老兩口瑟縮地眼神看著兒子:

    “兒啊,這外頭……”

    “咱們城里不是都變成馬了嗎?”

    做兒子的卻是面容輕變,過后又很快鎮靜下來:“爹,娘,別怕,我如今這樣子,一般人也傷我不得。”

    說罷將兩人按在凳子上,下意識整了整衣衫,便大踏步去開門了。

    打開門,卻著實一愣——

    因為眼前,一個面容靈秀的小姑娘正看著他,笑嘻嘻道:“這位大哥,我們是從前頭南洲城來的,現在住在旁邊的客棧里。剛才恰好看到你一家三口的變化……”

    白麓無視對方瞬間繃緊的身軀,反而笑容甜美,又把一旁的小青拎了過來:

    “別緊張,我這弟弟也能變化,就想來打聽打聽,這要怎么養才好呢?”

    第34章 展開說說唄

    這位年輕男子瞧著不過二三十歲,身上也穿著青色的長衫,只不過看其衣料,不過是普通的細棉布罷了。

    再瞧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恐怕在有這番變化之前,還是個書生呢。

    時閱川的目光在對方手上那熟悉的繭子處停留一瞬——常年執筆作文,確有這樣痕跡沒錯。

    對方顯然很是警惕,而白麓無視他的冷臉,伸手拍了拍小青的頭,隨后又托出一個小花盆來。

    小青向來乖巧聽話,一見花盆,便熟悉又熟練的化身成一團仙人掌,安安穩穩的扎根在盆里。

    此種情形,開門的青衣男子猛地松了口氣。

    靈潮雖不止一處有,但整個鷺洲有意識能變化的也就是他罷了,突然被人找上門來,不緊張才怪呢!

    他猶豫的拱了拱手:

    “抱歉,在下姓陳名河,你們既然看到了,也當知我變化的樣子猙獰丑陋,且我自己也稀里糊涂,實在沒什么可說的。”

    對方顯然不肯多言,一力婉拒。

    就在此刻,小王忍不住從靈甲背后探出頭來:

    “哪里猙獰丑陋了,明明很花里胡哨啊!”

    想來對大蜘蛛花花綠綠的模樣很是滿意,但這份滿意有沒有摻雜對rou體口味的挑剔,那就不知道了。

    一條會說話的蛇?!

    對面青衣男子陳河下意識往后仰了仰,但不知為何,他整個人卻又更放松了些,忍不住反問道:

    “你們是從南洲城來的?南洲城都這樣可怕嗎?”

    又是仙人掌又是蛇的……

    他唏噓一聲:

    “難怪帝都號召六都城遷移,果然還是這些大城危險一些。”

    這真是個美妙的誤會。

    ……

    而有著同樣翩然氣質的時閱川則對對方略一拱手:

    “陳公子,我等初來乍到,滿城沒有一個說話的人,著實心里有些慌張。如今貿然拜訪,也備了些家常小菜,不知是否方便上門一敘?”

    身為一名書生,陳河的臉皮顯然沒那么厚,猶豫片刻,便略一躬身,迎眾人進家門了。

    白麓打量著這個家庭——嗯,不怎么有錢,但是能供得起一個讀書人,應該還行。

    再看一臉緊張的站在門口的那對老夫婦,眼里滿是擔憂和……

    心虛。

    他們心虛什么?心虛自己是能變成馬嗎?

    暗戳戳伸出手指,白麓捅了捅前頭人那細拎拎的腰。

    時閱川身軀一僵,下意識反手將她手指擋一下,隨后小聲道:“阿麓,休要頑皮。”

    若說之前還有些防備心,可中午對方捏著他的手翻來覆去的看,卻什么多余的都沒做……

    明顯只是個貪戀皮相的小姑娘。

    這讓時閱川反而更自在了些。

    如今對待白麓,便也更親近了些。

    再一瞧前頭引路的陳河,對方似乎是對男女大防有些保守的概念,此刻端正嚴肅,半個眼神都不肯給這隊伍中唯一的女孩子。

    可他衣袖遮擋的手,此刻仍然緊攥成拳,頗為緊張。

    一家人都這么緊張嗎?

    借著這番小動作,白麓和時閱川對上眼神,心中也都有數。

    ……

    靈甲對大蜘蛛濾鏡滿滿,帶著對未來的憧憬,此刻快手快腳地張羅著一桌飯菜。

    而時閱川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看似在與陳河聊天,實際驚人的五感已迅速放開。

    不必多做什么,這棟宅院的情況他已盡收眼底。

    白麓也微微一笑。

    ——宅院挺小的,可房間里并排躺著十幾匹馬,這就有些稀奇了。

    之前大蜘蛛在蛛網上注入那詭異的電視劇片段時,可耗費了不少靈氣,隨后便又萎靡不振。

    可不過進屋待了一會兒,整個人卻又精神起來。

    這其中,多少有些不能言說的秘密吧。

    巧了。

    她這人心眼兒最壞,就想看看人家不想說的秘密。

    比如……外頭的那些昏迷不醒的馬匹看著還算湊合,雖有老幼壯年,可呼吸平穩,大部分都還健康。

    只有屋子里聚集的那十幾匹,瘦骨嶙峋不說,呼吸也是微弱,尤其是背上那一雙不同尋常馬匹的rou翅,又小又輕薄,跟蝙蝠翅膀也沒什么區別了。

    這么明顯的虛弱,總該有個說法吧?

    ……

    想到這里,白麓又不禁贊嘆自己與大漂亮的格外默契——嘿,這不叫緣分,什么叫緣分呢?

    順手又給小白尾巴打了個結,隨后便不客氣地坐到一邊,張口問道:

    “陳公子,你之前怎么救醒伯父伯母的?我看城中還有不少馬匹,能展開說說嗎?萬一我們能幫上忙呢?”

    陳河臉頰抽動一瞬,隨后又趕緊垂下頭來,轉移話題道: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女子也應恭謹順行。我與白兄相談,你是否……是否避一避?”

    白麓挑起眉頭。

    在她的記憶里,大政朝對于女子的管束相對寬容——女子可隨意上街,完全不必遮擋,每年節日,還有適齡男女,共游賞景……

    甚至帝都還有不少女學,年年詩詞佳作,均有不少女子上榜。

    更別提北疆那里也還有一名女將軍。

    當然了,在這種寬容的大環境下,各種言論百花齊放,近年也有一部分文人,是崇尚另一種【新式義理教化】的。

    比如,他們提倡男女大防。

    男女七歲不同席,女子應相夫教子,固守宅院,無才為德,恭行餞訓,羞于外男處……

    像白麓這樣肯跟著一群男人在外游歷的,便是放在如今的風氣,也著實大膽了一些。

    一般聽到這種話,八成是要翻臉的。

    ……

    白麓確實是想要翻臉的。

    她忍不住又仔仔細細打量著對方——

    呵,瞧你平頭正臉兒的,沒成想腦子里還有裹腳布呢?

    這學的什么狗屁新式義理教化,這要讓你學成了那還得了?

    她于是更不客氣。

    但卻并不遂陳河心意在這一點上多做糾纏,扯偏話題,反而重新回到聊天中心:

    “陳公子,我還沒見哪個靈潮能讓全城的人都變成馬,而唯獨你一個人是大蜘蛛——你覺不覺得這事有點怪?”

    “更怪的是,全城那么多人,怎么就伯父伯母能變回來呢?”

    “關于這個,你要不要也展開說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