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玫瑰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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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8章 陳寄白其實有很多話想和她說。 不止是近日來亂七八糟的心緒, 之前幾年他也有好多話沒有和她說。 他已經(jīng)記不清他們兩個有多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單獨坐在一塊?而且還能這么安靜,這么和諧。 真的太久了。 久到上一次的記憶都已經(jīng)落灰。 回想這幾年,他們之間一直處于一種并不正常的狀態(tài)。不是他在躲著她就是她在躲著他, 他們之間要么是她熱情到他退避,要么是她冷淡到不予他眼神。一會子劍拔弩張,一會子冷漠平淡。 是他回想起來都要嘆氣的相處狀態(tài)。 這次屬實是難得, 難得到他覺得他得珍惜。 “工作了一天,累不累?” 他們原本是兩個沙發(fā),他說話的同時起身朝她走去。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 他已在她身邊坐下。 江千寧好奇他要做什么, 心下百轉(zhuǎn)千回,但也沒想明白。她隨口說:“累啊, 我玩會手機就要睡了, 養(yǎng)精蓄銳, 明早五點繼續(xù)沖鋒陷陣。” 請把“敬業(yè)”兩個字焊在她身上。 她又打了個哈欠。 陳寄白的動作很猝不及防,起碼是在她的防備之外的——他伸手揉她的肩, “給你捶捶吧。” 江千寧渾身就那么僵在那里。 江千寧:“?” 三秒鐘后, 肩膀上傳來熟悉的感覺。之前她作業(yè)寫久了的時候他就會這樣給她揉肩膀,他的動作從小時候的生疏到后來的熟稔, 幾年沒感受過這福利, 他的技術(shù)更好了。 ——是真的很舒服。 拍了一天戲下來, 又是這里跑又是那里追的,他只是一按,她酸痛的感覺就傳來了。一小會功夫, 她感覺如上天堂, 肩膀那兒酸痛至極, 但同時又快要爽翻。這大抵就是痛并快樂著的詮釋吧。 不過這樣的舒服并沒有叫江千寧沉淪, 她如受驚之鹿,瞪大眼,猛地轉(zhuǎn)身去看他:“你干什么?” 陳寄白卻很安然的模樣:“給你捏捏肩,松泛活絡(luò)一下,待會再泡一下澡,明天會舒服很多。” 他不喜歡她這樣工作,簡直是在找罪受,硬生生地受著罪。 ——但凡她工作輕松些,她吃的苦少一些,他都不會這樣不喜歡。 從前的江小公主,哪里受過這些罪? 她進娛樂圈之前吃的所有苦加起來都沒有進之后的這兩年吃得多。 他著實是不忍心。 江千寧當(dāng)然知道他是在給她捏肩!可是,這難道不奇怪嗎?他怎么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一方理所當(dāng)然,另一方自然而然就會莫名覺得心虛些、理虧些。 她聲音小了點:“也不用麻煩你啦。我這兒有按摩儀,還有阮阮和柚子,待會我讓她們按按就好。” “她們,手法有我好嗎?”他笑說,又招了招手,示意她靠回去。 江千寧卻如臨大敵,眉心緊蹙,反倒還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不對勁,但一直憋著沒問,總想著可能是她的錯覺?可能過一會他自己就好了?這會子面對這樣的場景,她終于是忍不住問出口。 陳寄白根本沒想過她會看不出,他也并沒有隱瞞的意思。他說:“先按按,再告訴你。” 江千寧下意識咬住唇,糾結(jié)著要不要讓他按。 沒多一會,她就妥協(xié)地靠過去了。唉,到底還是好奇心戰(zhàn)勝了一切。 沉浸在他按摩的舒服中時,她神思往太空飄,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許多事。 她自打上學(xué)以來,對上學(xué)的事一直不是很上心,畢竟她只要花上三分精力就能取得不錯的成績,就能在學(xué)校里混下去了。學(xué)校教的東西她稍微學(xué)一下就能懂,懂了之后她就不愿再費心思進去,不爭第一,不爭名次,頗為佛系。 真正發(fā)生轉(zhuǎn)變是在初三那一年。因為陳寄白的目標(biāo)是重點高中的重點班,她知道她要是再按這個情況下去,肯定沒法再跟他同班做同學(xué)。她必須改變,必須把自己的成績提上去,才能夠繼續(xù)與他同班。所以那一年,她一咬牙一跺腳,開始拼命地學(xué)習(xí),每天不是在背書就是在刷題,像是恨不得一口氣把從前欠的都給補回來似的。 但進度太猛,刷題刷多了的后遺癥是她肩膀疼。很多個夜晚,他來找她時,就是一手拿著書在看,一手給她捏肩的。 他給她捏肩時,她常常想——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耶? 原本肩膀疼是很難受的一件事情,但因為有他這樣陪她,叫她都不覺得難受了,甚至,她還在偷偷竊喜著能夠因為肩膀疼而與他有這樣的特殊接觸。當(dāng)時她刷題都刷得更開心了,一點都不覺得苦。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本就是個極聰明的孩子,加上她還狠狠地努力了一把,結(jié)果自然是好的。后來她如愿和他考入了同一個班級。 往事不能太過追憶。 一回首,就會滿是感慨。 江千寧斂眸,再次轉(zhuǎn)身,“好了,已經(jīng)好了,不用再捏了。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她認真地看著他,等他回答。 陳寄白手中一空,只摩挲了下手指,便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江千寧看得分明,他的眸色極認真。在他即將開口之際,她心中忽然一亂,腦子也亂得不行,也不知……是不是預(yù)料到了什么。下意識地,她慌亂地打斷道:“算了算了,不逼問你了,我困了,我要洗洗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她的逃避之色很明顯,她不愿意聽他細說,也不知是在怕他說什么。 然。 她不知。 他卻反倒是知一般。 陳寄白伸手阻攔她趕人的動作,握住她手腕。剛要開口,沒想到她霎時如驚弓之鳥,用力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去。 他在心中苦笑,是啊,他的小溏心啊,心思玲瓏剔透,怎會看不出。 他怕傷著她,手很快松開,但也并無離開的意思。“給我五分鐘,聽我說些話,好嗎?” 江千寧眸光閃爍,并不與他直視,“我不想聽。而且,多說無益。” 在她把他趕出去、強硬地關(guān)上門、門只剩下一個縫隙的時候,他硬是塞進來最后一句話:“小溏心,我后悔了。” 這句話即使作用再大,效果也是有延遲的,沒能立馬阻擋住關(guān)門的力量。 下一秒,門就“啪”地關(guān)上了。 面對緊閉且無打開意的大門,陳寄白也沒有離開,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 江千寧關(guān)上門后,經(jīng)久不動。她靠著門,怔著神。 不經(jīng)意間,她往后看了一眼,只是眼神是空洞的。 她……現(xiàn)在腦子已經(jīng)亂成漿糊了。 剛剛他說什么? 江千寧閉了閉眼。 她今天不是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也正是因為他的不對勁越來越明顯,明顯到她覺得很不安,是以剛才她才匆匆地說自己要休息了,叫他回去。她試圖阻止任何的不對勁發(fā)生,可是到最后還是叫他鉆進縫隙,沒能阻止得了。 阮阮收拾好東西,又過來收拾桌上的東西,“寧寧,我給你放好水了,你快去洗澡吧。” 她收拾著收拾著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寧寧好像太安靜了些。 阮阮抬頭去瞧,發(fā)現(xiàn)寧寧是真的不對勁,正靠在門后發(fā)呆呢,還不是單純的發(fā)呆,臉上的神情落寞得過分。 她有些擔(dān)憂地走過去:“寧寧,怎么了?” 陳寄白并沒有離開,他還站在外面,與她隔著一道門。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視線似乎能夠穿過這道門看見她,深邃幽遠。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雖然門關(guān)了,但他覺得她應(yīng)該也沒有離開,應(yīng)該也和他一樣,還站在門后。 在北城的時候還不覺得,直到與她見面,他才知道原來他有這么多的話想和她說。 只是今天實在是太失敗了,狀況百出,不僅沒有和緩關(guān)系,反倒還雪上加霜。 陳寄白上前兩步,輕撫著門,他的手所放置的位置,大概是她頭部的高度。 許久,他才輕嘆了口氣。 寧寧。 我是認真的。 我真的…后悔了。 他緊緊抿住唇。 也是此時,江千寧朝阮阮一笑,離開門后的位置,準(zhǔn)備去洗澡:“沒事。” 阮阮擔(dān)憂地跟上:“真的沒事嗎?是不是今天太累了?待會洗完澡就睡吧。” 江千寧很乖地點頭。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xiàn)在思緒很亂,所有的動作,完全是像木偶一樣提著線在動似的,僵硬麻木。 拿了衣服去浴室,她把水溫調(diào)涼,微涼的水沖下來,她才感覺整個人稍稍清醒了一點點。 剛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也終于稍微清晰地叫她有了感知。 她愣愣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抬手,朝臉上招了一捧水。 水珠滾落,鏡中的人還是鏡中的人。 不是幻覺。 可是,剛才所有發(fā)生的事情,根本不真實。 那幾個字看著簡單,分量卻重。 像是一顆石子從高處直接墜落,砸向平靜的湖面。 - 江千寧洗完澡后,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