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會想起 第32節
書迷正在閱讀:和婆婆一起重生后[八零]、八零鄉下小女工踩點暴富!、黑夜女士、我在古代拆快遞時甜誘了太子、矜持、明爭暗秀、秋收(gl)、惡夢(年下陰暗惡靈X懦弱女大學生)、重回1996、完美通關副本后[無限流]
集體活動就是這點不好,必須等著大家的一起行動,磨磨蹭蹭到下午兩點,大家才上了山開始植樹活動。 數計學院男人多,在這種體力活上力量也更大,大家沒搞□□擺拍那一套,揮揪挖坑,栽種樹苗,兩個多小時,大家就把帶來的綠苗一一栽好了。 梁今月自己也栽好了一棵樹,給她的小樹苗拍了一張照。 這場活動最后還是需要形式,大家拉著橫幅拍了一張大合照,留作紀念。 最后返程,坐學校大巴的坐大巴,自駕的自駕,紛紛作鳥獸散。 梁今月開車回家時已過五點,車里放著歌,一路跟著導航走,不知不覺把她導去了一個田野小道上,和來時路不一樣,仔細一看是導成了繞路的方向,智能推薦路線特別不智能,她對這經常出現的現象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 往窗外一瞥,卻看到北方難得一見的大片水田,有水鴿子時不時飛過,遠遠看著,像畫一樣。 她停了車,還沒到春耕時期,人煙稀少,水面如鏡,靜謐美好。 她沒太看見過水田,看過的田野都是旱田居多,想過去拍張照。 想要拍近點,需要下到田邊,有一個陡坡,沒有現成的路可以走,她原本是有些猶豫的,但最終還是想拍下這一刻的景色。 她一小步一小步,小心翼翼地下了坡,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到了半路最陡的地方,她不防踩了一個小石子,整個人往前傾,抓在手里的手機飛了出去。 她狠狠地摔了一跤,手撐了一下地,才沒有滾下去。 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手掌心火辣辣的疼,再然后是腳踝鉆心的疼。 她還來不及去管,強撐著爬起來,去撿被摔出去的手機。 屏幕已經碎成了一片蜘蛛網,還能亮,但已經在掉玻璃塊,手機鈴聲在響,屏幕觸摸已經不良,看不到是誰的電話,也接不了。 她從前看過一些野外求生的紀錄片,但自己面對這樣的場景時,她才知道,心情會有多焦慮。 特別是,她的腳疼得無法安全開車。 手機壞了,也無法找人求助。 荒郊野嶺,天色將暗,她的心越來越絕望,一時有些恨自己,為什么要下來拍照。 手機在被頻繁接到電話后已經沒電自動關機,徹底變成了一塊廢磚。 天色漸漸壓下來,這里沒有霓虹閃爍,只有遠處有一盞似乎是年久失修的路燈,燈光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計。 她沒有坐以待斃,咬著牙一瘸一拐地去尋找這村里的住戶,有田就一定有人住在這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越走心越涼,在她快要放棄時,終于遇到一個騎三輪車的中年女人。 她攔下這人,三言兩語描述了她的狀況,問能不能借手機給她打一個電話,這人很和善,沒多問就從兜里掏出手機拿給她。 她此刻無比感謝自己之前記過江序的電話號碼,但電話撥出去后,一直正在通話中。 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接陌生號碼的電話。 一遍遍地撥,然后一盆盆涼水潑在她的心上。 所幸中年女人并沒有催她,只是提醒她:“妹子,你可以換個電話打啊。” 梁今月怔了下,才發現她現在能打的求助電話除了他,只有宋姿和父母。 她沒抱希望地再打了一個,如果還沒有打通,她只好打給宋姿了。 滴聲響了一會兒,提示正在通話中的女聲消失,電話居然被接起,那邊聲音隱隱有些不耐,“哪位?” 她怕他掛掉,急忙道:“是我,你快來救救我。” 聲音里已經有哭腔了。 第28章 “你在哪里?”江序的聲音有些沉。 梁今月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哪里, 只好求助旁邊的中年女人,“我讓這邊這個好心人和你說。” 中年女人接過電話,報了地址, 又聽了一會電話,說:“我不是這邊人,不好帶著她。” 說完把電話遞給梁今月。 “你去車上待著,別在外面,我馬上過來。” 梁今月心稍稍放下, 吸了吸鼻子, “我坐在車里等你, 天黑了,你不要讓我等太久了。“ 好心的中年女人是要去鎮上, 無法繼續陪著梁今月等, 但她提議讓梁今月坐上她的三輪,回車邊。 三輪車后座上放著一個小板凳, 梁今月坐在那兒,沒有避風的遮擋, 刺骨的寒風刮過臉頰,她打著哆嗦, 坐在車上, 她才知道剛剛她一個人走了多遠的路。 十多分鐘后, 梁今月回到自己的車邊。和中年女人道謝,從車上拿過包, 錢包里只找出兩百塊現金,她把這兩百塊塞到她手里權當謝禮。 但對方無論如何都不肯收。 中年女人是典型的南方口音, “就這點小事, 我收你錢是要折壽了。但是妹子, 以后大晚上的不要一個人亂跑了,這次碰到的是我,下次不一定還有這么好運,這片亂得很,很多爛仔。” 梁今月感激地點點頭,和她道謝。 女人擺擺手,開車三輪車走了。 梁今月上了車,把車上鎖,開了車頂的閱讀燈,把暖氣開到最大。 車后座有一本書,《世界電影史》,是宋姿之前落她車上的,一直沒拿走,她從駕駛座傾身去拿,崴到的左腳蹬在地上,下意識用了點力,又傳來一陣疼。 費了點勁才拿到那本書,十足的大部頭,將近千頁。 看起來稍有乏味,卻是現在唯一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如果空等著,她怕是更加焦躁不安。 看了沒幾頁,車窗外傳來轟隆隆的車聲,她降了點車窗往外看,是被改裝過的重型摩托,車上加裝著音響,播放著不知名的發廊音樂,一輛車上坐著三個青年,吹著口哨時過來。 她直覺不好,眼明手快地把車窗關上,車熄火。 摩托車停在她的車前。 車上貼的是防窺膜,梁今月還是警惕地蹲了下去,確保外面看不見車里有人。 車外那幾個人似乎停下來了,圍著她的車轉了圈,cao著北方不知道哪兒的口音說話。 “嘿,奇了啊,這兒怎么停了輛車?” “女人的車吧?你看上面貼了個什么玩意兒?” “這是寶馬那個小迷你,二奶車,砸了車窗吧,這頭沒監控,里面肯定有值錢東西。” 梁今月心一緊,后背快冒冷汗。 過了片刻,響起另一道男聲,“消停幾天吧,剛出來你還想再進去?” “……說得對,我得休養生息個把月。”聲音小了點。 …… 人聲伴隨著轟隆隆的噪音逐漸遠去。 梁今月繼續蹲了一會兒,腳上的疼似乎已經感覺不到。 等再坐起來,是一陣后怕,燈不敢再開了,書也不想再看了。 只能干巴巴等著,等待的時間總顯得那么漫長,焦灼和疼痛在這黑燈瞎火中不斷遞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看見一道射燈,瞇著眼仔細看了會,是銀色的車身,梁今月趕緊下車,沖著他招手,“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沙漠里終于找到水似的。 保時捷的車速似乎在上升,一個剎車,車身橫停在了梁今月面前。 江序從車上下來,快步走過來。 無法形容此時的感覺。梁今月自認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但今天遭遇的種種,實在能算得上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情緒像個氣球,不斷脹大,見到他的那刻,被立刻戳破。一顆揪著的心被松開,委屈與難受漫上心頭,止不住地想哭。 亮著的車燈下,她看清他微亂的襯衫,眼里閃過的焦急。 她眼里模糊著,再模糊,然后眼淚奪眶而出,來不及多思考,本能地先撲到他身上,抱著他的肩,邊哭邊說,“你怎么才來啊……” 江序還沒來得及看一下她,就被一把抱住,難得的手足無措了幾秒,然后感受到肩上被洇濕。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柔聲安慰道,“沒事,馬上回家了。” 傷心的時候最怕有人安慰,越安慰越想哭,她的哭聲越來越大,到最后是演變成了嚎啕大哭,哭累了,還拖著江序蹲了下來。 江序擰著眉問,“腳疼?先不哭了,上車讓我看看你的腳。” 她仿佛沒聽見,夜間的田野小路上冷冷清清,只能聽見她的哭聲在回蕩,江序的襯衫被浸透了一大塊。 江序有些嚴肅地問,“你們領導呢?帶過來就不管你安全問題了?” 梁今月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說不出來這是她自己作的。 她抱得很緊,江序太久沒面對過掉眼淚的梁今月,有些束手無策,只能摸著她的后腦勺,試著哄她,“我不是來了?別哭了。” 梁今月哭了一會兒,情緒發泄完,自己也哭得沒勁兒了,臉被淚水流得緊繃繃的。她沒再哭了,只是靠在他懷里抽泣。 “腳很疼?” 她的聲音甕甕的,“特別疼。” “先上車,去醫院。” 她抬了點頭,“把我的車開走,剛剛有幾個人過來說這兒沒監控要砸車。”話停了一下,“還是開你的,你的貴一些……” 江序哭笑不得,“行了,幫你把車開回去就是了。” 最后開的是那臺mini cooper,上了車,江序要檢查她的傷勢。 她后知后覺地不好意思起來,“不用了……待會抹點藥就好了。” “你不是說很疼?” “其實……能忍。” 他抬眼瞅她,臉上還有淚痕,眼皮還是紅的,沒強求,“是嗎?你剛剛哭那么大聲,我以為你腿斷了。” 梁今月:“……我真的太倒霉了,今天犯太歲了。” 江序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她聲音悶悶的,“我只是想過去拍張照,誰知道坡那么難下,害我摔了一跤,手機都摔壞了。” 江序目光一沉,“不能做的事偏要勉強,把自己弄成這樣你就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