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想硬飯軟吃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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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自牧自然知曉,正是因為知曉, 他才隱約明白了孟成昱想要做什么, 瞪目結(jié)舌。 —— 此事傳到盛安之后,便長著腿地傳到了各家各戶當(dāng)中,沈家也不例外,沈君澤坐在正屋之中,看著依舊沉心靜氣的父親, 面上滿是憂慌。 “父親,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他知道現(xiàn)如今自己應(yīng)該冷靜下來, 但是無論如何修煉他也達不到沈泠修那個心性。 去接近孟成昱,跟著孟成昱前往下陵城這些都是父親的主意,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這把火會燒到沈家的身上。 若是孟成昱謀反的事情坐實,那他們沈家,可就是幫兇。 謀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沈父坐在太師椅上,低頭輕啜了一口清茶,他現(xiàn)如今是尚書令,當(dāng)今三省六部之中皆有他的門徒,是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 這樣的事情,連沈璟下巴上的胡子都沒有驚動。 “慌什么,你應(yīng)該多跟你大哥學(xué)學(xué)。” 沈泠修的性子,沈父是極為滿意的,但是那個孩子…… 想至此,沈父低頭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隨后抬頭看著沈君澤,雖然性子不比沈泠修,但是好在聽話。 沈君澤聞言,這才強行鎮(zhèn)定下去,就聽見沈父繼續(xù)道。 “澤兒,你知道為父為什么不讓你入朝為官嗎?” 沈君澤搖搖頭,他的才學(xué)不比沈泠修要少,就連二房那個養(yǎng)子都入仕為官了,父親卻沒有半點讓他入仕的意思。 這一點他之前想不通,現(xiàn)下沈父突然問起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知。” —— 此時,沈泠修剛剛下朝回來,身上的官服還未褪下,便看見沈君澤著急忙慌地去沈父屋里去了,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沈君澤這個主子都慌了起來,這府上的下人便更加驚慌了。 這把慌亂之火甚至都燒到了沈泠修的院子里,人人自危,連帶著泡茶的時候都走了神,泡多了時間。 入口便是不同于往日的苦澀,這種苦澀將茶葉原本的清香完全給遮蓋下去了,沈泠修微微皺眉,朝著一旁泡茶的丫鬟看了一眼,只一眼,那丫鬟便嚇得跪倒在地。 “是奴婢的錯,奴婢現(xiàn)在就重新去泡一杯。” 他一句話未說,那婢女便端著茶杯給退下了。 看著現(xiàn)如今沈府人人自危的樣子,沈泠修眼底浮現(xiàn)一絲譏諷,冷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和沈君澤和沈婉清不同,他母親是沈父的原配,沈君澤沈婉清是后來的夫人生下的,他小時候記得娘親的身體很好,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久臥病榻。 現(xiàn)如今想想,應(yīng)當(dāng)是沈父提出要納妾,母親不同意之后。 母親頭七還未過,父親便將那個女人從外面接了過來,那個女人不比母親的身世矮,但還是答應(yīng)做父親的外室。 跟著那個女人回來的,還有只比他小上兩歲的沈君澤和沈婉清 人人都覺得他沈泠修將沈家放在心上,把沈家看得比誰都重。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只是不知道該把什么放在心上罷了。現(xiàn)在看著沈家這幅景象,他突然想到宋仁意,現(xiàn)如今沈家出事,宋仁意應(yīng)當(dāng)是最開心的。 和沈泠修預(yù)料的沒錯,宋仁意現(xiàn)在確實是最開心的,在聽說這件事情的瞬間,她便笑了出來,一點都沒有給沈家留顏面,在朝堂之上彈劾沈家最厲害的也是宋仁意。 “沈君澤這個蠢貨。” 她輕聲咒罵著,嘴角卻十分愉悅的勾起來,眼尾微彎,妖媚異常。 她靠在窗框上,看著晚花河畔的景色,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過年了,北魏的天氣要比南詔嚴寒,這晚花河破冰怎么著也得是二月份的事情了。 破冰還早著。 但只要一想到這冰面早晚有一天會化個干凈,宋仁意心中便覺得開心。 這次,她不會給沈家翻身的余地。 “給五殿下的信送過去了嗎?” 有小廝站在宋仁意的身側(cè),恭恭敬敬回答道。 “送過去了。” 她輕輕點頭,微微瞇起眸子,隨手抓了一個瓜子在嘴中磕著,突然想起沈泠修來,沈泠修那向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表情發(fā)生變化了嗎? 她將瓜子皮吐出來,余下瓜子仁輕輕嚼碎。 炒貨的干香頓時四溢。 那日在茶樓中,孟杲卿請教她如何做,她只告訴了孟杲卿六個字。 ——空口也能殺人。 現(xiàn)下北魏的四十萬兵權(quán)四分,寧王手中有十萬兵權(quán),沈家有十萬,剩下的二十萬駐守在邊關(guān),兵符攥在陛下手中,由三皇子在邊關(guān),隨著將士一同生活。 而原本這四十萬的兵權(quán),是寧王手中二十萬,林家手中二十萬。 林家和寧王都是當(dāng)年隨著陛下上戰(zhàn)殺敵,將這北魏打下來的功臣,但是六年前林家投敵叛國被陛下斬首,林家的二十萬兵權(quán)便回到了陛下手中。 寧王自危,主動將十萬兵權(quán)交了出來。 當(dāng)時的十萬兵權(quán)陛下有意交給朝堂上的兩大文臣,宋家和沈家接手,但就在這個當(dāng)頭,宋父自刎于家中,讓人驚慌之余又不免多加猜測。 那一天的情景,宋仁意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當(dāng)時她十四歲,北魏正是一年當(dāng)中最炎熱的季節(jié),傾盆大雨從頭頂澆下,打得人眼皮十分沉重,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景色,正是因為如此。 那抹殷紅才會那么刺眼。 在春綠色中顯得格外顯眼。 “父親!”她從走廊中驚慌失措地朝著父親跑去,抱著父親逐漸冰涼的身體,不知所措,她想要看清楚父親的面容,但是雨水將睫毛打得極重。 不知是雨水的緣故,還是淚水的緣故,她根本就看不清楚父親的神色。 她只知道父親跪在院子正中央,脖頸上的匕首還未取出來,鮮血汩汩地往外流,被雨水稀釋成了粉紅色了,在滿園的春色當(dāng)中顯得詭異極了。 “父親!” 她知道,父親是自殺。 可是。 父親臨死之前,湊到她的耳邊吃力地說道:“是沈家,意兒為父親報仇……” 沈家與宋家同為北魏的文臣,同時也是政敵,沈家找到了宋家和林家曾經(jīng)走在一起的證據(jù),要構(gòu)陷宋家也和林家一樣,有了通敵叛國之意。 為了保住宋家,與其讓沈家告發(fā)宋家,宋父先一步在院中自刎,換取沈家放過宋家。 當(dāng)時,沈家還有意與宋家攀親。 誰能想到,變化就在一息間。 “意兒會的,意兒會的……” 她在父親墳前一遍遍地發(fā)誓,那日明明是北魏最暖和的一天,但是宋仁意覺得冷極了,此刻看著晚花河畔上的冰層,宋仁意的眼眶微紅,伸手用力地抓著窗框。 就連木頭茬子扎進rou中也沒有絲毫察覺。 “父親用這樣的方式讓我記住,我又怎么能忘記。” —— 一大早,孟杲卿便出城送孟汝杳最后一程,那下陵城中的消息此刻還沒有傳到孟杲卿的耳中,昨晚等到孟杲卿回去的時候,孟汝杳已經(jīng)歇下了。 他也不好打擾。 本該屬于他們的最后一晚,被陳箏擾了大半。 但是孟杲卿不知道的是,當(dāng)時孟汝杳是醒著的,枕頭都被淚水給浸濕了,但是她不能讓孟杲卿看見。 此時還在盛安城中,但是孟汝杳已經(jīng)穿上了嫁衣紅妝。 他抬頭看著坐在馬車上的meimei,孟汝杳因為自小體弱,臉上總是帶著一絲病容,氣色并不好,但是今日涂上紅妝喜服,便是不笑,也比平日里多了幾分明艷生動。 昨晚哭腫的眼睛被厚厚的脂粉給蓋住了,她抬頭朝著車外的孟杲卿看過去,孟杲卿依舊一身霧色長衫,頭發(fā)被同色發(fā)帶系住垂在腦后。 今日外面的冷風(fēng)不小,饒是如此孟杲卿也沒有穿御寒的披風(fēng),就站在車外,像是不知寒一樣地望著自家meimei。 孟汝杳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對著孟杲卿勾出自己最美的笑容。 “哥哥回去吧。” 孟杲卿輕輕點頭,他并沒有立即離開,依舊站在原地目送孟汝杳離城市,在車攆行駛的瞬間,孟杲卿心中有種沖動,他想跟著孟汝杳一起去南詔國。 但是往那邊邁了半步,就再也邁不動步子了。 他知道。 自己不能。 今日孟汝杳出城和親,圍觀的百姓不在少數(shù),但是看著車攆走遠了,一旁的百姓也就散了,孟杲卿正好趁著這個時候離開,但就在此時,有一過路的行人似乎是沒有站穩(wěn),撞了孟杲卿一下。 在孟杲卿的示意下,白拂連忙伸手去攙扶,那站不穩(wěn)的大伯。 他攥了攥手中的紙條,不動聲色地從那個走遠的大伯身上收回視線。 白拂走過來,轉(zhuǎn)頭看著孟杲卿,輕聲詢問道:“殿下,回宮嗎?” 第75章 燕窩羹 他將紙條藏在手心, 輕輕點頭,朝著一旁的馬車走過去。 但是走了不過數(shù)步,眼神突然被一旁馬車前站立的兩道人影給吸引過去了, 一道影子是陳箏,另一道…… 他轉(zhuǎn)頭看向白拂, 若是白拂沒有臉上的傷疤的話, 和那與陳箏站在一塊的女子長相一模一樣,白拂看著那道女人的背影, 也是微微一愣。 但是瞬間就收回了視線。 孟杲卿沒有詢問,收起心中的疑惑,彎腰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