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想硬飯軟吃 第32節
走到最高點之后的日子便一天比一天低了。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轉頭看向沈安合,眼神注意到沈安合腰上掛了一個荷包,不知道是不是她醉酒的緣故。 看著那荷包和她給孟杲卿的那個一模一樣。 “你這荷包,怎么和我給孟杲卿的一模一樣?” 布料樣式差不多,只不過做工就要差得多了,看起來歪歪扭扭的,行針并不熟練。 沈安合也低頭看了腰上的荷包一眼,低聲道:“我看著阿姐送給他的荷包好看,我就自己也縫了一個。” 聞言,商苑皺眉。 “你若喜歡,跟我說就是,我再去張娘子那里給你買一個就行了。” 沈安合一愣,突然覺得指尖有些疼。 “那個荷包是阿姐買的?” 商苑點點頭,她那里會做女工。 突然想起來那日沈安合在馬車上沒有跟她說完的話,她抬頭看向沈安合:“你那日問我聘禮做什么?可是有了中意的姑娘?” 沈安合搖搖頭。 見此,她只當沈安合不好意思。 “你和阿溫都是我的弟弟,將來娶妻,我定要給你們兩個備上一份厚厚的聘禮。”說完這句話,她凝眸看向沈安合。 “你放心,絕対一模一樣,不會厚此薄彼。” 說至此,想起這段日子商溫和孟汝杳走得極近,她忍不住皺起眉頭,面露擔憂,孟汝杳是皇室之女,她自然不愿意讓商溫摻和進去。 可……若是商溫自己喜歡呢。 上一秒還喜笑顏開地說著聘禮,下一秒就擔憂地皺起眉頭,他自然知道商苑是在擔憂什么。 “天色太晚了,我扶阿姐回去休息?” 說罷,他就要站起身來。 但商苑搖了搖頭,看著夜色,似乎是在等什么。 “再等等。” 他不知道商苑在等什么,只是坐在石凳上陪著商苑一起等。 “我陪你一起等。” 商苑抬頭看夜色,他便看著商苑。 …… “安合,你不該窩在這里做一個小小的知縣。” 許是醉得狠了,要不然她不會說出這句話。 “阿姐想讓我去哪?” 孟杲卿毀了,她便自己造一個月亮出來。 她指著天上的月亮,対沈安合說。 “我要把你掛到天上。” 他看著面前的商苑,七分醉摻著三分清醒,嘴里的話卻十分單純天真,指著天上的月亮,看著他。 “安合,做回趙檐吧。” 第32章 這荷包 沈安合跟她不一樣, 沈安合是靜安王的世子,冀州十萬鐵騎未來的主人,是生來便應該高懸于天上的。 不該, 不能,也不應跟她一起待在下陵城討命活。 她看著沈安合, 沈安合看著她。 過了半晌, 沈安合才低下頭,吐出一個字。 “難。” 沈安合的一句話像是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氣, 剛剛那個指著月亮大言不慚的商苑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她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心里委屈狠了,眼淚就流了出來。 是啊。 太難了,靜安王妃當年為何失蹤,趙檐又為什么會成為沈家的養子, 十年過去了, 冀州鐵騎還認趙家嗎? 商苑說著要等,自己卻先靠在柱子上睡了過去。 他站起身走到商苑面前, 剛想彎腰將商苑抱回房間, 可就在他低下頭的瞬間,夜空上突然炸裂開一朵朵煙花。 他抬頭看過去,一簇簇煙花點亮了夜空, 更點亮了廣袤孤寂的眸子。 “送你的任職賀禮, 好看嗎?” 煙花盛放之后,那一盞盞花燈帶來的微弱光亮瞬間便被比了下去,若把煙花比作燈芯,那整片夜空便是商苑送給沈安合的花燈。 一剎那的絢爛留不住什么。 孟杲卿抬步踏過地上的花燈灰燼,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蕭玦看著遠處突然綻放的煙花, 激動地站了起來。 馮昭正低頭給徐進財包扎傷口,窗外突然綻放煙花, 他抬頭看過去,神情不似旁人歡喜激動,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但美好的記憶因為短暫而珍貴。 “好看。” 他低頭看過去,便見商苑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又睡了過去,剛剛那句話倒顯得像是夢話。 沈安合看著商苑,眼中的復雜情緒只有他自己明白。 七次毒發他能撐過去幾次呢。 有些話,還是藏在心底好。 他微微俯身,伸手將商苑頰邊的碎發攏到耳后,輕聲道。 “我這一輩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阿姐的左右。” 隨后,彎腰湊到商苑的耳邊。 “阿姐,花燈節快樂。” 他將腰上的荷包解下來,系到了商苑腰間的紅絲帶上,系得死死的。 …… 等三人從山坡上下來,已經是后半夜了。 蕭玦聽說商溫喜歡一些暗器機關類的東西,便吵吵著要去看看,可剛一到家,蕭玦便架不住困意去睡了。 反倒是孟汝杳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要去看看嗎?” 孟汝杳點點頭。 他小時候擔心商苑在沈家受欺負,便做了許多方便女子使用的小巧暗器,此刻正好孟汝杳跟了過來。 他便挑了幾件合適的送給孟汝杳防身。 孟汝杳盯著柜子上的瓶瓶罐罐,一臉的好奇,卻又不敢伸手去拿,轉頭看著他:“這些是什么?” 見此,他連忙走過來,將孟汝杳從柜子旁拉遠了些。 “這些都是毒藥迷藥類的東西,你不要碰。” 孟汝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后指著一個褐色的小瓶子問道:“這個呢?” 他仔細解釋:“迷藥,可使人失去行動能力。” “那這個可以送我嗎?” 想著也不是什么見血封喉的毒藥,他便點頭了,可是他沒想到孟汝杳要來迷藥,第一個就下在了他的身上。 桌案上,放著半杯喝剩的清茶。 他躺在床上,渾身綿軟無力,使不上半點力氣。 等他好不容易從床榻上撐起上半身,便看見孟汝杳端著燭臺走了過來。 孟汝杳將屋內所有的燈都熄了,此刻只剩下她手中的一盞燭臺,發著橘黃色的光暈。 明明被下了迷藥沒有行動能力的是他,可是孟汝杳比他還要緊張,抓著燭臺的手微微發抖,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你這是要做什么?” 孟汝杳沒有理會他,伸手將外衫脫下,隨后是褙子,中衣。 “六公主,你……” 他皺起眉頭,似乎猜到了孟汝杳要做什么。 孟汝杳猛地抬頭看著他,眼角含著淚,將他剩下的話全部封在了口中,她欺身上前,慢慢湊了過去。 聲音緊張地微微顫抖。 “商溫,叫我渺渺。” 燭光在兩人唇齒相碰間忽明忽暗。 “渺渺……” 眼神交碰間,情意便是不安害怕最好的安撫劑。 他伸手扶住孟汝杳的腰,可是孟汝杳第一次用這迷藥,不知道劑量,下得實在是太狠了,他身上沒有半點力氣,只能任由孟汝杳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