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拳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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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席倫和蘇沁訂婚。 身為席家獨子,又門當戶對,訂婚典禮自然要大肆張羅一番。受邀者包括有生意往來的合作伙伴,以及曾經(jīng)部隊大院里的親友。連因故無法出席的梁景山,都囑咐梁以誠和梁芷依備了重禮。 雖然不是正式的婚禮,但就場地的布置而言,也能看出花費了不少心思。 這兒是酒宴,更是生意場。觥籌交錯間,或許又將促成新的交易。 董姝桐身穿一席香檳色的禮裙,長卷發(fā)風情萬種,芙蓉也不及美人妝。此刻她挽著梁以誠的臂彎,談笑自若。 迄今為止,兩人的關系堪稱四平八穩(wěn),一切都在趨向好的一面發(fā)展。于是當梁以誠詢問她是否愿意一同前往訂婚宴時,董姝桐并未拒絕。 名分給都給了,哪還有再掖著藏著的道理。 到場一瞧,席家和蘇家的排場倒挺大。商界那些她叫得上名字的數(shù)不勝數(shù),政界的某些大人物更不必多言。 失神間,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攜妻子走來,笑容熟稔:“你小子,總算舍得回國了!” “傅叔。”梁以誠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我爸前幾天還念叨呢,說您好久沒陪他下象棋了。” “嘁,老梁下棋總愛耍賴,我可不興跟他掰扯。”傅盛國拍拍他的肩,“你現(xiàn)在回去接手銳明了?” “是。” “可惜了,你上高中那會兒我還跟老梁說,你這根正苗紅的小少爺,考個國防或者警察,再或者進軍校,將來子承父業(yè)也不錯。誰想到,你小子竟然出國讀商。” 梁以誠半開玩笑:“我爸非說我這性格吃不了苦。” 閑談結束,傅盛國轉移話題:“談戀愛了?” “嗯。”垂眸對視一眼,他笑了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董姝桐。桐桐,這位是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我父親的舊友。” “姑娘好名字。”傅盛國贊道,“你跟這小子一樣,叫我傅叔就行。” 對方是副部級的領導,董姝桐怎敢怠慢:“傅叔好。” ...... 姍姍來遲的程矯四處不見梁以誠,幸好半路遇見了李晨星等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龔晟彬也名列其中。 看到他的一刻,程矯沒由來地眼皮一跳。 應該,也許,可能,梁以誠今天說過會帶董姝桐出席。 幾周未見,龔晟彬模樣沒變,眉宇間倒多了幾分疲憊。據(jù)傳他家里出了事,父親住院,他只得盡力穩(wěn)住公司運營。 他與李晨星的合作也因為種種原因打了水漂,但買賣不成仁義在,幾人依舊可以談笑風生。 程矯心不在焉地聽他們閑聊,話題天南地北。一會兒談起剛剛看到的長輩,一會兒問結束后去哪里喝酒,一會兒又說起席倫的糗事。 他困倦地眨眨眼,不想插話,只想趕快找到梁以誠通風報信,卻未能如愿。 因為有人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 龔晟彬目光定定朝著那個方向,似乎在極力辨認,又似乎在觀察兩人的一舉一動,想確定事實是否如他心中所想。 錯愕、震驚、茫然、不敢置信等種種復雜的情緒在他臉上一一閃過,精彩紛呈,指節(jié)更是攥得泛白。看得出來,他在努力保鎮(zhèn)定,畢竟真相還未蓋棺定論,現(xiàn)在鬧事沒有任何好處。 待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龔晟彬的異常,順著目光望向形影相隨的董姝桐和梁以誠時,不約而同地安靜幾秒。 這群人一貫幫親不幫理,就算梁以誠真的做了什么,他們也只會偏幫。 而作為最早的知情者,程矯尷尬得無以復加,在微妙的尷尬氛圍下一言不發(fā)。 他不知道的是,早在答應梁以誠的那一刻,董姝桐就預料過這樣的局面,半點不怵。她是分手之后才和梁以誠確認的關系,龔晟彬抓不到什么把柄。 況且能反其道而行之,讓他嘗嘗自己當初的感受,何樂而不為? ...... 訂婚宴結束,送走來賓和長輩,他們私下又去會所開了一場,宣稱不醉不歸。 梁以誠和董姝桐十指相扣,邊走邊閑聊。 她肩頭還披著梁以誠的西裝外套,略微寬大的衣擺遮住大半個身子,也擋住了寒冷的晚風。 這間會所是席倫自己投資開的,從選址到裝修都親力親為,采取會員制,今天訂婚典禮上的不少人都是這兒的常客。 電梯前的數(shù)字徐徐跳動,瞥到他的領帶歪了,董姝桐下意識伸手去整理。 梁以誠插著兜,低頭,眉眼含笑。但這份愉悅很快就被打斷了。 望著他們親昵的姿態(tài),龔晟彬臉色隱隱發(fā)青:“誠哥。” “嗯。” 董姝桐視而不見,提裙踏入電梯。 密閉空間內(nèi)只有叁人,龔晟彬站在右前方,梁以誠則摟著董姝桐的腰站在斜后方。 金屬映照的人影模糊不清,他緊咬后槽牙,死死盯著那兩道身影,仿佛要將其盯出個洞來。 耳邊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男人的嗓音曖昧低沉:“口紅淡了。” “等會兒補。” 龔晟彬的呼吸驟然加重,他迫切想要得知兩人身上發(fā)生的故事,并為此抓心撓肝。 從一層到十叁層,將近一分鐘,如此漫長,度秒如年。 可這僅僅是個開始。 后半夜的酒局,所有人都聽說了梁以誠鐵樹開花的事,祝賀的同時小起了把哄。在座的都懂他是什么性格,瞧兩人情投意合,正是熱戀期,就已經(jīng)有人開始問兩人的婚期了。 董姝桐笑而不語,梁以誠則舉起酒杯示意:“有好消息一定通知。” 包間里的哄鬧聲瞬間達到頂峰,眾人借著酒勁無法無天,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個頂個的順口。 在這之中,唯有一人顯得格格不入。 他面無表情,遙遙望著那對璧人,瞳孔失去焦距,仰頭悶了口酒,猝不及防嗆出淚光。 無數(shù)種可能性在腦海飛速閃現(xiàn),令其頭疼欲裂。歡笑聲,喧鬧聲,于他而言如同刑場凌遲。 心里酸酸澀澀,不是滋味。 陰霾始終擠壓,一直持續(xù)到散場。 沒有人在乎他為何沉著臉,更沒有人關心他為何情緒不佳。自始至終,他都是個局外人。 苦悶落寞的情緒,使他把自己當成一位懷才不遇的詩人,借酒消愁,在心底痛恨每個有眼不識泰山的廢物。 酒余飯飽,杯盤狼藉。 包廂里走的走,散的散,互相攙扶,無人在意角落里的龔晟彬。 他搖搖晃晃地走出電梯,剛準備掏手機,就注意到了門前那兩個身影。 皎冷的月光下,女人眉黛青顰,天然一段風韻,盡在眉梢。她踮起腳,在男人唇角落下一吻,又順勢被他摁著后腦勺深入。 龔晟彬猶如被點了xue,僵立在原地,觀賞完這場長達一分鐘的深吻。 一吻畢,男人凌厲的視線越過長廊,看向他。嘴角的弧度譏諷,隱含幾分挑釁。 暴戾的怒火在此刻刻悉數(shù)點燃,龔晟彬滿臉通紅,舉著拳頭不管不顧地沖過去:“你他娘的臭婊子!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還倒打一耙,你要——啊!” 辱罵的話語急轉為驚恐的喊叫,龔晟彬躺倒在地,捂著被打腫的臉,流下一行鼻血。 梁以誠臉色冷得滲人,甩甩手,揪起他的衣領,二話不說又是重重一拳。 整個過程僅僅叁十秒,行人及會所的工作人員皆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驚慌失措。而董姝桐被護在寬大的肩膀后,始終清醒,作壁上觀。 酒精使然,加之拳頭帶來的痛感,龔晟彬狼狽地踉蹌幾步,喘著粗氣:“董姝桐......你個賤人。” “砰!” 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閃過,墻角下的身影隨之一顫,緩緩倒下,疼得連話都說不出。 “龔晟彬,小爺忍你很久了。” 李鈺語氣陰鷙,往龔晟彬肩上多踹了一腳。 叁年來,他憋得夠久了。好巧不巧,今天他也在同一個會所里,轉角就是“意外之喜”。聽見他罵董姝桐,二話不說先上拳頭。 雖說是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但李鈺是打架的行家。哪兒打得最痛又不會傷得很重,他門兒清。 “以前董姝桐喜歡你,你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他爹的勸不動。現(xiàn)在她腦袋開竅,你別再來沾邊,有多遠滾多遠,行嗎?不然我無法保證,明天你家不會出事。” 這話放在普通人嘴里,就像紙老虎,頂多算不痛不癢的威脅。可從李鈺嘴里說出來,就比坐牢恐怖十倍了。 龔晟彬曾親眼見過那些表面隨行好說話的公子哥們,是怎樣用各種手段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 九五城里的天之驕子,隨意兩句話就能左右他人的人生。 此時此刻在眾目睽睽下揍他,也是因為他們有恃無恐。 然而他真的怕了。 如今進退維谷,不敢動彈。 意識消失前,他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 對方居高臨下,不帶任何情緒: “龔晟彬,我不欠你的。” ——————— 下一章BGM 夜的盡頭——鹿晗 我們的明天——鹿晗 --